舊案新翻,是非常有難度的。
尤其是已經(jīng)結(jié)案且沒有任何疑點的案子。
鐘天正嘗試著查看這個案子的卷宗,無一例外是沒有任何其他的的發(fā)現(xiàn)。
如同余城所懷疑的嫌疑人哥哥項宇飛,也只是有過及幾次簡單的口供而已,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那么,問題會出在哪里?
孟時被殺一案,肯定不會是巧合。
到底是什么人,又想把這個案件翻出來?
他還會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對這個案子有興趣?”
朱隊長朱常亮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鐘天正身邊,把手里的一個卷宗收了進去。
朱隊長平時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角色,一般很少能看到他,隊里多以李組長主持大局。
“沒有,翻看一下?!?p> 鐘天正把案卷放回架子上。
“上次異地抓捕的人販子案,已經(jīng)結(jié)了?!?p> 朱常亮把東西歸位:“外面去抽根煙?”
“走吧。”
兩人來到室外,朱隊長抽出一支軟白沙,拋給他一支:“我記得你?!?p> “哦?”
鐘天正點燃香煙,等待著下文。
“陳蓉案,你是他男朋友對吧?”
朱隊長吐了口煙霧,陷入回憶:“這個案子,當初剛發(fā)生,隊里直接給我們下了死命令,務(wù)必以最快的速度破案,我是主要偵辦人員之一,你要
是有什么疑問,可以問我?!?p> 既然朱隊長是參與了這個案件,那鐘天正也不藏著掖著了:“嫌疑人的哥哥項宇飛,有沒有可能有疑點?!?p> “沒有可能?!?p> 朱隊長搖了搖頭:“我記得當時你們學(xué)校傳的還挺瘋的,說項宇飛是背后指使人,但是我們仔細的偵查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人沒有疑點,首先,事發(fā)
時他沒有在場,二來,案發(fā)前近一個月的時間里,他都在國外進行一個什么高級活動,跟外界都沒怎么聯(lián)系過?!?p> “所以,他的嫌疑,是最先被排除的。”朱隊長抖了抖煙灰,轉(zhuǎn)頭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有,也不算有。”
“那看來就是有方向了。”朱隊長吐出最后一口煙霧:“有的話,那可以嘗試著跟一下,任何案件都有可能有紕漏的地方,時隔多年,如果真的
有線索冒出來,那背后那個人,肯定也會露的。”
“嗯?!?p> 鐘天正點了點頭,表示肯首。
接下來的幾天。
他還真的就在圍繞這件事在忙合。
首先就是針對孟時的調(diào)查了。
已經(jīng)死去的孟時,生前跟項宇飛沒有太大的交集,跟陽笑之間的恩怨,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根據(jù)陽笑死前的交代。
他的作案動機,是因為孟時造成了他女兒毀容重傷。
可是根據(jù)調(diào)查,陽笑的女兒根本就沒有出事,現(xiàn)在正在學(xué)校讀大學(xué),青春活潑。
兩人唯一的交集,就是一個月前,陽笑跟孟時在餐館偶遇。
吃飯的時候,孟時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熱水壺,熱水濺了一點在隔壁桌的陽笑女兒身上,但當時并沒有什么意外,雙方也沒有發(fā)生過爭執(zhí),更沒
有后續(xù)。
也就是說。
陽笑全程在撒謊。
這一切,都是他早已經(jīng)就編造好的故事。
鐘天正的視線落在了那二十萬上。
腦海里。
大師級的空間想象力發(fā)散,他的推測浮上心頭。
雇主想要對孟時動手,但又害怕法律,所以他需要選一個人幫他動手。
身患絕癥的陽笑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這是個最佳人選。
他找陽笑談妥好條件,把事先自己策劃的一切告知陽笑,讓他按照這個行動計劃做。
一個將死之人,面對二十萬的金額,肯定是無法拒絕的。
于此同時。
師心語匯報上來最新的一條消息,更是吻合他的猜測。
陽笑的債務(wù),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經(jīng)還清了。
根據(jù)多方收款人的證實,陽笑償還債務(wù)的方式都是面對面現(xiàn)金。
捕捉到這一點。
鐘天正開始對陽笑生前的活動軌跡進行了追蹤,但是卻一無所獲,沒有任何他跟外人見面或者交流的線索。
追蹤到這里,一切又陷入了僵局。
背后這個人,似存在,又好像不從出現(xiàn)過,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而已。
鐘天正并沒有心煩意亂。
在這一點上,他的心態(tài)很好。
任何一個案件,不可能一蹴而就。
“那個,阿正?”
啊香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鐘天正的身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下班了還不走嗎?”
“哦?看來你是有事情要說啊?!?p> 鐘天正合上筆記本站了起來:“那我就洗耳恭聽了?!?p> 啊香沉吟了一下,小聲的湊到鐘天正耳邊:“周六晚上有沒有時間惹,去我家吃飯?”
“?。俊?p> “哎呀不是不是,就是..不是...我...哎呀”
面對鐘天正怪異的表情,啊香臉色唰的一下就紅了,快速的解釋道:“就是那什么嘛,周六我外公生日嘛,然后家里叫一起吃飯來著,我爸媽的
意思就是說要么帶著男朋友一起去,要么就給我介紹對象了?!?p> “啊,原來如此?!?p> 鐘天正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世界上有兩件事情是難以違背的。
第一件事就是父母的催婚。
第二件事還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
歸根結(jié)底還是催婚。
鐘天正就曾經(jīng)被安排一次,還被人喜當?shù)?,安排的明明白白?p> “幫個忙幫個忙,拜托拜托?!?p> 啊香雙手合十態(tài)度誠懇:“這件事要是你幫我了,那我以后就是你的第弟,任你驅(qū)使?!?p> “當真?”
“當真!”
“那行,去給我?guī)П?。?p> “唔,你這個人怎么這樣,說驅(qū)使就驅(qū)使,不帶客氣的?”
“哼,臭弟弟,說任我驅(qū)使,讓倒杯水就不行了?”
“噫..”
啊香嫌棄的端起水杯給他倒水去了。
“行了行了,逗你的?!?p> 鐘天正笑著擺了擺手,拿上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回家去?!?p> “送我回家?今天是刮什么風(fēng)了?”
啊香就勢放下水杯:“怎么,良心發(fā)現(xiàn)?”
“送送我弟弟怎么了?!?p> “啊啊啊啊,不要再叫我弟弟了。”
啊香非常非常的抓狂,看著已經(jīng)走遠了的鐘天正,嘟嘴小聲的嘟囔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弟弟呢,誰要做你的弟弟了,哼,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