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確定他的身份再說吧?!?p> “好。”
一杯茶盡,兩個黑衣人就消失在原地,只留桌子上還有兩枚銅板傳出清脆的聲音。
而柳則寧,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等他回到攤上,明月酒樓就已經開始來客了。
喬沫兒看到了被擁戴著走進酒樓的李忠強和他媳婦,兩個人都挺富態(tài),穿著暗紅色的衣裳,滿是喜色。
說來這李忠強,家里也并不是很有錢。
不過李家也是地主,到近兩代雖然落魄了,但銀子也還是有的。
十里八村的有錢人,他可是也就排在隔壁鎮(zhèn)上的王地主之下。
“哎,大嬸,我問一下,這李家娶的媳婦是哪個村的啊?”喬沫兒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問著一個來買手抓餅的婦人。
“聽說是橋頭村的,叫杏花來著?!?p> “謝謝大嬸?!?p> 喬沫兒把包好的餅遞了上去,道了謝。
今日份,因為酒樓的喜宴,連帶著他們攤上生意都特別好,五十個餅,不出一個時辰就賣完了。
收了攤,喬沫兒就去了酒樓后廚找韓氏,給她幫忙。
“你大伯母就是橋頭村的。”聽喬沫兒提起李忠強這新兒媳婦的時候,韓氏突然想到這個,“我記得你大伯母娘家弟媳有個侄女就叫杏花,前兩年還來這邊玩了呢。”
“不會吧…”喬沫兒嘴巴微張。
“不過叫杏花的興許也不止人家一個,等晚間見了就知道了。”
“欸?!?p> 這里是流行拜堂的時候,掀完蓋頭,給客人們看了新娘嬌顏,再送入洞房的。
所以,到時候他們肯定能看見的。
不過想想,若這個杏花真的是孫氏娘家弟媳侄女,喬沫兒的心情就有些微妙。
不得不說,李忠強一家出手很大方,八碟六碗,基本全是葷的。
酒樓廚房里幫忙的人,全都給了半兩銀子賞銀,大廚給了一兩,韓氏這里也給了一兩。
接過來韓氏就直接把銀子給了喬沫兒收著,感嘆道:“這有錢人家啊,沒過過苦日子,就是不知道錢金貴,等咱家以后有錢了,可不興這樣耗費?!?p> 等咱家以后有錢了,出手說不得比這李忠強還要大方。
不過這話,喬沫兒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連連應著韓氏。
等餅做好收了賞銀,結了全賬,還給了呂偉一些租錢之后,一家人就提前告辭回家去了。
路上的時候,喬沫兒突然又想起那新娘來,就問韓氏:“對了,娘,你看見那杏花了嗎?”
“看了一眼?!毕肫疬@個韓氏面色就不太好。
因為李忠強的兒媳婦,真的是孫氏娘家媳婦的侄女杏花。
“這事,也不一定跟你大伯大伯母有關…”喬廣發(fā)在旁邊聽著,就插了句嘴。
“爹,你忘記大伯和大伯母把沫兒這個親侄女兒賣掉的事情了?”喬沫兒還沒說話,喬旭就冷了聲。
“大伯,大伯母都是壞蛋?!边B豆兒都握著拳頭,有些忿忿不平。
“我也不是說…”看家里每一個人向著自己說話,喬廣發(fā)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就訕訕道:“你們大伯他,到底是個秀才…”
“爹,他自己這個秀才都沒操心,哪輪得到我們操心?”喬沫兒哼哼道。
“喬叔,人可以善良,但不能盲目的善良,即使對方是自己的親人…”柳則寧也開了口,聲音顯得有些清冷,“我爹還不是只聽了別人一句話,就當我不是親生的,要把我賣賣掉去做…”
“那些都過去了,就別想了。”
聽出了他話里的哀傷和絕望,喬沫兒輕輕捏了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