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已將您的來電轉(zhuǎn)入留言信箱……”
張蕓退出撥打狀態(tài),點開短訊查看最近的幾條訊息,反復(fù)的看了幾遍。最后停留在一句:你的愛我消費不了,慣于遺忘的你最終也記不得我是誰……我承受不來。我討厭束縛,而你卻想用婚姻來捆綁我……就此分別吧,勿等!
她坐在便利店不遠(yuǎn)的石椅上,手里拿著一張皺巴巴的高鐵票,折平順以后撕爛扔進(jìn)了垃圾桶。
她不記得今天這是第幾次哭泣,這該死的眼淚怎么就一直流個不停呢!
不是說好,你會包容我的善變嗎?
不是說好,不見不散嗎?
可你卻走向另一個方向,為了逃避我甚至選擇拒絕我的求婚?
因為害怕被遺忘,所以選擇放棄嗎?
我怎么會忘記你呢!如此一個荒唐的借口,渣男!
張蕓抹掉最后一滴眼淚,站了起來。將行李袋甩在肩上,大步流星的邁開腳步走了出去,伸手在街邊截停一輛出租車。
“師傅,到星光花園明星閣,謝謝?!?p> 張蕓從手包里翻出門禁卡和鑰匙,打開了房門的鎖。這間房子里,依舊保留著兩人曾經(jīng)相處過的物品,雖然時間并不長,但足夠讓她留戀。
可現(xiàn)在,她只有傷感和失望。
“啪啦!”
一副相框被她丟進(jìn)垃圾桶內(nèi),可下一秒再拿起另一個時卻下不了手。她蹲了下來,感覺自己有些缺氧透不過氣似的。
“太不爭氣啦,張蕓……”
她退卻了,疲憊感讓她打消了原本的念頭,開始對這里的一切感到了厭煩,甚至不愿再去觸碰。
把門關(guān)上后,她離開了這里。
她回去了自己真正的家,即使她離開這個家已經(jīng)半年,一次也沒有回來過。可她畢竟是這個家的孩子,父母眼里的掌上明珠,只要能回家什么過錯都可以原諒。
走進(jìn)自己的臥室,布置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么的溫馨舒適。家,果然是最安逸最令人心安的港灣。
“媽,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p> “傻孩子,只要你肯回來,其他事都不要緊。只要你好好的,知道愛惜自己不要做傻事,媽媽就放心了?,F(xiàn)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嘻嘻,對呀!姐姐你看,我給你的房間里放了幾只布娃娃,都是我親手做的吔!純手工制作哦,是不是很有愛?”
張蕓抱著妹妹撥了一下她的秀發(fā),笑著說:“是啦是啦,咱家的萌萌最有愛?!?p> 屋外的鐵門,傳來自動閉合的響聲,汽車的引擎聲緩緩熄滅。
“爸爸回來了?!?p> 張萌蹦跳著跑出了房間。
……
……
后花園的花圃,多了幾種新鮮的品類,張蕓叫不出名字。
她坐在那張熟悉的搖椅上,十幾年了也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翻新的椅子。她依稀的記得,自己十一歲的時候,剛搬來這座別墅,那時的父親正是事業(yè)輝煌的時段。
而這張搖椅,是父親特意為自己打造的。十五年了,也不知翻新了多少次,直到今日依然還是那么的牢固。
父親給她帶來了一杯熱牛奶,而他喝的卻是咖啡。
“謝謝爸爸,剛吃完晚飯怎么就和咖啡呀?”
“呵呵,就好這一口,習(xí)慣了。一天也就早上和晚上喝一杯,你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張尚奎吹了一下熱乎乎的咖啡,神色和藹的問道。
張蕓有樣學(xué)樣的也吹了一下加過熱的牛奶,嘟著嘴有些俏皮的回道:“爸爸肯收留我的話,當(dāng)然不會再走了?!?p> 張尚奎瞪了她一眼:“說的什么話,這里是你的家。”
“額呵呵……”
她吐了一下舌頭,像個頑皮的孩子笑出了月亮眼。
“那個家伙,既然走了就不要留戀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費心。即使再優(yōu)秀,不顧家的男人就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伴侶。我女兒是一名公主,她的婚姻不需要一個自私的王子……你要的,是一個踏實的好男人。孩子,你會遇到一個真正懂得你的人,不要委屈了自己,好嗎?”
張蕓眨了眨眼,露出感激的表情沒有說什么,只是將頭枕在父親的肩膀上。雙手捧著牛仔,一直暖到了心里。
“你不愿意來建筑公司,以前那家服裝公司你也不可能再回去。這樣吧,我?guī)湍阏艺遥从袥]有適合的公司,適合的職位?!?p> “不了,爸爸。我自己能找,以我的學(xué)歷和資歷,還擔(dān)心找不到工作么?再說啦,就算不工作,還有爸爸養(yǎng)著呢?!?p> 張尚奎點了點她的額頭:“那么大人了,要成熟點。工作的事,既然做了就有點責(zé)任心,不要東一錘西一錘的,這樣會有損在行業(yè)內(nèi)的名聲。”
“好啦,知道了。”
“嗯,這樣吧。明天跟爸爸去工地里轉(zhuǎn)轉(zhuǎn),再帶你去一位伯父公司看看,那是一家童裝設(shè)計公司。規(guī)模聽說還不錯,市場也做的挺好,我覺得很適合你?!?p> “童裝設(shè)計?我之前做的可是成人裝呀……”
“一樣的嘛,不都是服裝設(shè)計么?!?p> ……
……
甄潤世家三期工地,張尚奎開著轎車駛?cè)胪T谌肟诘能囄弧?p> “好大的灰塵呀,那么多人……我還是不下車了吧。免得阻礙你工作,我就在車?yán)锏饶???p> “也好,大概半個小時就行,我查看下進(jìn)程就馬上下來。有事給我電話??!”
“嗯?!?p> 張蕓插上耳機,放低座位的靠墊,開始沉溺在音樂思緒里。
“我說了!那面墻板要重新改,拆了重做!內(nèi)層都出現(xiàn)斷面了,你特么的還傻乎乎要往里面澆灌?!出了問題事故,你來背啊!”
從工地的另一處,走來一群制服各異的工人,當(dāng)中一個高個子指著身后的人不斷的回頭大罵。
“周哥,那不都是老劉檢查過的嗎!他是監(jiān)工,我能說什么!”
“放特么狗屁!一整天就知道往外跑,高層一來人就屁顛屁顛圍上去討好,正事也不做了。特么還是個技術(shù)人員……我呸!自己的事丟三落四,要不是同在一個班子里的人,我整死他!”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改啊!都拆了重做,不就是50平的事嗎!最多晚上加一會班,不耽誤事!材料的事我寫報告給上面申報去?!?p> 他揮了揮手,身邊五六個工人隨即就散開了。
周宇成郁悶的摘下安全帽,向門口的板房走去。從口袋里摸出了煙,咬了一根只是沒找著火機。
這時,正好在車?yán)锏膹埵|一時被這人的面孔給吸引了過去。
“誒……這男人,怎么有點臉熟?”
他腰上的工具包,好像在哪里見過的樣子……
她隔著車窗,扭過頭去看了許久,似乎有印象就是沒能想起這個人是誰,應(yīng)該是和自己有過交集的才對。
“啊……可樂!那罐百事可樂……”那一刻,她忽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