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溪城里,成王府邸聚集著一群人,司徒宗涵臉色陰沉的居于主位,看著底下的一干人等,雖然此刻南皇已經(jīng)被病倒在思政殿,他們也已經(jīng)掌握了君溪的內(nèi)外兵力,可是底下的朝臣還有幾個不服的,總不至于把他們都?xì)⒘税??尤其是趙家那個老匹夫,可是出了名的耿直,趙家父子在周山的地位不可撼動,還有個趙學(xué)民在京,如是趙家不臣服,那可是個大麻煩。
戶部錢榮是個縮頭烏龜,居然稱病多日不朝,吏部以前是太子黨,如今雖然乖乖聽話,可是不堪大用。平王想到這些,不甚煩憂,下面的人也沒有個主意,當(dāng)下只有逼父皇寫個詔書才好,這樣名正言順之下,看誰還敢再有異議。
司徒宗涵決定今晚去思政殿走一趟,再見一見他的這位父皇,反正燕北已經(jīng)答應(yīng)擁立他為南皇,并且愿納歲稱臣,只要燕北一稱臣,西羅不足為慮,想必父皇知道燕北之意定會滿意他這個太子吧!就算不滿意,那就直接告訴他,司徒宗淵已死的消息,反正他早晚都是要死的,提前通知一下父皇,也無礙吧!司徒宗涵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笑意。
思政殿守衛(wèi)森嚴(yán),宮里的侍衛(wèi)此刻都是聽他調(diào)度的人,司徒宗涵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門,一進(jìn)去就聞到里面濃濃的湯藥味,雖然是白天,但是屋里還是點著蠟燭,窗戶都在關(guān)著,屋里昏暗不清,搖晃的火燭下,南皇病入膏肓的模樣,映入眼簾,平王心中很是暢快,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想到自己以后要受萬民朝拜,內(nèi)心洶涌澎湃,這些年的心血沒有白費,這個機會終于還是等來了。
南皇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面目猙獰的司徒宗涵,感到一陣陣的心寒,雖然明知皇位會有一番爭奪,可是想不到居然來的這樣快,也是他小看了這些人的野心。想到這些,南皇忍不住咳了起來,年紀(jì)大了,眼睛雖說一年不如一年,但是心卻如明鏡一般。
司徒宗涵見他醒來,趕緊上前去,一邊伺候著起身,一邊說道:“父皇小心身子。”
南皇艱難的起身,掏出帕子擦著嘴邊的口水,瞇著眼看著司徒宗涵問道:“怎么?是來看朕死了沒有嗎?”
司徒宗涵坐在南皇面前,腆著臉笑稱:“兒臣豈敢?兒臣前來不過是想告訴父皇,燕北已經(jīng)答應(yīng)向兒臣稱臣了,不知父皇可還滿意?”
南皇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笑道:“笑話!向你稱臣!”
司徒宗涵也不氣惱,仍是平靜的說道:“只要父皇一道圣旨,兒臣就可名正言順的替父皇拿下燕北之地了?!?p> 南皇兩眼精光的看著司徒宗涵問道:“就憑你?”
司徒宗涵心中微寒,直接的問道:“父皇為何就不肯相信兒臣的能力,兒臣哪里不如大皇兄?父皇就說給不給這道圣旨吧?”
南皇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司徒宗涵倏然一笑道:“那父皇想把皇位交給誰?大皇兄現(xiàn)在還剩一口氣了,六弟恐怕已經(jīng)死在路上了,至于七弟嘛,一個廢人,難道父皇到如今都還偏向他不成?”
南皇血氣上涌,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你說老六怎么了?”
司徒宗涵笑著說道:“看來父皇還不知道,六弟回來的路上遇上了盜匪,心口被刺了一刀,如今怕是已沒命回來了。父皇還是早日準(zhǔn)備好傳位詔書,不然南晉怕是···!”司徒宗涵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
南皇心下微沉,看來他病的這些時候,司徒宗涵做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啊!南皇沉默了一會之后,冷著臉說:“朕還沒有死,你就兄弟相殘,看來你是等不及了!”
司徒宗涵此刻也不想廢話,直言問道:“父皇就說給不給兒臣這道圣旨吧?就算不給,兒臣也有辦法得到南晉的皇位!”
南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氣若游絲的說道:“你明日叫禮部的人來,朕給你寫詔書!”
司徒宗涵眼里閃過一絲笑意,跪在南皇床前說道:“兒臣多謝父皇!父皇要是早這么著就好了,兒臣也不愿如此相逼?!?p> 第二日一早,司徒宗涵就把禮部的人提到了思政殿,南皇勉強起身,在太監(jiān)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到御桌前,拿起毛筆,略思了一下,寫道:“朕承太祖,兢兢業(yè)業(yè)于天下,茲有宗室子司徒宗涵不法祖德,不遵朕訓(xùn),專擅威權(quán),鴆聚黨羽,謀圖皇位,荼毒血親,無有仁義之德,廢其成王之位,貶為庶民,世守皇陵!特告天下!”南皇用盡力氣,寫完詔書,又看了一遍,扔了下去。
禮部的人拿起詔書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把詔書呈給了司徒宗涵,司徒宗涵得意的拿起詔書,掃過一眼之后,神色大變,看著虛弱的南皇,陰狠狠說道:“父皇這是要逼兒臣造反,那到時候就不要怪兒臣六親不認(rèn)了!”
南皇咳成一團,縮在椅子上,起不來身。司徒宗涵看了一眼剛才看過詔書的兩個人,沖外面招了個手,說道:“來人,將他們拖下去,關(guān)進(jìn)大牢!”
南皇氣喘吁吁的說道:“這兩人就留在這里陪朕說說話吧,反正這里也飛不出一只蒼蠅!”
司徒宗涵看了一下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兩人,冷哼了一聲,一揮手,讓外面的人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