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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捕司

第二十五章 月下荊江

冥捕司 賓寶 2510 2019-06-07 06:00:00

  鋒利的長刀齊刷刷對準跪在地上的白宇玄,而武三思鐵青的臉上更是殺意盡顯,情況不妙,看來一向不容別人違背自己意愿的梁王是準備大開殺戒了。

  關(guān)鍵時刻,一名少年突然沖進屋內(nèi),張開雙臂擋在白宇玄身前,沖持刀的殺手們大喝道:“都住手!”

  白宇玄急忙抬起頭望向那救星,只見對方年約二旬,身穿圓領(lǐng)藍衫,腰佩寶劍,天庭飽滿,眉清目秀,而且白宇玄發(fā)現(xiàn)少年的眉宇間與武三思竟然有幾分相似,如果沒猜錯,此人應(yīng)該是武三思的血親。

  少年跑到武三思耳邊低語,那少年說話聲音雖低,但白宇玄精通唇語,他看著少年的口型心中默默跟著念道:“叔父,此人畢竟是陛下的心腹之人,殺不得,您可不要因為一時之氣,而毀了在陛下心中的印象,而今上上之策還是與之為友,以便日后用之”。

  武三思眼珠轉(zhuǎn)動,揮揮手示意侍衛(wèi)們都退出去,然后坐回椅子上冷冷道:“既然白先生不想說,本王也不強求,先生既然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忙去吧!”

  白宇玄感激地望向少年一眼,然后沖武三思行禮道:“多謝王爺,那白宇玄先行告退,王爺保重!”

  說完,白宇玄急忙踉踉蹌蹌地逃離武三思所在的大船,穿過人來人往的碼頭回到了拓拔石靈租用的樓船之上。

  待白宇玄離開后,武三思將頭扭向身后的年輕男子詢問道:“崇光,這個白宇玄死活不愿張嘴,看來他是暫時不想跟我們一路,天降之人既然不從,如今咱們能指望的人就只有段云了,你說我們能相信這位段道長么?”

  俊俏的少年微微一笑,沖武三思道:“侄兒認為,那位段云不過是一介江湖之人,所說的話不能全信,當下我們還是先靜觀他所說的那幾個預(yù)言是否準確,如果預(yù)言屬實,那證明他也是一個天降之人;如不屬實,則證明他只是個江湖騙子,到時候再殺了他就是了,他龍王堂的能力再大,也不過是個江湖勢力,至于白宇玄,他既是陛下手中一顆拿來試探我們的棋子,同時也是一個精明的賭徒,如今武李兩家誰會贏到最后猶未可知,在沒有哪一方占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會貿(mào)然將下注壓寶的”。

  武三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碼頭另一端的樓船上,見回來的白宇玄臉色蒼白,苗笑婷一臉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臉色那么不好,到底是哪家的菩薩要見你啊?”

  白宇玄擦掉頭上的冷汗淡淡一笑“哪家的菩薩?武家的梁王千歲!”

  “梁王?他不是應(yīng)該在洛陽么,怎么跑到EZ來了?”苗笑婷抽出手絹,沾了沾水盆中的涼水。

  “能問啥,求神問卜唄,一個個的都當我是路邊的算命先生!這個梁王也真是的,一不合意就準備鴻門宴,我差點就交代在他的船上了!”

  “瞧你被嚇的樣子,我以為你真是個不怕死的英雄好漢呢!”苗笑婷將濕了水的手絹遞給滿頭大汗的白宇玄。

  見白宇玄黑著臉沒有接過毛巾,苗笑婷繡眉微顰:“看你魂不守舍的,你擔心什么呢,你是陛下的人,那梁王武三思是不敢殺你的!”

  白宇玄接過毛巾,撅著嘴心有所思道:“我擔心的不是梁王,而是在見我之前見過梁王的人”。

  “之前見過梁王的人?”

  拓拔石靈好奇地看向白宇玄“你怎么知道梁王在見你之前還見過別人?”

  白宇玄擦了擦臉上汗珠,解釋道:“梁王所在的艙室內(nèi)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味道跟梁王身邊侍女身上的香粉不是一個味,而且,我坐的那個胡椅上還殘留著些許溫度,可以看出,在我走進梁王艙室前不久,剛有一個女子從那離開?!?p>  白宇玄三人乘坐的樓船在皎潔的月色下緩緩離開了喧鬧的碼頭,站在船頭看著樓船緩緩駛過荊州城的水門進入荊江河道。

  月色下的荊江景色并沒有引起站在船頭的白宇玄過多關(guān)注,白他的腦海中一直在思量著武三思之前見過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武三思為什么要大老遠從洛陽追到荊州來,僅僅是向自己求神問卦么?

  一陣清風吹來,清爽的江風讓白宇玄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并將一直在腦中困擾他的問題吹散:管他呢,自己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是先去彭澤解決龍王吃人案,其他的等解決完案子再說。

  拍了拍額頭,白宇玄將煩惱暫時拋開,轉(zhuǎn)身準備回到船艙好好地睡個大覺,不想剛轉(zhuǎn)過身來就見到苗笑婷和拓拔石靈倆人并排朝自己走過來。

  “沒想到白大人也有雅興站在船頭賞月,今晚月色正好,我們干脆一起在船頭飲酒賞月吧!”拓拔石靈一手夾著一張矮桌,一手抓著幾張蒲團朝白宇玄說道,而站在他身旁的苗笑婷手里拿著酒壺和三個晶瑩剔透的杯子。

  三人坐在船頭,鮮紅如血的酒水從白色的酒壺里緩緩倒入晶瑩剔透的杯中,夜色包裹下,裝著紅酒的杯子發(fā)出淡淡的綠光。

  “哎呀,這是葡萄酒和夜光杯??!”白宇玄舉起手中發(fā)出淡淡綠光的杯子驚訝道。

  拓拔石靈有些詫異地笑了笑:“聽聞白大人被陛下關(guān)在在國子監(jiān)多年,足不出戶竟然一眼就能認出我的酒和杯子,不錯這正是西域的葡萄酒和夜光杯,這杯子是在下前幾年在涼州辦案時從當?shù)厣倘四侵亟鹳彽?,葡萄酒是我從荊州的一名西域胡商那買來的,來來來,咱們嘗嘗!”

  甘甜的葡萄酒流入口中,順著食道穿過咽喉一路而下直達胃里,葡萄的甘甜味在胃中回蕩不休,酒精麻痹著已經(jīng)勞頓一天的神經(jīng),再配合上夜晚江面上涼爽的夜風讓人倍感舒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乘舟破浪,月下品酒,白宇玄突然詩興大發(fā),高舉手中酒杯對著夜空中的皓月大聲念叨。

  “好句、好句!不知白大人這句詩是從哪聽來的!”拓拔石靈拍著手問道。

  白宇玄傻了眼,剛才一時大意,竟然張嘴就把王翰《涼州詞》里的名句給念出來了,他總不能跟拓拔石靈說這句子是從一個六歲的娃娃那聽來的吧?(王翰,字子羽,公元687年生人,當時才6歲)。

  就在白宇玄糾結(jié)怎么解釋的時候,腳下突然劇烈顛簸起來,矮桌上裝盛葡萄酒的酒瓶被打翻在地,要不是拓拔石靈及時按住矮桌,估計桌上的夜光杯也免不掉落地摔碎的命運。

  顛簸中,船上的驚呼聲、叫罵聲四起,船夫們紛紛朝江面上發(fā)出憤怒的咆哮聲。

  三人同時朝船夫們叫罵的方向望去,只見明亮的月光下,一艘比他們所乘坐的樓船體態(tài)還要大兩倍的大船正揚著帆從后面追上來,大船掀起的波濤將白宇玄三人所在的樓船晃得搖擺不定。

  “你們瘋了啊,大晚上開那么快,要是撞上了怎么辦!”

  “你們是哪個商行的,回頭到了洪州府,我們一定去衙門告你們!”

  ……

  船夫們伸長了脖子朝正在超越他們的大船破口大罵。

  拓拔石靈瞇著眼睛望向大船上印有龍爪的旗幟,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該死,是龍王堂的船,這些裝神弄鬼之輩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仗著船大竟然大晚上強行插入我們的航道,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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