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喃本有很多要控訴燕修的地方,卻在看見芊芊的那一刻瞬間啞然了。
似乎…芊芊一直很渴望燕修能同她不那么生份…而自己的控訴,算不算是給芊芊的心口捅上了一把刀子呢?
“喃喃,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要明白,掌柜的很疼你,很稀罕你,遺憾的不得了!”
“芊芊姐…”向喃欲言又止。
芊芊伸手替向喃將臉上淚痕拭去,笑意溫柔,“喃喃,你可知,同掌柜的一同相處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將她的習(xí)性給摸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p> “所以,一定要相信你芊芊姐,掌柜的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太好,有些幼稚,但他一定是在意你的,你莫要同他計較就是了?!?p> “芊芊姐…”
“嗯?”
向喃思忖,終于還是決定將自己想說的給說出口,“你真的很在意掌柜的。”
向喃抿著唇,眼神真摯。
芊芊拍了拍向喃的臉頰,“對,所以我希望他開心,也希望你開心,一方面是出于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個小丫頭,其次,也是愛屋及烏…”
愛屋及烏…
向喃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芊芊似乎不打算聽她講,和善笑著,“我還有事要忙,就不一直陪你了,若是你還是覺得不舒服,那便等休息好了再來上工。也不用擔(dān)心客棧會克扣你的工錢,咱們燕南還是養(yǎng)活的起你這一個小丫頭片子的?!?p> 婀娜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向喃低著頭,她想,她在委屈些什么呢?
只是覺得燕修刻意逗弄她所以委屈罷了…可是…這樣一件小事放做在任何人對待她上,放在從前,她都不會有多在意,只是無關(guān)痛癢的一件小事罷了。
可是,偏偏對象換做了燕修,一切就不一樣了。
向喃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為何會這般?
燕修在她心里成為了一個特殊的存在,同任何人都不一般。燕修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她喜怒哀樂的源泉,燕修的一言一行,她都會格外的關(guān)注。燕修,只要同燕修相關(guān),對于她向喃來說,就會讓她的感官變得無限放大,格外敏感。
是不是真的被這男人給寵壞了,寵得不成樣子,一點兒委屈都受不得了呢?
不得不說,在芊芊說她很了解燕修的時候,向喃心口驀地酸了一把。
酸是因為她沒有更早的認(rèn)識燕修,酸她并沒有芊芊了解燕修。
生燕修的氣只不過是一個幌子…是一個向喃想讓自己在這一份看似夢幻與未果的感情當(dāng)中保持清醒的幌子。
這份感情似乎已經(jīng)變質(zhì)了…何時變質(zhì)的呢?向喃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因為她與燕修之間,本就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她不敢被燕修給寵壞,她怕她恃寵生嬌,她怕在長久的以后,兩個人的感情變成了一個人的相思…
向喃不敢想…不敢看…于是乎,只能把自己推選一些,再推遠(yuǎn)一些,越遠(yuǎn)越好…
午飯后…
向喃坐在桌前打盹,一個上午的折騰將她這爆破的身子給折騰壞了,眼皮都已經(jīng)掀不開了,向喃索性就這般靠在桌前寐了一會兒。
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扣桌聲讓向喃給嚇了一跳,向喃驀然起身,神色恍惚。
面前站著的居然是上午見著的秋風(fēng)。
向喃下意識地整理自己的衣裳,站起身來帶著歉意道:“秋風(fēng)公子。”
秋風(fēng)笑容正如這初冬的暖陽,不過分耀眼,又不正灼人心,“向喃姑娘,你為何不去方里休息,坐在這兒打瞌睡?”
向喃怔愣,回頭望了一眼樓上,透過層層得了樓梯,那正是燕修房間的位置。半晌,回頭,對著秋風(fēng)回應(yīng):“無事,咱們店里的伙計困了就在樓下打盹也是時常的事兒?!?p> “咦…”
向喃正認(rèn)真的解釋,卻見秋風(fēng)豁然靠近,一張精致的臉龐忽然在她面前放大,四目相對。
須臾,還沒來得及等向喃做出反應(yīng),秋風(fēng)忽然又抽身而去。
只聽見秋風(fēng)憂心說道:“向喃姑娘,你眼睛怎得這般紅腫?是哭了還是被蟲子給咬了,是否要上一些藥膏?”
原是秋風(fēng)瞧見向喃的眼睛腫了所以特意關(guān)心…
向喃忽而嘆了一口氣,遂笑容燦爛,解釋道:“多謝秋風(fēng)公子的關(guān)心,我沒什么事,只是沒睡好罷了,不需要上藥膏?!?p> 秋風(fēng)正要繼續(xù)關(guān)心,可這時一道耳熟的聲音帶著尖酸刻薄從遠(yuǎn)處而來,“喲,這年頭哪兒有什么人都配得上用藥膏的?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配不配呀!”
如雅依舊滿身桃紅地走來,滿臉不屑,可惜無視了向喃從她邊上直直向秋風(fēng)走去,又格外親昵地揉住了秋風(fēng)的胳膊。
秋風(fēng)儼然不悅,眉頭鎖起,親聲呵斥,“如雅,你還沒有鬧夠?”
如雅撅起嘴,滿腹委屈,“我哪里在鬧了,明明就是這個人刻意再同你拉關(guān)系鬧近乎!你怎是她配攀得上的高枝,天生一副寒摻模樣,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向喃心頭翻了一個白眼,她才不想同這種嬌嬌女計較,壞了心情不說,也是浪費口舌浪費精力。
于是乎,她對著秋風(fēng)行了個禮,“秋風(fēng)公子,我客棧里頭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在這里耽擱您與如雅小姐相處了。多謝您的關(guān)心,向喃先行告退!”
見著向喃要離開,如雅立馬不屈不撓起來,拽著向喃的衣角就不準(zhǔn)備讓她走。
向喃看來,這如雅擺明了是要將上午在燕修身上受得氣給撒在她身上呢,而她向喃才不要當(dāng)這平白無故受氣的人。
“向喃!”
還未等向喃做出行動,便聽見秦曉培在遠(yuǎn)處喚了他一聲。
向喃朝秦曉培那兒一看,便見秦曉培又對著她招了招手,“向喃,過來一下?!?p> 向喃愣了半刻,便立馬點頭,“誒,來了!”
應(yīng)完,向喃便不再理會如雅跑開了。
“曉培姐,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嗎?”向喃忽然被秦曉培給叫過去,倒也是有些云里霧里。
“沒事讓你去做,只是想問你一點事兒?!?p> “問我?”向喃轉(zhuǎn)頭瞧見一眼不肯善罷甘休的如雅與好奇的秋風(fēng),又轉(zhuǎn)回去看秦曉培,繼續(xù)說:“問我什么?”
“咱們客棧里什么時候放進來了一只狗?”
“狗?”向喃依舊不解。
“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整日整日旺旺叫個不停,就是只瘋狗,吵死了!”
秦曉培冷著臉將話給說完,臉眼神也不留給別人一個就離開了。
向喃先是怔了半分,再是噗嗤一聲,臉上的笑意怎么擋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