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因為雙眼半瞎,朦朦朧朧,高山遠(yuǎn)水都是個影子,她想看清楚,卻怎么也看不清。
“不是這樣的?!?p> 一身玄色衣裳的閭丘雁自懸崖而而來。
“你是誰?我們,見過?”這模模糊糊的容貌,好似哪里看見過。
閭丘雁低聲一笑,沒回答她的問題,“攬月講究的快,可是你,腳步虛浮,目標(biāo)不定,心氣不安?!?p> 時懿內(nèi)心一震,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眼光如此刁鉆。
“閣下是誰?”她看不清,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看不清。
然而閭丘雁早就察覺了她的不同尋常,畢竟,他和妹妹長得如此相似,就算小禾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將軍府可不缺秋禾夫人的畫像。
時懿怎么說,也能猜得到一些他的身份。
他看著時懿那雙赤紅的眼睛,眉頭一皺。
“你的眼睛,看不見了?!辈皇且蓡枺强隙?。
“你是誰?”時懿警鈴大作,長劍一指,便是進(jìn)攻的角度。
“小時懿,你的榮耀,終于回來了。”
時懿暈過去時,迷迷糊糊之間,好似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她再醒來,便是躺在一片雪白的幔帳之中,她的眼睛被人蒙上,似乎里面還泡了草藥,她能嗅到一些珍惜藥草的味道。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快去告訴少主!姑娘醒了!”
這位啊,是少主帶回來的,萬萬怠慢不得。
時懿此時心里慌的一批,作勢就要拉開覆蓋在眼睛上的布條。
“姑娘可別拆,這可是大祭司親手給您制的藥?!?p> “這是哪里?為什么帶我來?”
那侍女一愣,“姑娘這是星島啊?!?p> 時懿手下一慌,我了個去......
“誰把我?guī)н^來的?”她抓著那個侍女不放手,她也沒辦法,只得說:“是我們少主啊?!?p> “少主是誰!”時懿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不是很好。
“是我?!币粋€男聲響起,時懿再腦海里摸索。
“你是澧藏海的那個人?”
被抓著的侍女顯然很是疑惑,這姑娘難道還不是自愿來星島的,我的天,有生之年竟然還有人不是自愿來星島的......
“混蛋!放開我!”時懿被閭丘雁握住了手腕,作勢就要掙扎。
“混蛋什么混蛋!叫舅舅。”
時懿:“......”
“我可不知我有什么舅舅!你是哪根蔥!”
“這樣的聲音呢?”閭丘雁改變了聲音,變成了做國師時的聲音。
“閭丘國師?”時懿震驚不已,“你不是失蹤了嗎?”
怎么......成了星島少主,又成了她舅舅?
“我是自己玩失蹤,我不消失,怎么帶你回來?”
回來這兩個字有些激怒了時懿,“這不是我的家,不要用回這個字?!?p> “你認(rèn)不認(rèn),這都是你的家?!?p> 侍女嚇的魂飛魄散,這女孩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詞,可少主卻是好脾氣的哄著。
“你母親閭丘禾,是我親妹妹。我是你親舅舅?!?p> “放狗屁!”時懿抽回了那只被閭丘雁把脈的手。
“你在臨淵城?!睍r懿看不清眼前的現(xiàn)狀,但是她腦子是清楚的。
“那個時候,你在臨淵城,你卻沒有救我父親。”
“你爹的死,是星運卜算的結(jié)果。不是我不幫,星運難為?!?p> “呵,星運?不要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不信,放我回去。星島旁人趨之若鶩,我不稀罕!”
侍女心想,完了完了,這姑娘簡直不要命,來星島的人,那個不是前倨后恭,巴不得留在星島,這可是四國的精神中心,從星島走出去的人,哪一個不是叱咤一方?
“你還真是隨了你爹的脾氣?!遍偳鹧愫鋈幌肫?,當(dāng)年時懿剛出生,他就派人找過時深清,帶走時懿,那時候時深清也是這樣抗拒。
要命可以,老婆孩子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