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術(shù)闊忽然來了端貞房中,見端貞仍舊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便說道:“我看大涼來的太醫(yī)也沒什么本事,看來看去還是不見好,不如早點打發(fā)了回去?!?p> 端貞急道:“貝勒,太醫(yī)說我的病要循序漸進,不是一兩日可以好的。而且,我喝了岳太醫(yī)的藥,感覺已經(jīng)好多了。”
“是嗎?”術(shù)闊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忽然瞟向了一旁的采薇。
采薇說道:“是,公主這些天精神好了很多,謝貝勒關(guān)心。”
“那就好。”術(shù)闊隨口應(yīng)著,神情自若地坐下,也不著急走。
端貞試探地問道:“貝勒是有什么事嗎?”
術(shù)闊淺淺一笑,說:“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來跟你要個人。三日后,我要納采薇為妾,她到底是你從大涼帶來的,所以特意支會你一聲,你好給她準備點嫁妝。”
三日后!正是白露之日!
端貞和采薇心里直打鼓,兩人互換了個眼神,不敢暴露心底的惴惴不安。采薇朝他跪下,說:“奴才只想服侍嫡福晉……”
“做了我的妾,一樣可以服侍嫡福晉!”術(shù)闊打斷了她的話,說:“雖說是妾,但我念著你的身份,已經(jīng)稟明了額娘,一切以側(cè)福晉的禮數(shù)辦,不算虧待了你?!?p> “奴才不嫁!”采薇斬釘截鐵地說。
術(shù)闊并不氣惱,說:“這由不得你,我已經(jīng)將婚事通曉后院了,如今恐怕整個呼蘭通城都傳遍了,我,金國的二貝勒,將要納你傅采薇為妾!”
采薇兩眼瞪著他,說:“我與你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死也不會做你的妾,你休想!”
術(shù)闊好整以暇地說:“隨便你,三日后,要么紅事,要么白事,你自己選吧。”
這忽如其來的變故,讓采薇她們心底像打鼓一樣,待到無人時,端貞思忖著說道:“采薇,這可怎么辦呢?要不我們?nèi)フ宜鱾惞魃塘恳幌聦Σ撸俊?p> 采薇搖搖頭,說:“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們還是少去走動為好。二貝勒要與我成婚,索性我就留下來拖住他,你們就按原計劃逃走吧?!?p> “這怎么行……”端貞覺得不妥,但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采薇寬慰道:“公主放心,奴才會隨機應(yīng)變的,到時,若奴才能脫身,就去跟公主匯合,若奴才沒有去,也請公主不要再記掛奴才?!?p> 端貞說道:“如果大汗他們知道我們逃走了,定會遷怒于你,說不定還會……”
采薇打斷她,說:“頂多是一死,奴才不怕。這些年,奴才也全靠公主照拂,才得以活到今天。好了,奴才主意已定,公主別再說了,早些休息吧?!?p> 術(shù)闊要納妾的消息傳開了,后院也忙不迭地準備著婚事,人來人往地忙碌。道喜的,送禮的,一波接著一波。倒是阿衡趁機來酸了幾句,說:“貝勒這只海東青,竟然會要你這樣的小麻雀,也不看你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