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錦柒神色坦然,黎老爺子知道錦柒沒說謊來騙他。
在自家孫女的心中,她對楚玉樓的印象和關(guān)系也就只能放在那么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目前是沒有進一步的可能。
黎老爺子雖年邁,可人還是精明著的。
錦柒說關(guān)系普通,那是在她的定義中。
可楚玉樓那小子顯然不是這么想的,身為男人黎老爺子自然更懂男人。
那身體無意識地前傾,將自己立在絕對的掌控地位,他把錦柒當做自己的獵物。
不…算不得獵物,而是寵物。
黎老爺子心頭有一股火氣,要是楚玉樓現(xiàn)在在他面前,他能用拐杖直接敲死他。
這臭小子把他的寶貝當什么呢?
“爺爺知道了。”黎老爺子壓著火氣,又揉了揉孫女的頭發(fā),他滿目愛憐,“囡囡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錦柒因為感冒,沒什么胃口,可在黎老爺子關(guān)心的眼神下,話都到了嘴邊卻被她咽了回去,“餓,爺爺我想吃南瓜粥。”
她聲音是有些沙啞的,語氣輕輕軟軟的,就像是在跟黎老爺子撒嬌。
她長這么大,從沒有人這么關(guān)心她。
自然也沒有親人,更不會有人在她病時照顧她,也不會問她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好在她運氣好,在即將餓死時被一個邪修撿去當奴仆,說不準那一場餓病能把命硬的她帶走。
錦柒心里干涸的井,突然開始濕潤起來,像初春的天,暖意的金陽從天闊升起,那片干涸皸裂的泥土開始泛上濕熱的潮意。
她的眼眶也有些熱,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塞滿她的胸腔,暖暖脹脹的。
南瓜粥,是她脫離俗世時,最后吃的一樣食物。
那是街角的一個阿婆,見她實在可憐,勻出來的一點隔夜的稀粥。
不見南瓜也不見米,稱不上南瓜粥,只有點金黃的絮狀物飄在清湯上,一碗湯見了底,才有幾顆零星的米。
那是錦柒吃得最好的一頓,阿婆的碗雖破卻很干凈,那雙渾濁的眼中,帶著對小輩的同情和可憐,也有慈愛。
一如現(xiàn)在黎老爺子看她的眼神。
錦柒閉上眼,將淚意生生壓了下去,唇角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我要吃很濃稠的南瓜粥,加一點點糖,甜甜的才好吃。”
那段日子實在太苦,哪怕她逍遙了千年萬年,可是回想起那段時間,她依舊是滿身滿心的戾氣,只覺得唇舌都是澀澀難咽的苦意。
或許是因為餓過苦過,她極愛吃,也極喜歡甜的東西,不需要太甜,只要能有點甜味,就能讓她心滿意足。
“好,我這就讓李嬸去做。”黎老爺子瞧著她那脆弱的模樣,目光柔軟慈愛,手也輕柔地收了回來。
粥燉得很快,半個小時后李嬸端著涼好的粥,開始喂錦柒吃。
錦柒又睡下后,黎老爺子才回了書房,許從站在一邊,神色恭敬。
黎老爺子沉思片刻,抬頭問許從,“小許,你覺得黎氏對上楚家,能有幾成勝算?”
許從一驚,老爺子這是要跟楚家對上?
“三成吧…”
時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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