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怎么，怕輸??！”
“老子才不怕，這人剛剛不是想要我手里那批貨嗎，老子我就和他賭這個!”
“嘖，行啊，你輸了可別在這喊冤屈。”
“都輸了三局快一萬兩了，還賭??！”
“老瞎子說的手里的這批貨是什么……”
“不知道，或許……”
……
鳳九和鳳止二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賭局開始了。
鳳止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不少帶著面具的人，看打扮也知道身份不低，至少是有錢。
“老瞎子今天怎么來了……”鳳九嘀咕一聲。
鳳止聞言也將目光投向賭桌。
一面黃肌瘦還穿著一身褐衣的老頭坐在長桌右端。
老頭右眼上戴著一黑色眼罩，左眼有些許褐色，卻和鉤子一樣銳利。
老瞎子紀翁田，做的是江湖上有名的黑買賣，平時也不好其他，就是嗜賭如命。
“九？”
鳳止看向鳳九，好像有些不解。
鳳九想起凌霄的左相估計不會太清楚這江湖暗處的買賣，于是解釋了一下老瞎子的來歷。
“那另一個呢？”鳳止問。
“另一個……”
鳳九看向長桌左端：黑衣男子戴著一胖娃娃的笑臉面具，手里握著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微靠在貴妃椅上，相比老瞎子，這人倒是輕松的很……
“新來的吧，沒見過，不過有錢就對了，”鳳九猜測，在人群里看到熟人，仰頭道：“站在這別動，我去打聽打聽?！?p> 說罷，靈活地游入人群。
鳳止看了鳳九一眼，又將目光放到那黑衣人身上，不由得瞇了瞇眼睛。
總感覺哪里不對……
“是個神秘人，”鳳九不一會就回來了：“以前沒人見過，今個才來的，奔的是老瞎子手里的一批黑貨，贏了三局了，賭術很厲害，老瞎子上癮了，手里沒錢就用了那批貨賭，就這局?！?p> 有人上來拿起搖蠱遞給黑衣人，周圍忽然一靜。
起哄是起哄，能來這地方的都知道搖色子的時候安靜。
開始搖蠱時，鳳九垂了垂眸，幾乎同時那個黑衣人也閉了眼。
色子與搖蠱壁碰撞，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鳳九耳尖動了動，還是垂著眸。
鳳止也不會賭術，只是看著鳳九，見她沉默也明白她在做什么。
蠱定手離，大小押。
鳳九抬眸，見鳳止看她，微微勾唇，報以一笑。
“大，我覺得這次肯定是大?！?p> “這玩的都是五色子，這也聽不出來啊，看運氣吧?！?p> “前三局都是小，這次該是大了吧?！?p> “和這有什么關系，或許就是小呢！老瞎子一變卦就輸了呢!”
“我……我押……”老瞎子瞪著剩下的眼睛，嘴唇都微顫。
“哎呦……”人群一聲驚呼，打斷了老瞎子要出口的“小”字：“誰絆我!”
老瞎子看向人群，剛想怒斥一聲，忽的整個人都像是啞了火。
老瞎子眨了眨剩下的老眼，張嘴罵了一句：“都想讓老子輸是不是，閉嘴都，老子這次……”
老瞎子一拍桌子：“這次該老子先押，這次還押大!”
黑衣人剛剛坐定，轉佛珠的手微微一頓，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
“呦，這次怎么還押大，老瞎子著急了吧。”
“開蠱，快開讓我們看看……”
有賭場的人上來開蠱，周圍又是一靜。
六五四六六……
二十七點——
大!
“呼——”
“真的是大，是大!”
“終于贏了一次?！?p> “嘿，龜孫，”老瞎子笑道：“看見沒，爺爺我的運道回來了。”
“那要不要再賭一局，”黑衣人見老瞎子把三千兩收進口袋，看他好像要走便出聲：“我還是賭你那批貨，這次我押一萬兩?！?p> “嘶——”
“一萬兩!居然出一萬兩!”
“老瞎子那批貨到底是什么！”
鳳九一蹙眉，摸了摸下巴：“這人的口音有點怪……”
我游歷這么多地方，也沒聽過這種口音。
鳳止看了眼鳳九，又看了幾眼那黑衣人：“口音倒是另說，不過這批貨到底是什么？值一萬兩?！?p> 一萬兩他們倒不是拿不出來，但是放在賭場上賭一局也太大了。
“不知道……”鳳九咬著唇角，和老瞎子目光相碰：“我離開一會……你千萬別亂跑?！?p> “嗯。”鳳止點頭，一看老瞎子也借口離桌小解去，心中清楚鳳九是要去交易，但還是忍住沒動，仔細打量這黑衣人。
那黑衣人察覺鳳止看他，也移了移目光，看了鳳止一眼，頓了下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p> “小鬼爺，你得幫我才是?！?p> “幫你？剛才不就幫你了，要不然你就押小了，還賭，小心輸?shù)媚阊澮d別不上針腳?！?p> “哈哈哈……所以才要仰仗小鬼爺您啊，下一局您可得幫幫我，錢咱五五分……”
“我差錢，除了你先押贏過那么幾次，你輸給我的也得有三萬兩了吧?！?p> 暗處，鳳九坐在窗臺上，雙手抱胸懶散地看著老瞎子。
“這，這您讓我怎么說呀……”老瞎子一臉諂媚：“只能說您賭技高超，這錢輸給您了，我老瞎子心服口服，可輸給這新來的小子，我這面子上總是過不去啊。”
“我?guī)湍阈邪?，”鳳九松了口：“但是你得老老實實告訴我，這個人想要的那批貨到底是什么？”
“這……”老瞎子眼睛轉了轉，猶豫不定，也像是憋著什么壞主意。
“哼，”鳳九冷笑一聲：“老瞎子我告訴你，下一局的話就是你搖蠱他先押了，你覺得他會押不對嗎？還是你除了押大小還會別的怎么地，哈，就你那賭術也就是押押運氣罷了。”
“這我也沒答應，也可以不賭……”老瞎子有些惱怒，但還是忍住脾氣說，想多討點好處。
“我聽一直看著的說，你輸了將近七千兩了吧……”鳳九譏諷：“怎么，舍得了？輸了七千兩不贏回來就要落荒而逃了？”
“行，你不就是也對那批貨感興趣嗎！”老瞎子紅著臉：“你要是贏了這局我就把那批貨算五分錢給你，當然，要是你可以幫我兩局，我那批貨送給您都成。”
鳳九“哦”了一聲，接著道：“我怕我虧，你得先告訴我，那批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