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事?”程九瑤并沒有放下手里的書,只是抬頭看著他。
歸辭淵冷峻的臉上染了幾分霜意,總覺得程九瑤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十分的淡漠,他微微垂頭,徐徐開口,“關(guān)家的事情我聽薛易說了,可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若是你想破開那防護陣進去……”
“不用了,多謝王爺好意?!背叹努幉皇菦]想這樣干,但是沒有意義。
關(guān)晉求死之意太強,況且他經(jīng)脈盡毀,就算是救他也不過是拖延日子而已。
而且,她現(xiàn)在的水平也不足以把他治愈,就算是有靈露也并不能起死回生。
從原主的記憶中就能知道,關(guān)晉從頭至尾都沒有主動去找原主,那就是打定主意不給她添加麻煩跟危險。
窮途末路之時,還能如此堅守之人。
她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的。
有一種人,信念比生命更重要。
歸辭淵看著程九瑤堅定的神色,站起身來,“好?!?p> 直到歸辭淵修長的身影離開,程九瑤也沒抬起頭看他一眼。
有些人注定是陌路,還是各走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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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湘憂心忡忡的看著石寬,“那天在關(guān)家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主子回來后就廢寢忘食,整日抱著醫(yī)書看。這樣下去,身體怎么受得了?”
石寬搖搖頭,卻沒有說什么。
臨湘就怒道:“你說要你什么用,一問三不知?!?p> 石寬還是不做聲,臨湘氣呼呼的走了。
石寬站在那里小半天,看到主子從屋子里出來,猶豫一下,這才走過去,“主子,關(guān)二爺沒了?!?p> 程九瑤心頭一緊,慢慢的轉(zhuǎn)動眼珠,凝視著石寬,“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夜寅時?!?p> “我知道了?!背叹努幾叩綐湎伦?,抱著的醫(yī)書沒有打開。
石寬跟過來,“屬下想回去看看?!?p> 程九瑤搖搖頭,“不行?!?p> “王妃,關(guān)家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我怕沒人給關(guān)二爺收尸?!笔瘜捳f著眼眶微紅。
程九瑤想起關(guān)晉的話,咬著牙說道:“不行。”說完一頓,“你去找薛易,讓他走一趟?!?p> 石寬看著王妃堅定地神色,知道多說無益,低頭應(yīng)了一聲,“是。”
看著石寬有些沉重的腳步聲,程九瑤慢慢的閉上眼睛,她知道,他難過。
石寬自關(guān)家而來,對那里很有感情。
薛易得了消息,立刻去回稟了王爺,然后帶著人就趕去了關(guān)家。
他沒想到,走這一趟,居然在關(guān)家看到了意外的人。
歸辭淵隔著花墻看著程九瑤坐在屬下發(fā)呆,白的幾乎透明的臉龐,反倒讓那眸子越發(fā)的深邃黝黑,沉沉浮浮的眸子,看不清底。
烏發(fā)隨意的傾瀉下來,又長又黑又直,落在裙擺上,隨著微風一蕩一蕩。
倆人沒說話,歸辭淵只命人泡了兩杯烏殼茶來,隔著一道花墻,一人一杯,細啄慢飲。
不知道過了多久,歸辭淵忽然聽到對面的程九瑤開口,“王爺?shù)牟∪翎t(yī)好,你拿什么當謝禮?”
歸辭淵坐直看著對面,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烏黑的眼珠,只能看到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著白玉茶盞,纖細,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