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柳正準備踏足洞穴的時候,卻猛地停住了,竇凌江的腳步也隨之停下,問道:“怎么了老大?”
“洞里的火雖然被我收了,不過保不準里面有危險,小心一點兒為好,放只動物進去探路吧?!?p> 楊舒柳的小心,是三葉門石井的后遺癥,凡事小心總歸是沒錯的。
竇凌江很快牽了條狗上來,楊舒柳也抓到了一只鳥,用山瘴控制了,準備完畢他們才緩緩往洞穴里去。
火焰已經消去,不過空氣中還彌漫著火焰的燥熱和味道,兩個人的額頭很快就滲出了汗珠。
“這火焰不會突然再噴出來吧?”
竇凌江想了想說:“我猜不會。每三年噴火口就會熄滅一次,熄滅一次要等一段時間,現(xiàn)在的狀況應該跟它自己熄滅差不多?!?p> 楊舒柳微微點頭,卻不敢松懈,通過在前面飛的鳥兒來觀察洞穴里的情況,洞穴彎彎曲曲不斷向下,看不到盡頭。
不斷靠近,空氣也越來越熱,在前面探路的獵犬長大嘴巴,伸長舌頭喘氣。
走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終于抵達洞穴盡頭,巖漿所在。
那是一片火紅的海洋,寬闊的大地之下,火紅的液體靜靜積累在那里,冒著輕輕的泡。四周的巖壁都是奇怪的色彩和形狀,巖漿將四周烤的如同白晝。
這片火紅的海洋,是大自然的力量,對它而言,人、螞蟻和飛蛾沒有任何區(qū)別。
幸運的是,山洞里并沒有危險,小鳥已經飛走了,竇凌江也把熱得受不了的獵犬放了出去。他們兩人都有強大的力量,對于這里的酷熱,卻同樣沒有絲毫辦法。
“小竇,你以前來過這里嗎?”
“小時候來過一次,這里什么都沒有,又熱得讓人受不了,以后就再也沒來了?!?p> 楊舒柳的視線看向巖漿的盡頭。
洞穴的入口是半山腰,他們走了半個小時,但是下的幅度并不大,這里還沒有到地面。這片巖漿還在緩緩流動,幾十米外,還有一個黑黝黝的洞穴,洞穴下面,才是更大的巖漿海洋。
楊舒柳仔細觀察了一圈,確定這里只有巖漿和石頭。沒有魚,沒有青蛙,沒有知了。
楊舒柳輕輕笑了一下:“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一般來說都藏著秘笈,或者某個高人的遺骸,遺骸旁邊還放著一個奇特的寶貝或者地圖啥的吧?
竇凌江哈哈笑了:“老大,你都這么強了,還要什么寶貝?這里的巖漿經常好像經常漫上來,就算有寶貝,也被巖漿給融化了。我爹也派人進來找過,什么都沒找到?!?p> 楊舒柳將圣火石拿出來看了看,圣火石上的三縷火焰只剩下一縷了,火光一動不動,有一些黯淡。
“老大,怎么讓它的火重新燃燒起來?。俊?p> “這我哪兒知道,先把它放到巖漿邊上,看看它能不能自己長出來吧?!?p> 楊舒柳小心翼翼向巖漿靠近,每靠近一分,他就感覺空氣的溫度提升了一度,再走兩步,他肯定就直接著火了。
最終楊舒柳還是不敢冒險,隔了四五米,把圣火石放在地上,又迅速退到了后面。
“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它著火嗎?”
竇凌江苦著臉道。圣火石的火焰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恢復,而且還不知道這種方法管不管用呢。
楊舒柳道:“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萬一這巖漿里面藏著什么怪物,沖上來把圣火石搶了,拿到巖漿里怎么辦?那我們可真的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竇凌江笑道:“老大,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動物能在巖漿里生活?”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輪流看著吧,你先出去待一會兒,涼快了再進來,換我出去?!?p> 竇凌江本來迫不及待想要離開,聽楊舒柳這么說了卻立馬搖頭:“老大,你都做了這么多,也該我出出力了,你先出去,我還能堅持一會兒!”
“少廢話,快出去,你的力量有多少,我還不清楚嗎?我大概還能待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進來?!?p> 竇凌江說不過楊舒柳,只好點了點頭,迅速跑了出去,他確實支撐不了太久。
他倒也不用跑到洞穴外面,只要遠離巖漿一點兒,他的狀態(tài)很快就能恢復。
楊舒柳轉頭盯著地上的圣火石,圣火石沒有絲毫變化,他心里有點不安。
盡管有很多細節(jié)表明,當年離魂教的人很可能用這里的巖漿修復了圣火石,但說到底,這還是他們的猜測。萬一這個猜測也是圣女故意引導他們上當的思維陷阱,那他們就白忙活一場了。
事情往往總朝悲觀的方向發(fā)展,楊舒柳等到身體都快被烤熟了,圣火石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要把子火石丟進去?”
把子火石丟盡巖漿,或許真能讓圣火石重燃,但是隨之而來也有一個新的問題。
怎么拿出來?
如果子火石直接沉到巖漿底下,那楊舒柳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無可奈何了。
看這巖漿的溫度,做個魚竿把圣火石釣著放到巖漿里顯然也行不通。
楊舒柳一拳打在墻壁上,打下了幾塊碎石,將一塊丟進巖漿里。
這塊石頭很自然地被巖漿吞沒,楊舒柳不清楚,這塊石頭是沉到了巖漿底,還是被巖漿吞噬了。
如果把圣火石丟到巖漿里,會不會也被巖漿吞噬?
楊舒柳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冒險。如果離魂教當初是在這里點燃的圣火石,巖漿就是最大的可能,那子火石就應該不會被巖漿吞噬。
唯一的問題就是,離魂教當初,是如何把丟進巖漿的子火石拿出來的。
楊舒柳望著巖漿陷入了沉思。既然離魂教能夠做到,那就表明有做到的方法,或者能做到的人。
楊舒柳望了望巖壁,想到了一種簡單粗暴的方法。
竇凌江靠近巖漿所在地,就看到楊舒柳正在揮拳,一拳一拳打在地面上,就好像準備把地面打穿。
“老大,你干嘛呢?”
“你小子來的也太慢了,讓你待一個小時,你還真待一個小時?。俊?p> “可是老大,現(xiàn)在才剛過了半個小時多一點兒……”
“你不知道我這邊是度分如兩分嗎?快來幫忙?!?p> 竇凌江靠近,看清楚了楊舒柳的成果。
楊舒柳用拳頭,在地面轟了一條細長的溝,溝的終點是一個小坑,圣火石就放在那里。溝延伸的方向,就是巖漿所在。
“老大,你準備把巖漿引出來?!”
“沒錯,我準備試試,把圣火石放到巖漿里。可是把圣火石放到巖漿里就沒辦法拿出來,所以只能想辦法把巖漿引過來。等圣火石火焰重燃后,把巖漿口堵上,再把剩余的巖漿引開,圣火石自然就露了出來?!?p> “老大,你真是個天才!”
“少廢話,來干活!”
竇凌江不好意思地一笑,也加入了進來。兩個人掄起拳頭,對著地面一頓猛捶,溝不斷延伸,很快就抵達了巖漿邊緣。
兩個人的拳頭都停了下來。
“老大,萬一巖漿不受控制,噴出來了咋整?”
“畢竟巖漿在下面,就算溢出來,也溢不了多少,輕一點兒應該沒事。我來?!?p> 竇凌江也不敢自己去嘗試,默默退到了一旁。
楊舒柳握起拳頭,對著巖漿的邊緣打了出去。一顆透明的小拳頭飛出,巖漿邊緣的石頭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缺口,一道溝渠將巖漿和楊舒柳挖的小坑連了起來。
兩人屏息看著,發(fā)現(xiàn)巖漿并沒有流出。
“老大,是缺口太淺了嗎?”
楊舒柳對著缺口又發(fā)了一記出形拳。
缺口擴大了很多,巖漿仍然沒有流出來。
“巖漿和水好像不是同一種東西啊……”楊舒柳感嘆了一句。
“那咋整?”
楊舒柳嘆道:“小竇,遇到事情,不要總是依賴別人,要學會自己想辦法。既然巖漿不流出來,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
竇凌江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想想……對巖漿出拳怎么樣?”
楊舒柳微微一笑:“那你試試?!?p> 竇凌江點點頭,隨即對著巖漿發(fā)了輕飄飄的一掌,一道白色的掌印撞在巖漿后,頃刻被吞沒,但是這記攻擊并非毫無價值。
巖漿噴灑出來不少,在巖壁上噴的到處都是,石頭發(fā)出白煙。固執(zhí)的巖漿也終于動搖,走入了楊舒柳的溝渠。
“成了!就是太少了?!备]凌江激動了一下,又很快消沉起來。
流出來的巖漿只有一點點,完全沒有抵達楊舒柳挖的小池子里。
“多來幾次就行了,不過千萬小心,別被巖漿濺射到了?!?p> 竇凌江點點頭,兩個人一起,對著巖漿發(fā)技能,這一次他們可不再小心翼翼,巖漿十分牢固,輕飄飄的力量可不能驅使它們。
竇凌江用上了三級技能,楊舒柳也用上了二級出形拳,兩道技能撞在巖漿里,巖漿轟然炸開。與此同時,那些四散的巖漿也有不少朝兩人飛來,兩人各自再發(fā)一道技能,將近前的巖漿抵擋。
就在兩人收起拳頭的時候,卻發(fā)生了始料不及的事情。
已經非常寧靜的巖漿忽然又活了,一道巖漿噴了過來,像一道利箭,向楊舒柳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