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慵懶的躺在床榻之上,懷中攬著面色潮紅,喘息未定的美姬,微閉著雙眼,不愿動彈。
這種懶惰的習性,和清晨起來后還能保持一發(fā)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石崇一貫作風,更覺得是自己青春鼎盛的標志,所以,尤其是還有一個剛剛“激烈”交戰(zhàn)一番的美女在側的時候,什么重要的大事,都想放在一邊,哪怕是那鄧朗在外求見。
對于父親大人這個人事安排,石崇沒有什么想法,更不會是覺得對自己的監(jiān)視和控制,雖然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有點飄,某些事上做的有點出格,肆無忌憚,但也不至于來這一手,畢竟,該交的一點沒少,換其他幾個哥哥的話,斷然不會有如此成績,所以,信函中雖然啥也沒說,連個暗示都沒有,但是,他能隱約感覺到,這,應該是石家與鄧家多年來的一個承諾,一個默契,所以,對鄧朗,并沒有什么隔閡與防備,而鄧朗呢,來了以后也是十分乖巧的樣子,私下里稱兄道弟不說,處理起來一些分配下來的行政事務似模似樣,倒是減輕了石崇不少的壓力(可以無限投入到賺錢模式當中)。
因而,這段時間,二人配合不錯,很有點默契了。
也正是這樣,今日一大早,鄧朗便前來登門拜訪,才會令石崇有些好奇,此人也不是那么“不知輕重”,打攪別人的愣頭青啊,難不成有什么緊急軍情?
石崇一身臭毛病不假,可和父親一樣,那都是“細行不足”而已,大是大非上還是沒問題的,警惕性也足夠高,所以,想到這一層,整個人清醒了不少,指尖在一旁疑似因為疲憊而熟睡的美女那光滑的脊背上輕輕劃過后,手掌便在翹起的臀部上輕拍一下,輕叫一聲:“更衣……”
片刻(自然是挑逗一番又簡單吃了點早餐)之后,石崇便將風塵仆仆的鄧朗引入到密室之中。
這里,是石崇商(?。┝浚ㄐ停┐螅ㄑ纾┦拢〞┑牡胤剑话銇碚f是沒有必要的,但是,看鄧朗一臉神秘兮兮還很是緊張的模樣,石崇也就臨時決定在這里說事了。
“季倫兄,”落座之后,鄧朗稍稍遲疑一下,還是說道:“昨夜小弟巡防的時候,捕獲了一批走私鴉片的人……”
“嗯?”聽了這話,石崇眉毛一挑,隨即平靜地說道:“那依法辦事便是,這個權力,賢弟是有的啊,總不會為了這事大早上的跑來說吧?”
鴉片,不管給石家?guī)砹嗽鯓拥呢敻唬墒?,為了所謂的政治正確,石家也不得不嚴令禁止,歲末年終還要在年度報告中說什么繳獲鴉片多少多少,懲處人員多少多少云云,至于那繳獲的鴉片和懲處的人員都是什么人,怎么處理的就沒有下文了。以此來標榜自己的風清氣正,和西北那邊明目張膽搞著鴉片貿易的偽政權劃清界限——面子工程要做不假,可其實就是那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石家一直在標榜自己沒有參與其中,完全是一副無法徹底禁止走私但一直在加倍努力姿態(tài)而已。
石崇之前雖然分配了不少的重要事務給鄧朗,但是,鴉片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卻沒有交代,畢竟,牽扯的利益和人太多,初來乍到就分一大塊,其他人不滿意該怎么辦?過段時間再說吧。只是,怎么就那么倒霉,被你這家伙抓了個現(xiàn)行呢?也罷,那些民間商人和“臨時工”的違法犯罪指標就用在你身上吧,只當是今年任務提前完成了吧(本來準備年底在做這件事)。
“是……軍中之人參與了鴉片走私啊?!编嚴湿q豫的說道。
“軍人?”石崇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了(沒法甩鍋給老百姓了啊):“他們招供了?怕不是胡亂編造的吧?”
“額,現(xiàn)場捕獲的時候,都是軍人裝扮,毫不掩飾,且都和軍中一些將領一一對應上了?!编嚴士嘈Γ桓蓖耆幌胗龅竭@種事的模樣。
“……”饒是再聰慧,現(xiàn)在石崇也不知道如何去說了,這是連臨時工的鍋都甩不掉啊,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咳咳,兄長,不知道這件事伯父可曾知曉?”沉默片刻,鄧朗,便把尷尬的氣氛引向了一個新高度。
廢話,能不知道嗎?這鴉片里面的大頭都被我那老爹(已經重度上癮了)拿走了啊,可是,這話能說嗎?石崇再如何,也是知道為尊者諱為親者諱,所以,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知!”
“其實,這鴉片在廬江泛濫開來,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下一步我們將加大打擊力度!”石崇斬釘截鐵。
“這里面軍方將領參與不少,恐怕……”鄧郎搖搖頭。
“軍隊也不是法外之地!”石崇還是一臉的決絕。
“與其這種嚴禁,還不如放開松綁的好……”鄧郎試探的問道。
“賢弟休得胡言!吾等忠義之輩怎能就此輕易地向黑惡勢力低頭?!必須抗爭到底!”石崇一邊對鄧郎這種公然鼓吹合法化的軟弱和無恥表示驚訝和痛心不已,一邊再次表明嚴禁立場。
“堵不如疏啊,而且,小弟怎么說再荊州也生活多年,人脈也是有一些的,在那里可以拿到比江東成本低的多的鴉片,何況此物作為一味中藥,還是有其重要醫(yī)用價值的,何不允許其以藥材身份進入廬江,再客以重稅?”
“……”
“如果此路打通以后,”鄧郎見石崇陷入沉默的同時,眼神中時不時閃現(xiàn)一絲貪婪的目光,知道有戲,便舔舔嘴唇繼續(xù)說道:“短期內可以拿到價格更低的鴉片,合法進入后,稅收方面也可以明著進賬一筆不菲的收入,長遠來看,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系,說不定還能淘換到鴉片的種子也說不定,到時候在咱們這里種植開來……”
石崇從江東丁家那邊拿貨的價格,即便是靠著長期的合作“優(yōu)惠”,成本也到了一石15萬錢,可是,他之所以還在堅持進貨,就是因為這玩意實在是太受歡迎了,在淮南銷售的話,一石可以達到21萬錢之多,散賣到兗州,甚至更北邊,都可以達到27萬錢之多,暴利??!如果這玩意能自己種植采煉的話……
石崇想到這里,嗓子有點干涸了。
最起碼,多了一個進貨渠道,也可以趁機壓價,降低丁溫這邊的成本,免得你形成了壟斷隨便開價!
“是和那王迪手里進貨?”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后,石崇很是自然的問道。
“這如何可能,”鄧朗知道,這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還和王迪有聯(lián)系,笑道:“當時便是鬧得十分不愉快的,不過好在,長久以來都是和那南郡太守李庠打過不少交道,而李庠有單獨的渠道和丁溫聯(lián)系,這樣也可以暗中斬獲一些,現(xiàn)在,聽聞吳國那邊不少宗室限制了丁溫的行動,想必這李庠手中的鴉片出貨速度降下來不少,如果借這個機會……”
自己在丁溫那里被狠宰一刀,丁溫趕上嚴打進出貨都比較困難的同時也耽誤了李庠發(fā)財,那么自己如果借著這鄧朗和李庠的交情,走一批貨的話,應該有的談啊
想明白了這一層之后,石崇雖然是個灑脫的性子,可是,在鄧朗面前還是要拿捏一番的:“雖然如此,還是不可口子開得太大,而且,必須強調一點,是以藥材引入。”
“兄長說的是。”鄧朗很是謙恭的說道,心下卻是暗笑不已:這里面的油水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你都無法掩飾自己了,這不就是變相承認自己一直在走私鴉片的行當嗎?
不管口子開的多大,只要渠道建立完畢,勢必都會對東吳丁溫那邊的市場形成沖擊,這一點石崇是肯定會想到的,但是,卻無法明說,說了,就等于坐實了自己參與走私(現(xiàn)在還是立著牌坊的),所以,就假模假樣的答應自己走藥材管道,這樣一來,既可以進到便宜貨,降低成本,填補最近因為南邊嚴打而導致的市場供貨不足,還不會徹底的和丁溫那邊撕破臉。
只是,如果這第一步真的邁出去了,呵呵,鄧朗相信,王迪一定會“不擇手段”的讓石崇踏上一條欲罷不能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