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安沉默的吃著東西,今天卻吃著如同嚼蠟般,應(yīng)該是因為他的心思吧,所以才會如此。
慕子安看著楊公公,楊公公卻擔(dān)心得很,“撤下吧。”
楊公公揮了揮手。便有人進來收拾。
“殿下,要不今晚我去準(zhǔn)備?!?p> 慕子安卻搖頭,“不用。你先下去吧,本王想獨自呆會?!?p> 楊公公張了張嘴,最后雙手俯于額前,“諾?!?p> 他只得退下,慕子安坐在房間里,看著那處放著他未能拿走的古琴,他走近時,手指便摸上了琴旋,他不言語就靜靜的摸著。
腦子里不知道閃過什么,慕子安驚的收回手,他沉默的看著古琴,最后直接坐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指搭在琴旋上,閉上眼睛,她是不會彈琴的,但原主會啊。
他的手指就像一種本能,讓他本能的手指里面便波動著琴旋,他是根據(jù)現(xiàn)代的一些現(xiàn)代音樂彈的。
他十指翻飛,熟練得很,好像叫什么“生死相隨?!保梢匀ニ迅杪牐寐牭?,)不斷的飛動,而他的門邊卻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人,一身袈裟,墨色的長發(fā),他正看著屋里閉著眼彈琴之人,這首他從未聽過,但是卻異常的好聽。
一曲談完,慕子安滿意的點點頭,原主的琴技之高超可以堪比國服了。
“這是什么曲子,好似從未聽過?!?p> 他聽的有些入迷,慕子安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他把手放下,“生死相隨?!?p> 慕子安起身把古琴抱在懷里,往門口站著的和尚走去。
“生死相隨。”他默默的念著著四個字。
“嗯,它還有歌詞來著,但是我覺得用古琴彈應(yīng)該也不錯?!彼亚俜旁谒氖掷?,墨月殤接過,“殿下,能否哼唱幾句給小僧聽個一二?!?p> 慕子安看著墨月殤,似乎覺得他一個和尚對一首傷感歌曲這么執(zhí)著的嗎?
“殿下,不愿?”墨月殤有些小小的失落。
“好吧~_~……”
“需要小僧為殿下彈?”他掂了掂懷里的古琴。
慕子安搖頭,“不用,,直接清唱?!?p> “真搞不明白,你一個和尚,喜歡這么傷感的歌?!?p> 墨月殤輕笑,就像含苞待放的睡蓮,“殿下。小僧覺得這曲子有挺特別的?!?p> “天南地北隔著銀河相對
千年等一回
千山萬水眺望你的嬌美
讓星月為媒
遙遙天海交匯
深深夜幕低垂
愛意深鎖城
苦等伊人歸
等到時空破碎山川成灰
容顏都枯萎
留下愛在世間不斷的輪回
看透喜悅傷悲百轉(zhuǎn)千回
生死永相隨
走遍天地恢恢
與你自由飛
……”
慕子安的聲線干凈的很,但是卻聽著少了些什么。
但對面的男子卻聽的入了迷,“時空破碎山川成灰?!彼哪钪@幾句。入了神,他緊抱著古琴。
“殿下沒有歡喜之人?!彼D(zhuǎn)移的點讓慕子安有些跟不上。
他微愣片刻,仔細(xì)想了想,最后搖頭,“為何要這般問。”慕子安不解。
“這何有什么問題嗎?!?p> 墨月殤看著慕子安定定的看著似乎想從他的眼里看到不同,可是沒有,他閉了閉眼睛,“殿下,你唱那曲子的時,沒有情感在里面,所以才會差些什么?”
“所以殿下你從未喜過人吧。”
慕子安倒也坦然,點點頭,“冷心慣了,很難?!?p>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給了墨月殤答案。
“殿下,可否試著歡喜我?!?p> 慕子安搖搖頭,背過身,“塵遠(yuǎn)法師本王不知道本王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想要的,所以你才會這么執(zhí)著與本王?!?p> “塵遠(yuǎn)法師世道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而我也沒你想的那么好?!?p> “你是和尚。這般主動,會折損你修行的?!?p> 墨月殤卻搖搖頭,“注定的,我會因你而破戒,因你而還俗,這是命中注定,逃不過。躲不了。”
他深邃的黑眸就這么看著墨月殤的神情,他看著慕子安的眼神很溫柔很溫柔,那是一個看愛人的眼神,但他的眼里沒有愛。
慕子安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只要你能管住自己,你我便不會有那所謂的命中注定?!?p> “沒有躲不躲的過,只有能不能?!?p> “一開始你便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譚邊,便不會遇到本王?!?p> 他沉默的低下頭。
“塵遠(yuǎn)法師,所以莫要說試著歡喜你這話?!?p> “慕子安?!?p> “我是真心的?!彼麎毫藟鹤约旱穆曇?,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受傷。
慕子安轉(zhuǎn)過頭,看著塵遠(yuǎn)的臉,不用說塵遠(yuǎn)長得很是極品,他喜歡一切美的東西,不論人和物。
對于美的人和物他總會寬厚幾分。
慕子安伸手指了指塵遠(yuǎn)的眼,“你的眼里沒有愛?!?p> “我看到過喜歡的眼神,你騙不了我?!?p> 雖然蕭玉歡喜歡的不是她本尊而是原主,但不可否認(rèn)那是他見過最深情的眼神。
滿心滿眼都是你,只要你我在場,哪怕人山人海,我總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你身在何處。
這是從蕭玉歡身上體驗出來的。
慕子安仔細(xì)的回想,他發(fā)現(xiàn)對于蕭玉歡原主的記憶里沒有她太多的記憶。
這個姑娘,愛了原主那么久的姑娘,付出的讓她一個冷心慣了的人都忍不住羨慕啊。
至少除了親人以外,慕子安也有真正喜歡他的人,不會害怕他而害怕他。這樣的人他能不羨慕嗎?
他收回思緒,“塵遠(yuǎn)法師,天色不早了,你該離開了。”他擺了擺手做出請的姿勢。
塵遠(yuǎn)看了一眼慕子安,最后抱著琴還是離開了,慕子安卻不知道塵遠(yuǎn)對他動心只是因為他的一首曲子。
就連此刻的塵遠(yuǎn)也不知,他之所以接近慕子安為了讓他愛上他,躲過這個劫難,不知,他早就輸了。
第一眼的驚鴻一瞥,第二眼的怦然心動。他早就輸了。
慕子安見他走后,并未出去,他和塵遠(yuǎn)還是以后莫要見面了。
這個人的神經(jīng)病比他哥還嚴(yán)重,萬一傳染他怎么辦。
為了他的安全,哪怕答應(yīng)了他哥哥,以后還是能避就避,不能避這事在說吧。
“真是世界精神病人多啊,果然誠不欺我。”他搖著頭,端起茶水便喝了起來。
不知道,他給塵遠(yuǎn)灌了那么多的雞湯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