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確是精神病

　　何清歡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還真是個瘋子，不然怎么會冷暖疼痛都感受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何清歡就被砰砰直響的砸門聲給驚醒了。她下意識以為是昨晚那個男人，嚇得急忙打開手機準備報警，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大白天的還敢頂風作案，男人應(yīng)該沒這么猖獗吧？

　　何清歡輕輕地下了床，躡手躡腳的拿起了一把掃把，偷偷摸摸的走到門后，準備從貓眼看一下是不是昨晚那個男人，卻只看到一片漆黑。

　　是有人用東西堵住了貓眼！何清歡嚇得屏住了呼吸。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聲，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何清歡急忙拿出手機準備打110。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林妙妙的聲音，只聽她吐槽道：“這只何懶豬，不會還沒起吧，真是起的比豬晚，睡得比豬早”。

　　何清歡以為是昨晚那個瘋子，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聽見林妙妙的聲音，她急忙打開門，一下子鉆進林妙妙的懷里。

　　林妙妙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聽何清歡罵道：“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昨天晚上有個男人差點把我給圓圓叉叉了。你早上竟然還用手捂著貓眼，故意嚇唬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報警了。”

　　林妙妙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把將何清歡拉進屋子里，快速的反鎖上了門，驚訝的喊道：“不會吧，竟然這么倒霉，你沒事吧？”

　　何清歡擦掉臉上的淚，搖了搖頭說道：“昨天那人像是個神經(jīng)病，大冬天的穿著短袖，我報警他也傻乎乎的看著，幸好最后警察來了，這才沒出什么事。”

　　林妙妙聽得心驚肉跳，拍著心臟說道：“還好你沒事，我就說你這個地方太偏了，白天都沒幾個人來往，更別提晚上了。要不你把房子退了，和我住一屋，雖然我家小，但還是有你容身之處的”。

　　“那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何清歡有些不好意思，林妙妙拍了她的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你寧愿晚上再遇見那個色狼嗎？對了，警察怎么說？”

　　何清歡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膀，“警察還沒給我答復(fù)了，估計還在審問中，昨天那男人被審問了倆小時，愣是一句話不說，警察也沒啥辦法，只好先讓我回來了?！?p>　　“哎喲，這要是我，古代的十八大刑具全用在他身上，就算是個啞巴，我也能讓他開口?！绷置蠲钜荒_踩在凳子上，忿忿不平的向天怒吼著。

　　何清歡見她那架勢，忍不住開了口，“這男的……好像的確是個啞巴”。

　　林妙妙：“……”

　　接下來的幾天，何清歡都在林妙妙家里蹭吃蹭住。一天她正在睡午覺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她迷迷糊糊的按了接聽鍵，對方卻是上次那個教官。

　　“請問您是林女士嗎？經(jīng)我們審問調(diào)查，上次那個男人頭腦有些不清楚，問他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等信息，他都答不上來。初步判斷，他應(yīng)該是個精神病患者，我們正打算將他送往醫(yī)院，接受進一步的檢查……”

　　何清歡有些迷糊，警官掛了電話她也渾然不覺，呢喃了一句原來真的是個精神病啊便又倒下睡著了。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那個男人不過是繁瑣生活里簡單的一個小插曲，很快就被何清歡忘得一干二凈。

　　學校監(jiān)考不嚴，在林妙妙的“幫助”下，何清歡的數(shù)學成績竟也考了九十多分。雖然是抄的，何清歡仍然很高興，頗為大方的請林妙妙和幾個要好的同班同學吃了一頓大餐。

　　考試之后便是寒假了，何清歡一大早便和林妙妙一起跑回家收拾行李。她每年最期盼的就是寒暑假了，這樣她便可以陪伴家人了，不過不同的是今年林妙妙一家在城里過年，她只能孤身一人回家了。

　　林妙妙幫忙收拾著東西，一邊在旁邊婆婆媽媽的說道：“清歡，老家可比這里冷多了，你得多帶幾件厚衣服，還有記得給我?guī)О謇??！?p>　　何清歡正收拾著，聽見這話，不由得笑了，仰天念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林妙妙丟了手里的衣服，瞪著她啐道：“你要是不回來，就算你躲到千里之外，弓長張也能揪著你的辮子，把你揪回來。”

　　弓長張是何清歡的班主任，長了一張長臉，長的就像是一張弓一樣，偏偏又姓張，因此便被學生們?nèi)×艘粋€綽號，“弓長張”。

　　弓長張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何清歡一聽見這號人物的大名，嚇得立馬拉下臉，“你別嚇我了，我信還不行，當初我就軍訓(xùn)偷了點懶，自此她見了我再也沒有正臉看過”。

　　林妙妙這才笑盈盈的拿起衣服繼續(xù)收拾，笑著搖了搖頭，“還算識趣”。

　　一到放假，火車站就人滿如患，何清歡這次搶到了坐票，需要十七個小時的車程，跨越三個省份，途徑十三個城市，才到達目的地。

　　何清歡沒有多少東西，去年她提著大包小包特產(chǎn)回家，重的要死不說，一包裝著鳳梨酥的袋子還丟了。今年她學聰明了，提前將特產(chǎn)寄回了家。

　　她的座位靠窗，是雙人座，鄰座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瘦瘦矮矮的，穿著一身牛仔服，背著一個土褐色的公文包，笑起來五官皺在一起，有種兔頭獐腦的感覺。

　　這輛火車八點半準時出發(fā)，何清歡早上六點就起來準備了，再加上火車上嘈雜無味，她越發(fā)困了，就連睜眼睛都很艱難。何清歡戴著耳機趴在桌上睡著了，她睡得很熟，期間卻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上次那個男人，男人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威脅她不要動，一只手卻慢慢的摸著她平坦的肚子。

　　滑蛇一樣油膩惡心的感覺，竟是如此的清晰。何清歡猛地驚醒，才發(fā)現(xiàn)耳機早已掉在了地上，手機卻仍在兜里，她心下疑惑，慢慢的蹲下身撿起耳機。

　　她堅信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夢，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早上十點半了，她竟然不知不覺睡了兩個多小時。

　　何清歡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卻看見鄰座那個男人正看著她，露出猥瑣的笑容。她心里一陣惡心，困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故意又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趴在桌上接著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