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言回到老宅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暈黃的燈光打在修長的身形上,孑然一身的傲然氣質(zhì),獨獨站在原地,就是個令人矚目的亮點。
女孩兒嬌小軟潤的身體裝載在一條奶油色的睡裙里,她蹲在拐角處,靈動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樓下正在喝水的傅錦言,眼中傾慕無不遮掩。
木質(zhì)樓梯上傳來皮鞋的聲音,她連忙起身想要逃走,身后一個冷沉的聲音拉住她的步伐“你怎么在這兒?”
傅錦言蹙著眉,看著柔小的藍陽,遠遠看著像塊奶油般,香氣撲鼻,只是一秒,他便無趣的移開目光,看著自己臥室旁那個房間半掩的深色木門,眸光一沉,清冷的開口“我不是讓你搬出去嗎?”
“我是經(jīng)過傅爺爺同意的!”藍陽閃爍著大眼睛,固執(zhí)的用老爺子來壓制傅錦言。
聞言,傅錦言沒有再多看她一眼,繼續(xù)上樓。
擦肩而過時,瘦小的女孩兒肩頭一松,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片刻,她睜大雙眼,驚恐的轉(zhuǎn)身,傅錦言已經(jīng)將門重重的關(guān)上,巨大的響聲讓她愣在原地,旋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有鑰匙!
她拔開細瘦的小腿,怒氣沖沖的追上傅錦言的步伐“你干什么!”
傅錦言輕瞥她,逐字逐句,冰冷無味“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法國!”
“憑什么!”藍陽的臉因為生氣漲的通紅。
雖然她竭力在怒吼,但對于傅錦言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他沒有和她爭吵下去的意思,轉(zhuǎn)身拉開自己的房門,忽然手肘下有個物體靈巧的鉆了進去,抬眸就是藍陽任性的表情,他皺緊眉頭,最后的耐心快要被磨掉“出去!”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藍陽一點也不畏懼,倔強的對上傅錦言近乎暴走的目光,大膽反駁“我不要!除非你把鑰匙給我!”
“休想!”傅錦言幾乎沒有猶豫,厲聲道。
“那我今天晚上就住在這里了!”藍陽的氣勢一點也沒有因為傅錦言陰惻惻削弱下來,反而愈來愈強。
傅錦言攥緊身側(cè)的拳頭,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太陽穴一陣陣發(fā)疼。
從小到大,他可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就算是傅家落魄的那段日子,別人也會因為傅老昔日的威名,叫他一聲傅少爺。
面前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孩兒,簡直不要太大膽,似乎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良久,沒有等到傅錦言回應(yīng)的藍陽直接轉(zhuǎn)身,激動的大步?jīng)_向傅錦言的大床,可還沒有觸碰到床沿,后頸的衣領(lǐng)就被拽住,身后一道強大的力度傳來,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后飛了出去,像只失重的蝴蝶般,重重的砸在了光潔的地面上。
蝴蝶翅膀斷了,自然怎么也掙扎不起來了。
巨大的疼痛襲來,藍陽的眼中立刻氤氳一片,淚眼汪汪的抬頭,震驚的看著傅錦言薄削的下顎,精致的如同櫥窗里的塑膠人摸,遙不可及,滲透著傲人的貴氣。
她的眼淚沒有換來傅錦言一絲的心疼。
或者說,藍陽這種拙劣的把戲,在他看來就像是過家家,如果他再年輕幾歲,或許會裝作不知道,對她生起新奇,和她玩鬧幾次,可他歷經(jīng)沉浮,跌跌宕宕中,有多少個女人想爬上他的床,方法千百,自然會膩,會看透澈。
傅錦言居高臨下,吊燈的光懸在空中,照不清他臉上的情緒,只覺得那鬼斧神刀的面頰散發(fā)著滲人的冷氣,浸透進地上的人都骨髓。
藍陽終于害怕起來,裸露在衣裙外的肌膚泛起雞皮,渾身發(fā)顫,她試著爬起來,可一動,細瘦的小腿就疼的她落淚。
弄巧成拙,這次是她失算了。
片刻,傅錦言見她沒有爬起來的舉動,冷冷一笑“你想試試被我丟出去的感覺嗎?”
藍陽立刻害怕的搖搖頭,嘴唇都在打顫,也顧不上疼痛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跌出房間門,她前腳剛跨出,身后的門就毫不留情的從里關(guān)上,聲音不大,卻是扇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她心頭更多的是疼痛和羞辱,豆大的淚珠滾出眼眶,洋娃娃般可愛的小臉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