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冷冷地說道:
“些許小事不足以勞動雷地各主事,自有二位隨侍處理。再不濟,還有本契主出手料理?!?p> 雷朔一噎。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才能把握好應(yīng)有的分寸。
靈兒目光沉沉地看著雷朔,接著說道:“倒是我的二名隨侍,不能因為到了雷地反而耽誤了修煉晉階。你即刻安排兩名神戰(zhàn)修煉者隨行陪護他二人修煉晉階?!?p> 雷朔愣住了。
靈兒不悅地看著他,說道:“怎么?入了你雷地,我二名隨侍的修煉便得由本契主親自陪護不成?”
雷朔回過神來,急忙答應(yīng)下來。
正在靈兒與雷朔交談之時,代宗主風(fēng)池也正面見一名陪護者。
正是此次龍脊山脈歷練中的陪護者之一。
那名陪護者離去后,風(fēng)池眉頭深鎖,疑惑不已:
“引發(fā)了絕殺陣?這是血契神陣,靈兒入陣不該被排斥才對。而且,陣法啟動了卻又忽然自行停止,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不是入陣之始引發(fā)絕殺陣,卻偏偏是出陣之時?”
風(fēng)池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有人來報:靈兒去了珍藏樓頂三層。
珍藏樓共三棟寶塔,建在政務(wù)區(qū)最近的山峰之上。而第三棟寶塔共三層,立于山峰頂上。故稱“頂三層”。
這里也是整個雷地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
靈兒徑直取了雷電之力和星辰之力的修煉功法,便上了頂層。
頂層是露天圓臺。
靈兒在圓臺中心盤腿坐下。圓臺地面亮了,無數(shù)靈珠散發(fā)柔和的各色光芒。一巨大透明的屏障便出現(xiàn)在圓臺上,將靈兒籠罩其中。道道藍黑和銀白色光線似霧般飛旋在屏障上,交織成如畫的圖案。
靈兒看過雷地修煉功法后,便凝神修煉起來。
從龍脊山脈回來后,她怎么也找不到體內(nèi)雷電之力存在過的痕跡,更找不回吸納雷電之力時的感覺。仿佛剎那間未曾留意的煙火,一閃而過,無跡無蹤。
靈兒細細回想,只記得那時感覺自己體內(nèi)靈力暴亂的一瞬間,便處于一片亮光之中,身體的所有反應(yīng)皆不由已。
幸而體內(nèi)力量平衡安穩(wěn)。
雖不明所以,卻保住了自己的平安。
這極可能便是救治自己的唯一方法。
可是靈兒找不到原因。思來想去,靈兒決定同修雷電之力和星辰之力。
守層長老大驚失色,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他慌忙飛身趕往金色宮殿,向長老會和代宗主風(fēng)池匯報。
一眾長老們又氣又急又慌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雷地功法被雷地之外的人修煉了去,而是靈兒不能修煉雷地功法。
早就說了蘭門體質(zhì)差異,萬萬不能修煉雷地功法。
去了頂三層,也只能瀏覽觀光,選擇喜歡的禮物,但不得修煉雷地功法。雷地功法不比其他功法,萬一與自身功法不能相融,粉身碎骨也不為過。
結(jié)果呢?這年輕人就是沒有分寸,激進蠻撞。
萬一蘭門小契主因修煉雷地功法出事,后果誰也擔(dān)不起?。?p> 無論對蘭門,還是對雷族,他們都不好交待。
可是這小祖宗剛從龍脊山脈回來,話沒一句,直入頂層修煉,身法之快,待守層長老發(fā)現(xiàn)時,她已開啟了修煉陣。全程之快,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留,讓他們?nèi)绾巫柚梗?p> 若換了自家小輩,早把她打一頓,懲罰一番??墒沁@個小祖宗他們誰能打?誰能罰?
也未必打得過,罰得上。
而他們更想不到的是:靈兒不是簡單的修煉雷地功法,而是立意將雷電之力、星辰之力與她體內(nèi)的火、水之力整合,重新融合為新的靈力。
這是要命的異想天開。若是他們知道了必定會瘋的。
此時的眾長老們保持著他們的理智和平穩(wěn)的心態(tài),聚在風(fēng)池的宮殿里,狠狠地瞪了雷朔一眼后,面面相覷,無奈嘆氣。
一名短須長老不悅地說道:“如此身法,莫不是自小被長輩追著打,給練出來的?”
一位美人長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長老們,轉(zhuǎn)頭對風(fēng)池說道:“這孩子眼下已入了修煉陣。她若不退出來,外人便進不去。而且看她這架勢,不撞南墻不回頭。怕是后果難料?。〔恢谥骺捎修k法,找個時機過去好好勸勸她。早退出也能減少些損失。”
眾長老們齊齊點頭,一臉期待地看著風(fēng)池。
眼下能夠勸說她的、有資格阻止她的人,唯有風(fēng)池了。
風(fēng)池逐個看過眾長老們,淡淡一笑,說道:“靈兒身為一方契主,行事豈會失了分寸?她既然選擇修煉雷地功法,便證明她有必修的理由。我們既是兄長一脈,又是高出她多輩份的長輩,應(yīng)該支持她、幫助她才是,豈能強硬地阻撓她?”
眾長老驚呆了。這不是一件小事,這是事關(guān)靈兒小契主生死榮辱的大事,也事關(guān)雷蘭兩族未來的大事。代宗主怎么會如此輕易地旁觀漠視?
風(fēng)池?zé)o視眾長老的不解,依然淡笑著示意眾人離去。
長老們離去后,風(fēng)池獨自坐在大殿里,斂去了臉上的笑容。
久久,風(fēng)池深深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地說道:“孩子,望你無悔!”
赤炎府
赤炎離低垂著腦袋,“聆聽”著面前一名長者的教訓(xùn)。
那長者看著赤炎離一臉的怒其不爭,字字如刀飛向赤炎離:
“你說說,你能干些什么?這么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還能指望你?辦事事不成,浪費資源你永遠排第一。你讓我說你什么好?整個雷地,還能找出第二個像你這么廢物的東西?”
旁邊一名俊秀冷漠的中年人止住了長者,說道:“好了。本就沒有指望她能辦成什么事。更何況,那令使夏軒多年經(jīng)商,不是她能應(yīng)對得了的。“
那中年人接著對赤炎離說道:“你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居然讓夏軒與風(fēng)星辰一起入陣?”
赤炎離低垂著腦袋,低聲說道:“回家主,我是這么想的:蘭門不是剛剛復(fù)出么?那夏軒和蘭門小契主都還年輕,想來他們相處時日尚短。若是令使出事,大不了換個,我們剛好可以派人外出與新令使結(jié)緣。而若令使陣中出現(xiàn)傷亡,說不得就是風(fēng)氏與令使一族結(jié)怨,自有我們上前接近的機會。只是我也沒想到,令使不過神使高階的修為,竟也能毫發(fā)無損地出陣。”
家主看著赤炎離低垂的腦袋,久久不再說話。
赤炎離心中更加緊張起來。
過了一會,家主說道:“你比陪護者們更晚回來。是去了哪里?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赤炎離猶豫了一會,說道:“我見夏軒獨自離開,便去跟蹤了他。本是想要找機會接近他,可是到了山洞前,卻不見了他的蹤影。我在山洞外找了個位置躲起來,想等著他們出來??墒呛髞碛行┖ε拢吹脚阕o者們都回來了,我便跟在陪護者的后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