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聲音軟軟的,卻透著鎮(zhèn)定。
幾個暗衛(wèi)紛紛側(cè)身,讓她走上前去。
初四的手指搭在云弄脈門上,眉頭一蹙。
云弄氣急攻心,血氣大亂,魔息涌動,心脈處竟然又堵了一口淤血。
更為嚴(yán)重的是,他身上有好幾處血脈似乎此前遭受過重創(chuàng),才剛剛恢復(fù),很是脆弱,現(xiàn)在竟也堵上了,還隱隱有爆裂的跡象。
初四不敢耽誤,摸出銀針,沖苑杰說到,“哥哥,你將殿下的衣衫解開,我要馬上為他施針。”
“好!”苑杰當(dāng)即將云弄放平,動手解他衣衫。
晏生取了桌上的燭臺,遞上前來。
見初四手腳麻利的給銀針消毒,幾個暗衛(wèi)放心的退到一旁,“罪魁禍?zhǔn)住毙}終于被放過,被拋在了地上。
初四將銀針一字排開,指揮晏生和苑杰將云弄扶著坐了起來。
看到云弄的身體,初四又震驚了。
除了腹部尚未痊愈的傷口特別醒目,云弄身上還有很多傷疤,有的是刀劍傷的,有的像的燙的,有的很新,有的陳舊,總之,與他魔王之子的身份完全不相配,一看就知道他并非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
初四并沒有時間多想,她舉著銀針迅速扎向云弄身上的大穴。
別看她沒有修為,但扎針的力道和角度都把握得特別好,每一針下去,都恰到好處,多一分則深少一分則淺。
不多時,云弄的前胸和后背密密麻麻扎上了銀針,他的七竅終于不再流血了。
小倉不知何時躥到了桌上,它不敢吱聲,只瞪著烏漆漆的眼睛緊緊盯著云弄。
或許是見銀針扎完了,云弄還是沒醒,它額上的朱砂擰在一處,一副揪心的樣子。
“師妹,你先歇口氣,我傳點真氣給你?!标躺?,別看初四一氣呵成、行云流水,但這扎針其實特別消耗體內(nèi),更何況初四原本就沒有修為。
初四乖乖的走到晏生面前。
晏生右手扶著云弄的肩膀,左手握住初四的手腕,一股內(nèi)力攜裹著真氣傳入初四體內(nèi)。
初四有些發(fā)軟的手腕很快又恢復(fù)了力氣,她沖晏生點點頭,晏生放開她。
初四依次給云弄撥針,用布巾將銀針帶出的黑色血漬擦去。
她繃著臉認(rèn)真的樣子,看上去特別軟萌可愛。
其實,這是個力氣活,誰讓她沒有修為呢。
一圈下來,初四的手已經(jīng)累得快要抬不起來了。
云弄體內(nèi)的魔息漸漸平復(fù),縈繞在他身上的黑氣也消散了。
初四連額上的薄汗都來不及擦,抬手又往云弄臉上扎了幾針。
那些不斷鼓動的血管漸漸消停,但初四每每一撥動銀針,針下就會有大量黑血涌出。
初四蘸了點血漬嗅了嗅,眸光閃了閃,默默收起銀針。
“小不點兒,怎么樣?”苑杰將云弄放平,忐忑的看向初四,“殿下為何還沒醒?”
“他需要休息,我扎了他的睡穴?!背跛牡幕卮鹧院喴赓W,“殿下方才是氣急攻心,原本不是大問題,但他久病成疾,身體需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急不得。”
“你可有法子?”苑杰將希望都押在了初四身上。
“我也沒有把握,我盡力吧?!背跛淖叩阶琅?,拿起了紙筆。
厚皮爺
(明天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