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生一驚,摁住琴弦,將正要發(fā)出的琴音給控住。
幾個暗衛(wèi)像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齊齊向云弄靠去。
“殿下,你沒事吧?”苑杰的速度最快,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扶住云弄,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像是擔心云弄隨時會倒下。
“無礙?!痹婆獢[擺手,聲音比從前更嘶啞難聽。
深吸了一口氣,云弄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凝向晏生,“今日本宮怕是聽不了《無問》,換一曲吧?!?p> “請恕在下考慮不周?!标躺睦锟┼庖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他只想著要用最好的曲子助云弄調(diào)理,卻忽略了云弄情況糟糕,根本承受不住《無問》。
“無妨。”云弄的聲音淡淡的,透著幾分有氣無力,“繼續(xù)吧?!?p> 晏生沉思數(shù)秒,收起“無問”,請苑杰換了一張古琴,彈奏了一支只觸及人身體表面和血脈、不觸及內(nèi)臟的琴曲。
這支琴曲更為舒緩,晏生也刻意壓制了自己的內(nèi)力,只用了七分內(nèi)力來彈奏,并且還分出幾分心思去關(guān)注云弄,唯恐他再一次承受不住。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云弄在琴音的伴隨下,很快進入了靜心的狀態(tài),呼吸也漸漸穩(wěn)定下來。
誰知,就在晏生的手指撥出最后幾個尾音時,云弄突然氣息一亂,噴出一口黑血,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他體內(nèi)原本已經(jīng)平穩(wěn)的魔息,在這一刻更為狂亂。
苑杰沖上去將云弄抱在懷里。
云弄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閉上了眼睛。
那黑血順著云弄的下巴淌到他的頸項,有些刺眼。
晏生驚得站起來,琴弦斷,差點割破他的手指。
一個暗衛(wèi)鐵青著臉沖出了寢殿。
另外幾個暗衛(wèi)幫著苑杰將云弄抱至床榻放平。
這是晏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很受打擊,渾渾噩噩站在那里,不知該做什么。
很快,跑出去那個暗衛(wèi)拎著晉鵬沖了進來。
晉鵬俯身拉起云弄的手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掉頭就喊苑杰,“你們幾個一起上,先穩(wěn)住殿下的氣息!”
苑杰當即將手放置在云弄的肩頭,那幾個暗衛(wèi)則在他身后一字排開,一個接一個將手放在前面的人肩膀上,將內(nèi)力傳到苑杰身上。
云弄的魔息瘋狂涌動,他身上很快升騰起一層黑霧,看上去朦朦朧朧,整個人都籠在了黑霧之中。
苑杰等人頭上泌出了汗珠,看樣子根本壓不住。
晉鵬馬上走了出去,讓守在殿外的魔將也進來,加入苑杰他們的隊伍。
一盞茶后,魔息勉強被壓住,黑霧散去,云弄躺在那里,和死人差不多。
晉鵬手忙腳亂的要喂云弄大還丹,可云弄薄唇緊閉,怎么都撬不開。
情急之下,晉鵬轉(zhuǎn)頭看著苑杰,“怎么會這樣?殿下的情況明明好轉(zhuǎn)了很多,現(xiàn)在卻更糟糕了。這幾日全白養(yǎng)了。”
苑杰默不作聲。
晏生喃喃的開了口,話里帶著幾分自責,“是我,我的御音失敗了……”
“你?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來為殿下?lián)崆??”晉鵬氣得跳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晏生剛要說話,殿門外響起初四軟糯糯的聲音,“苑大人,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