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嗎?”半響,墨輕鴻抬起頭,將視線從云弄身上移開,看向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晉鵬,“怎么弄兒的病情反倒越來越重了?”
“屬下無能……”晉鵬顫抖著擠出幾個字。
“你的確無能!該死!”墨輕鴻一揮手,一道黑色光刃落在晉鵬身邊,差點將他的腦袋削去了半邊。
魔王一發(fā)威,魔域抖三抖。
晉鵬嚇得一抖,只差沒尿了褲子。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偏偏就攤上了這么一檔子事?這么多年來,他在云弄身上耗費的心力還少了嗎?到底是誰不爭氣?
“屬下的法子,原本是萬無一失的,只要殿下發(fā)作時服下用一陰一陽兩道魂魄煉成的陰陽丹,就能平衡他體內(nèi)的魔氣。誰知道,這一次,殿下他……”晉鵬一邊擦頭上的冷汗,一邊為自己申辯。
“你的意思,是怪弄兒?”墨輕鴻打斷晉鵬的話,眸中冷意更甚,“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不聽話,擅自在發(fā)作時使用了祭月斬?”
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像一記記耳光打在晉鵬臉上,將他狠狠打醒。
盡管,墨輕鴻說的是事實,但這也絕對不能成為晉鵬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作為魔族第一醫(yī)師,醫(yī)治云弄這么多年,不但沒能根治他的疾病,還眼睜睜看著他的病情日趨惡化,晉鵬有什么資格為自己開脫?
“屬下無能,屬下該死,還請魔王責(zé)罰!”晉鵬跪在那里,頭趴在地上,只差沒有痛哭流涕。
“你是該死,但孤不會要你這么死!”墨輕鴻的威壓像沉重的冰山直直壓向晉鵬,“若是弄兒有個三長兩短,孤要你全家上下八十三口,全部陪你死!”
“……”
晉鵬一驚,徹骨的寒意頓時漫過全身,因為驚懼,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栗,染了青灰色的嘴唇也在不停的打顫,看上去竟比床榻上的云弄好不了多少。
“滾!”墨輕鴻一揮衣袖,一道光刃再次落在晉鵬身邊。
晉鵬連滾帶爬的出了寢殿。
“陛下。”苑杰的聲音在寢殿外響起,“屬下讓人熬了碗?yún)?,陛下還是吃點東西吧。”
“進來吧。”墨輕鴻揉揉眉心,語音柔和了幾分。
苑杰端著參湯,躬身走了進來,雙手遞到墨輕鴻面前。
墨輕鴻拿起玉碗,喝了幾口便放下,挑眉看著苑杰,“弄兒是不是知道香妃產(chǎn)子的事了?”
“殿下已經(jīng)知道了?!痹方軟]有抬頭,語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墨輕鴻眸光一閃,又問,“他說了什么?”
“殿下什么都沒說?!痹方懿桓译[瞞,“但他在夫人的竹音居外整整站了一夜?!?p> “是孤對不起他,也對不起……”那個名字,墨輕鴻心疼的說不出口,他低頭看著云弄,手指輕輕撫過云弄臉上起伏涌動的黑色血管,眸中都是心疼和自責(zé),“如果可以,孤寧愿躺在這里受折磨的是自己……”
“陛下,殿下心里都明白的。”苑杰鼻子一酸,“謝謝陛下趕來,否則,殿下他……”
“救自己的兒子,還需要說謝?”墨輕鴻苦笑,“孤,當(dāng)真是孤家寡人嗎?”
“陛下,屬下罪該萬死……”苑杰撲通一聲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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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皮爺
(明天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