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衣趴在洛寧的后背之上,不知道這個少年打算帶自己去哪里。
實際上洛寧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因為在在他的劍胎之中那塊黑色正在嗡嗡響動,仿佛是要指引洛寧去這深山之中的某處。
洛寧知道沒有退路,所以他只能跟著黑石的指示往那深山之中走去。
他的身后跟著葉青和顧長生,洛寧身上受的傷是最輕的,所以他一旦跑起來,竟然就連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辦法追上。
三晃兩晃,洛寧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深山之中。
葉青的目標是十三重山門之中易水寒和玄天神鐵的秘密,之前聽洛寧那般說所以才會幫忙,如今發(fā)現(xiàn)洛寧竟然是先走了,如何不氣。
顧長生的傷勢最重,但是他的眼睛卻依然明亮。
兩個人盯著這幽靜的山谷之中看了片刻,顧長生突然用手指了指一個方位。
葉青一愣,“你確定他去那邊了?”
顧長生看著手中那本已經(jīng)被自己撕碎的書籍,上面散發(fā)著淡淡的靈力,似乎有著指引,顧長生苦笑說道,“這本書不會說錯?!?p> ……
……
洛寧體內(nèi)的靈力也所剩無幾,如果不是有著這黑石散發(fā)著淡淡的靈力光芒刺激自己的劍胎快速的吸取著靈力,恐怕他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倒地不起。
少年靠在了一棵樹上,開始喘著粗氣。
秦薄衣在他的背后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為何一定要甩開他兩人,他倆剛才還在幫你?!?p> 洛寧喘著粗氣,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直到喘息夠了,他這才把秦薄衣的身體往上提了提,“他們之所以幫我,只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如果我們同行,到了那十三重山門之中,突然發(fā)難,我能怎么辦?”
洛寧不是小肚雞腸,而是他十分清楚這次槍林葉青的目的,如果自己就這般帶著他們進入了十三重山門,暫時沒有了魔宗的威脅,這兩人必會對他發(fā)難。
如果這其中真有玄天神鐵的秘密,那豈不是把所有東西都拱手相送了?
洛寧在劍淵當了五年的雜役,這五年的時間看盡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所謂人心,便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秦薄衣趴在他的后背上若有所思,“那你便是在利用他們?”
洛寧說道,“說是利用,也不算是利用,以他們的境界實力,肯定能找到那山門所在,只是我要先到一步,這樣總歸不會那么被動。”
秦薄衣第一次對洛寧生出了些贊許的情緒。
如果是她,大概不會想的這樣周密。
洛寧歇息了不過片刻,便再次向前走去,他加快了腳步。
“所謂盟友,不過一句話,所謂敵人,也不過一句話,還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因為畢竟在那皇宮之中,這兩個人都是巴不得我死?!?p> ……
……
劍淵第一重山門今日開了會。
劍淵宗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決定,開啟劍淵的第十三重山門。
劍王久河站在他的旁邊,眼中全是擔憂之色,如果如陽鼎天預料的那樣,洛寧和秦薄衣出事了啟動了入地符,那自己的徒弟葉青也許也同樣跟著出事了。
但是劍淵這第十三重山門的禁止和結(jié)界只能容納觀庭境以下的人入內(nèi),并且在二十歲以下。
劍淵第一重山門的弟子大多不過二十歲,也都是在觀庭境之下。
陽鼎天站在長老的位置之上,目光掃視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每個人都知道這次的十三重山門開啟是一件極壞的事情,這次讓他們進入十三重山門,不是去尋寶,而是送命。
陽鼎天接連問了數(shù)聲,都是無人回答。
大廳之內(nèi)一片安靜,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來,沒有人愿意接這個差事,當日天降青火,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有的人更是傳說那覆滅了十幾年的魔宗已經(jīng)現(xiàn)世,更是沒有人敢去冒險。
大師兄楊木白沉思了片刻,然后便是站了出來。
他背著長劍,眼睛就像天上的月亮。
“弟子愿往?!?p> 大殿之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知道楊木白的境界實力不算是頂尖,但是他卻是所有人之中最認真的那個人。
吃飯認真,睡覺認真,修行認真,對待師弟認真,對待敵人,自然也認真。
陽鼎天看著楊木白的眼睛沉思了片刻,輕聲說道,“好?!?p>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大殿之上又淡淡的想起了一個女聲。
“弟子也愿往?!?p> 洛雪白衣素劍,靜靜的站在了楊木白的旁邊。
洛寧是她的弟弟,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她是年輕人之中的天才,除了劉有風之外,便當屬洛雪最強。
可是劉有風已經(jīng)被洛寧廢了,所以她站了出來,場間又變得有些安靜。
陽鼎天看著在場的兩個人,輕聲說道,“多加小心?!?p> 然而話語還未等落地,場間突然又響起了一道沒有任何底氣甚至還有些害怕的聲音。
“我也想去。”
楊木白轉(zhuǎn)身,洛霧霧的臉頰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上。
她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是那日殺死崔鳴的匕首。
洛霧霧似乎很害怕,但是她的臉上還是充滿了堅毅無比的神情。
“我要去?!?p> 陽鼎天皺眉,“你不能去?!?p> “為何不能去?”
“因為太危險?!?p> “我不怕危險。”
“那也不行!”
陽鼎天突然有些動怒,然后他想到自己宗主的身份似乎有些失態(tài),然后他看著洛霧霧說道,“里面果真太危險。這些弟子之中,也只有這兩人愿意去?!?p> 洛霧霧說道,“算我便是三個了。”
她看著陽鼎天極為認真的說道,“劍淵之中,我總是聽哥哥說無論如何,都要珍惜同門弟子,他是我的哥哥,他有了危險,我怎么不能去?”
陽鼎天被她問的說不出話來,在場的所有弟子都不由得有些羞愧,不禁低下了頭。
他們修行至今,竟然還不如一個少女。
上官寧峰微怒,他看著洛霧霧喝道,“你沒有修行過,劍淵這些弟子,還不比你一個小姑娘嗎?”
洛霧霧瞪著眼睛,依舊不打算任何退讓。
她看著上官寧峰極為認真的問道,“崔鳴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