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奔t菊道:“此次離開墨王朝,再無回頭路了?!?p> 茶白:“……”
此時此刻,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這種蕭瑟感,是怎么回事…
“唯有闕離南知道闕茶白離開了墨王朝,汝才能完成和闕離南陰陽相會的支線任務(wù)?!奔t菊道。
茶白道:“離開墨王朝,我們?nèi)ツ模俊?p> 紅菊瞳孔中一道流光閃逝:“風(fēng)夜皇朝?!?p> “感覺就是從一個王權(quán)統(tǒng)治到另一個皇權(quán)統(tǒng)治領(lǐng)域?!辈璋滓允种е橆a道,“沒什么特別的。”
“確實如此?!奔t菊點頭。
三日之后的打臉倒計時,茶白會為今日的無知付出心里慚愧的代價。
“我好像只是在墨王朝京都逛過,這片土地的風(fēng)光還沒好好的欣賞過,就要離開了?!?p> 茶白感嘆:“就和玩游戲一樣,創(chuàng)角的時候,拼命想從新手村出去,養(yǎng)成一段時間后,物是人非,卻十分懷念還是新手的時候?!?p> 紅菊道:“汝不是說很想離開墨凋王府?!?p> 茶白有些傷感:“那是因為,你之前沒說走了就不能回來啊。我想離開,是因為不想一直被束縛在王府。天下之大,能夠自由來去,安穩(wěn)度日,令人向往。”
紅菊思索一會兒道:“還有三天,汝想去哪,吾帶你去?!?p> “紅菊,我就知道你最開明了?!辈璋仔Φ?。
紅菊笑道:“系統(tǒng)的能力,決定了宿主的信任程度?!?p> 茶白將首飾收拾放入妝奩中,在外間書架上找到一本游記相關(guān)的書籍。
“我來看看上面寫了哪些值得去游玩的地方?!?p> 紅菊一同觀看,經(jīng)過二人研討,確定了路線。
茶白期待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紅菊道:“明日,和陳點洋道別之后。墨凋和洛鳳卿、風(fēng)夜孤決尚在各自牽制,沒功夫理會汝。”
“那宋泛霞呢?”
紅菊不以為然:“告知無傷解決即可。”
茶白突然道:“無傷。如果闕茶白現(xiàn)在還在,結(jié)局或許會有所改變吧?!?p> 紅菊淡淡道:“多思無益。”
“嗯…”茶白若有所思:“果然,人只有活著,才能有更多可能?!?p> 墨凋臥寢。
墨凋看著千鸞道:“無傷,你方才的反應(yīng),已確定了那個人是誰?!?p> 無傷道:“我去風(fēng)夜皇朝探查風(fēng)夜孤決的時候,見過諸皇室中人的畫像,方才之人容貌卻是風(fēng)夜燼萌無疑。”
“他的下落呢?”
“抱歉?!睙o傷首次跟蹤失敗。
墨凋詫異:“連蛛絲馬跡也無?”
“是?!睙o傷語氣依舊平淡無波,“人,憑空消失。”
墨凋思索道:“雖然風(fēng)夜皇朝百姓生活土壤不同于墨王朝,以至出現(xiàn)妖魔共存現(xiàn)象,其人能偵別妖魔原形,或克制,當不代表本身懷玄能?!?p> 無傷下定斷,“除非,不是人?!?p> “你不必插手,此事我會再從風(fēng)夜孤決方面著手試探?!?p> “是。”
東閣。
洛鳳卿聽說,今日孤決似乎去過聽玉院,她內(nèi)心存疑,不由叫出洛燚解疑。
洛燚一副懶貓樣,尾巴時不時晃蕩,沒任務(wù)便躲在空間偷懶。
要不是看在它出身名貴的品種,洛鳳卿嚴重懷疑這是一只:死,肥,宅的波斯貓。
“宿主,干什么?”洛燚突然感覺全身毛皮發(fā)麻,面對宿主探究的眼神,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她又在自行腦補什么。
洛鳳卿柔和地笑著問道:“孤決公子去聽玉院干什么?”
洛燚瞄他一眼,“打住。請宿主用真臉和我交談。”
洛鳳卿聞言嘴角一抽,由笑改為高冷面無表情道:“告訴我原因?!?p> 洛燚點點頭,這張臉看著順暢多了,哎嘛那張假笑臉,嚇到喵了。
洛鳳卿自然是生氣的,聽玉院,再高級,也是風(fēng)花雪月之地,她難以產(chǎn)生好感。
穿越小說她在閨蜜的推薦下看過幾個故事情節(jié),雷同之處便是女主去花樓撒同情心,做生意,或者假惺惺地表示美人好看,實則是后面的筆墨變著法夸自己……
套路用的多,都看膩了。而且格調(diào)太低,洛鳳卿看不上。
洛鳳卿自認為三觀不算太正,也絕不算上歪。
在她的思想觀念中,風(fēng)月之地的人,再如何出塵也難免假象與算計,不過是以利相合。
而她洛鳳卿不需要,若非上次為了保障公孫云紫的性命,她不會踏入此地半步。
想到上次救人,人還不領(lǐng)情,洛鳳卿心情更加郁悶。
洛燚知道洛鳳卿,她性格很強勢,心思深一些,倒不曾主動惡意去謀害他人,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力量高位積極追求,本性是好的。
于是洛燚見狀寬慰道:“宿主無需憂心。風(fēng)夜孤決的為人,你很清楚。”
洛鳳卿聞言冷靜下來,嘆氣道:“我當然知道他與俗物貪圖美色之人不同,但是難免小人陰險算計,我擔心他吃虧?!?p> 洛燚涼涼道:“吃醋了,就是吃醋了,死鴨子嘴硬?!?p> 洛鳳卿:“……”
“會說實話就少說一點?!?p> 洛燚攤手:“真是不坦誠。”
洛鳳卿心靜之后,被忽略的細節(jié)倒是發(fā)覺了端倪。
“到墨凋王府的時候,說起聽玉院的久銘,我稱呼她久銘姑娘,孤決卻換的是久銘?!?p> 洛燚道:“不錯,他們是朋友?!?p> 洛鳳卿探尋道:“何種關(guān)系的朋友,我未曾聽孤決說過,那便是遇到我之前,結(jié)交的了?!?p> 洛燚點頭道:“是。確切地說,風(fēng)夜孤決是久銘的救命恩人?!?p> “在你奪舍很久之前,風(fēng)夜孤決尚在風(fēng)夜皇朝地域,那時風(fēng)夜燼萌本就是行蹤難測,以致風(fēng)夜孤決等人未能及時發(fā)現(xiàn),風(fēng)夜燼萌下落不明?!?p> 洛鳳卿不解:“皇長子,又是嫡子,一年沒有出現(xiàn)才懷疑,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p> 洛燚道:“你不了解風(fēng)夜皇朝的習(xí)俗。皇帝在位盛年,會教導(dǎo)諸皇子帝王之道,各類文學(xué)武功,但卻不允許他們參政。風(fēng)夜燼萌成年不久,皇帝方對他實踐教導(dǎo)。因為一些原因,父子之間嫌隙漸深。隨后風(fēng)夜燼萌便經(jīng)過皇帝同意,游覽四方。”
“不料,一年未有絲毫音訊,是以風(fēng)夜孤決自請尋找,后來遇到了初來乍到風(fēng)夜皇朝的久銘?!?p> 洛鳳卿略略猜測:“你說妖魔人共存,生人入侵,久銘便是被妖魔盯上了?!?p> 洛燚點頭:“是。風(fēng)夜孤決出手救了她,然后安置她,并教導(dǎo)她如何在風(fēng)夜皇朝生存?!?p> “久而久之,久銘放下心防,同時也深刻明白,憑她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向公孫云紫討回公道?!?p> 洛鳳卿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即便公孫云紫一再容忍久銘的無禮,其他所謂正義之士怕是沒這么好說話了?!?p> 洛燚道:“是。因此久銘向風(fēng)夜孤決求助,后來才有的聽玉院。”
洛鳳卿道:“孤決將聽玉院送給了久銘姑娘?!?p> 洛燚道:“風(fēng)夜孤決出資,打通官府關(guān)節(jié),不致為難。聽玉院,其余皆是久銘一手經(jīng)營起來的,無可厚非。”
洛鳳卿不是小氣之人,相反有能力之人才能入得了她眼中??峙戮勉懯菫榱烁媒咏珜O云紫,又能讓其他不相干人士攪亂,才會選擇經(jīng)營聽玉院的。
洛鳳卿道:“上次見過久銘,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久銘和公孫云紫,應(yīng)該不只是恩怨如此簡單?!?p> 洛燚道:“久銘接觸公孫云紫,發(fā)現(xiàn)其廣施善義,人品端正,對自己多次容忍,心中敬佩,只是礙于恩怨不好表示。”
洛鳳卿手指敲擊著桌面道:“果然如此?!?p> 洛燚看洛鳳卿已然明白,再次進入空間偷懶。
洛鳳卿笑斥道:“懶貓?!?p> 幾個月的相處,洛鳳卿習(xí)慣了洛燚的存在,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信任在增值,方才洛燚的舉動讓她心中微暖,明明與任務(wù)無關(guān),卻耐著性子開解自己。
洛月進來稟報:“小姐,王爺和孤決公子同時來訪?!?p> 洛鳳卿道:“有請?!?p> 這兩人,倒是有志一同,幾次都是一同前來。對于孤決,她覺得心情愉悅,對于墨凋,她心情復(fù)雜。
因為原主雖然貪玩好強,但對墨凋也是有感情的,雖然墨凋受王命限制,不得不娶闕茶白為妃,但三年他們之間仍是清清白白,這份深情,旁人看來,皆是不易。
即便有辜負了闕茶白的情意之嫌疑,愛情本就應(yīng)該兩廂情愿,苦的便只有單相思了。
洛鳳卿自覺自己中意風(fēng)夜孤決,墨凋的感情必然辜負,如若闕茶白情意一如從前,或可能墨凋回心轉(zhuǎn)意,修成正果。
她知道洛月的心思,但,身份有別,洛月格局如此,即便沒有闕茶白,也不可能會是她。
入局者迷,旁觀者清。
墨凋和風(fēng)夜孤決同時入座,洛月上茶。
墨凋今天心情好,語意輕快,“卿兒,明日是牡丹花會,你可有興致游賞,我陪你。”
洛鳳卿笑道:“好啊?!?p> 風(fēng)夜孤決道:“牡丹花會?!?p> 洛鳳卿道:“每年花期,人們舉辦花會,花市,花舞?!?p> 洛月從旁解釋:“牡丹花開之時,爭艷斗麗,云蒸霞蔚,甚是好看?!?p> 風(fēng)夜孤決道:“如此我亦同行,墨兄不會介意吧?!?p> 洛鳳卿起初還以為要費些口舌,才能說服墨凋,不想墨凋點頭:“自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孤決公子在,我有不解之處可相詢一二?!?p> 你一個本地人,在牡丹花會,向一個外鄉(xiāng)人詢問什么……
“自然,我亦同?!?p> 風(fēng)夜孤決心有領(lǐng)會,答應(yīng)了。以墨凋的本事,看來已經(jīng)察覺了他之身份。
“如此甚好?!蹦虻馈?p> 洛鳳卿想了想,沒有反對。與其以后自己開口讓墨凋去找公孫云紫幫孤決找哥哥的忙,不如他們兩個男人自己解決。
風(fēng)夜孤決不是需要護在羽翼下之人,他有自己的智慧,必會遨游九天之上。
洛鳳卿也不想無條件慷慨,事無巨細地為他考慮周到。
沒有門檻的善良,只會被人所輕視,利用,甚至鄙棄。
非是她有意將人想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京都附近,一處雅致院落。
一男子衣著華麗,橙色外袍絲繡團簇云英之花,正親自侍弄花草,專心致志。
他身旁一名勁裝青衣侍從,抱劍侍立。
突然一名紅衫肌膚暴露的女子,邁著款款的步伐走來。
勁裝青衣侍從以劍攔路,冷斥道:“又是你?!?p> 不錯,此女子正是那天在聽玉院,行刺公孫云紫假扮花魁魁首之人。
女子咯咯嬌笑,癡怨道:“這位冷面哥哥,怎的每次看見紅杉,都這么不憐香惜玉呢?!?p> 勁裝青衣侍從冷哼一聲,女子礙于他之氣勢,一時倒不敢貿(mào)然靠近。
那廂公孫云紫侍弄花草完畢,紅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狡黠揚聲道:“公孫公子,好久不見了?!?p> 勁裝青衣侍從怒目而視,這個女子,吃定了家主待人禮儀周全,一定會理她。
公孫云紫在侍女端來的水盆中凈手,取過手帕擦干水漬。聽到女子輕語喚聲,抬頭看去,淡笑點頭:“紅杉姑娘,別來無恙?!?p> 勁裝青衣侍從請示道:“家主,我可以揍她嗎?”
紅杉:“……不可以??!”
勁裝青衣侍從不理她的反抗,等待公孫云紫的指令。
公孫云紫道:“丹蹤,不得無禮?!?p> “是,家主?!钡ほ櫴談ΡС?。
“紅杉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請將來意直說吧?!?p> 紅杉眨眨眼睛:“公子如此想我,真教奴家傷心?!?p> 公孫云紫、丹蹤無一人配合她的表演,紅杉撇撇嘴,也不尷尬:“明日是牡丹花會,不知公子可否賞臉同行?”
丹蹤道:“不能。”
紅杉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邀請你,多嘴?!?p> 丹蹤氣結(jié):“你…”
公孫云紫對丹蹤擺擺手,思索一會兒道:“可是久銘姑娘叫你來的?”
紅杉故作神秘:“你猜?”
公孫云紫看過紅杉身份情報,此女名喚紅杉,自幼被雙親拋棄,所幸遇上多情娘子美良,美良視之為親子,扶養(yǎng)她長大,收她為徒。
紅杉長大后自取名字為紅杉,美良則將自身本領(lǐng)毫無保留教給了紅杉。
原來多情娘子的美良,遇上了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不輕易專情的人,為情所傷,一蹶不振。
收養(yǎng)紅杉,便是不希望媚術(shù)在自己這一代失傳。紅杉是個天成的媚術(shù)者,一學(xué)即通,美良十分欣慰,在確定紅杉已完整繼承自己的衣缽之后,便重疾爆發(fā)加上心情寡歡,就此命歸黃泉。
紅杉埋葬了美良,獨自漂泊江湖,經(jīng)過了一年的歷練,美良教授的理論概念加上實踐,紅杉已徹底是個老練的江湖中人了。
以媚術(shù)接近目標刺殺,獲取雇傭者所給予的高額報酬,是紅杉的生活來源,可以說紅杉是白手起家,無任何背景依靠。
美良不希望紅杉步她后塵,將多情改成了無情。沒有將自己的遭遇告知紅杉,以免紅杉記掛著為她報仇反誤了卿卿性命。
然而紅杉在江湖混跡了一年,加之好奇師父的過去,多方打探之下,方知女子不平之怨竟一死百了。
美良鐘情之男子,貪戀美良的容貌,一副儀表堂堂,無害模樣。欺騙美良說自己無妻一身輕,在私下買的宅院與美良生活,二人整天不是吃喝就是游玩。
互相熟悉之后,女子守不住心,與男子成為了夫妻。時間長了,女子發(fā)現(xiàn)男子絲毫未提拜見他父母,與迎娶自己之事。
美良逐漸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跟蹤查探發(fā)現(xiàn)男子早有妻子,而且妾室成群。
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美良一直未有孕,原來是因為她的飲食中被摻入了麝香。
女子愛美愛香,但若摻入香料或者胭脂之中,美良是媚術(shù)的佼佼者,控香之術(shù)不在話下,她極容易察覺。
而最佳時機便是為了保持身體肌膚的年輕,美良一個月便會服食味道濃重的湯藥。
男子奪取美良的信任之后,便以貼心照顧為由接手了這件事,由此美良傷了身體,后來找到那男子當面控訴,可惜已無證據(jù)。
反觀男子妻妾,對此十分淡定。看來,男子似乎是個慣犯。數(shù)次爭執(zhí)無果,美良傷心離開。
男子依舊逍遙自在,女子卻含恨而終。紅杉為師報仇,情理之中,也弄清楚了為何男子的妻妾只有美良遭此不善之待。
美良吸引男子的便是容顏與媚術(shù),男子之妻早就知道了美良的存在,故意裝大度實則挑撥,令男子意識到這樣的風(fēng)月女子不值珍惜。
誰能想到,一腔情誼一身本領(lǐng),反受掣肘,終難釋懷…
注重表象的人們,表面欣羨他人的能力,光明坦蕩,暗自卻惡意揣測,恃他人的信任行兇,釀造悲劇,使得人間再添冤魂,實是可惡!
公孫云紫想起自己翻看紅杉資料,她報仇處置男子一家的手段,背后便泛起一股森冷寒氣,甚是恐怖。
公孫云紫確定道:“不是?!?p> 紅杉有一個特點,公孫云紫算是欣賞這可取之處。
寧愿不開口,也絕不說假話。
紅杉笑著道:“你猜對了?!?p> 公孫云紫道:“既然如此,那抱歉了,我拒絕?!?p> 不是久銘姑娘的要求,公孫云紫有權(quán)拒絕。
紅杉對此答復(fù)卻似意料之中,玩味道:“你對久銘,還真是在意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