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宣突然無緣無故攔住她的去路,任憑她再神經(jīng)大條,也嗅出了其中不尋常的意味。
她身上也正巧得到了一個神秘的小圓球,這讓她變得不得不謹(jǐn)慎起來。
“你有什么事嗎?”
連語氣都有些防備意識在里面,顯然是不相信他。
墨染宣輕笑了一下,對她突然的如臨大敵有些不解,他揚了揚手中的酒壺,對她笑道。
“沒什么事,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喝一杯?!?p> 心中微微松了口氣,蕭夭拒絕地?fù)u搖頭。
“哥哥不讓我喝酒。”
說著又想越過他離開,誰知又被他給攔了下來。
墨染宣的眼中有著一絲嘲弄,連語氣都有些輕佻。
“你怎么那么害怕你哥哥?”
蕭夭緊皺著眉,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而他此時的語氣,也有些激怒了她。
“你滾哦,離我遠(yuǎn)點?!?p> 皺著眉,蕭夭打算強(qiáng)行離開,不想再和他做無謂的糾纏。
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歷,先是撞破了緣子塵與南國的齷齪談話,現(xiàn)如今又是被朝陽國的墨染宣纏著不能脫身。
見她發(fā)火,墨染宣反而笑了,覺得十分有意思。
“你這個孩子,脾氣還真是差?!?p> 對于蕭夭的脾氣,與其說差,不如說是嬌縱慣了,凌云霞對她太過包容和溺愛,以至于讓她成為了一個驕傲到有些自我的人。
“沒什么事能讓我離開嗎?”
鑒于墨染宣是客人,蕭夭也不好對他擺臉色,吼了一句回過頭來還是得和和氣氣地跟他說話。
慫是慫了些,畢竟大局為重。
“沒什么事,只是不想讓你走罷了。”
他的臉上,洋溢著十分欠揍的笑容,卻又讓人無從發(fā)泄。
蕭夭蹙眉,眼珠子快速地轉(zhuǎn)了兩下:“你怎么那么快回來了,今天的事解決了?”
朝陽國和西國的人被帶回去調(diào)解了之后,傳出西國的太子動了大怒的消息,沒想到居然那么好解決?
墨染宣還是那副笑容,對蕭夭的疑問毫不關(guān)心,但他就是攔著蕭夭的去路,一點不退讓。
蕭夭看著他的站位,有理由懷疑他在拖延時間,已經(jīng)開始考慮要不要動手。
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墨染宣嘴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別鬧,就待一會。”
“為什么要待一會?。俊?p> 思考了一會后,蕭夭覺得他沒有理由要拖延自己,逐漸從反抗開始轉(zhuǎn)為了好奇,整張臉上的表情尤其的精彩。
這幅人小鬼大的模樣,成功逗樂了墨染宣,他心中突然有些想使壞。
“想知道嗎?”
故意吊著她的胃口,顯然就是不想那么輕易就讓她知道。
狠狠地點了幾下頭,蕭夭的眼神出現(xiàn)了一絲本不該有的期盼。
輕笑了一聲,墨染宣走上前,毫無顧忌地一把攬住她的脖子,拉著她一起走。
“跟我走,告訴你?!?p> 說著向左邊的小路,帶著她拐了個彎,生拉硬扯地將她拖了過去。
“哎你……”
蕭夭有些嫌棄他的粗暴,掙扎了一下,馬上被墨染宣堵住了嘴巴。
瞪大了雙眼,不知道他想干些什么。
墨染宣向蕭夭比了個噓的手勢,偷偷摸摸地慢慢朝著一個角落走去。
蕭夭雖然很不想配合他,但是好奇心使她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乖巧地點了幾下頭,表示她不會發(fā)出聲音,可是墨染宣仍然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捂在嘴上的手也遲遲沒有放下來。
靠近了那個角落,有一些古怪的聲音從那里傳了出來,窸窸窣窣的。
老鼠還是其他什么東西?
蕭夭有些訝異,但很快就被自己給否決了,墨染宣應(yīng)該不會帶她來看那么無聊的東西。
墨染宣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懷有一些不懷好意,
這眼神立馬唬住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蕭夭,突然覺得這人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跟著他下去。
“過來?!?p> 見她遲疑,墨染宣毫不客氣將她硬拽地跟了過來。
快到那個拐角處了,近了。
蕭夭感覺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墨染宣把氣氛烘托得很好,成功地把她的心提了起來。
走到拐角的一步之前,墨染宣停下了腳步,示意她先行。
這個舉動引來了蕭夭的遲疑,為什么一定要她先走?只是僅有一步之遙,蕭夭也不會選擇現(xiàn)在回頭,她不開心地撇撇嘴,悄悄探了頭出去。
這僅是千千萬萬個拐角中最普通的一個,特殊只特殊在,拐角之后的情景,任憑年齡之后怎么增長,蕭夭都不會忘記今日的場景。
如果說偷窺是一件壞事,那么她在六歲時便已經(jīng)干了一件極壞的事情,因為她不僅是偷窺,還是偷窺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好看嗎?”
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已經(jīng)藏不住了。
蕭夭感覺自己的視線受到了沖擊,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實在是太少兒不宜。
回頭瞪了他一眼,蕭夭覺得十分尷尬,年紀(jì)輕輕就去破壞別人的好事。
而被打擾了好事的那兩人,此時反應(yīng)也不難猜。
女人還好,羞愧得不敢抬頭,而那男生則是氣定神閑地從女子身上離開,眼神幽幽地望著兩人。
“嫡小姐,墨太子?!?p> 在腦海里搜索了一會,蕭夭感覺這聲音并不熟悉,也根本沒有看清他長什么樣子,不敢直視他,太羞恥了。
而墨染宣便自然了許多,也沒有窺破別人好事的窘迫,而是輕笑著。
“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在古國的營地都敢這么放肆?!?p> 從語氣聽來,應(yīng)該挺熟的樣子,蕭夭眨了眨眼睛,偷偷瞄了一下那男子。
黑灰色外袍有些凌亂地散開,露出了瑩白的內(nèi)襯,長相清秀俊逸,從外表絲毫看不出這放蕩的性格。
那人也不害臊,而是大方地盯著蕭夭笑。
笑?你還有臉笑!蕭夭心中嘀咕了一會,不滿他這副模樣,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的是他,而他居然表現(xiàn)得比自己還要坦蕩,這是瞧不起誰呢。
“爹爹說的物以類聚……”
瞥了一眼笑得同樣開心的墨染宣,蕭夭悄悄地翻了個白眼,雖說他笑起來確實好看到要了命,但是相比起來,對于蕭夭來說,排斥他的感覺還是要更多一些。
像他們這種公子,確實是只要勾勾手指,就會有千萬的無知少女撲上來,除了身份背景顯赫之外,本身這皮囊也生得太好看了些。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說的大抵就是墨染宣這樣的人,加之一身紅衣,妖艷到讓人挪不開眼睛。
“什么物以類聚呀?那你以后如若是嫁給我,你豈不是……”
“是的,我會瘋掉。”
絲毫不給他面子,蕭夭把一個東西塞到他懷里,捂住耳朵,直接跑開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拐角就在她的必經(jīng)之路上,而剛剛墨染宣攔住她,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
哼,不過這種狼狽為奸的人,做什么都不值得被諒解。
站在原地的墨染宣,看著被她強(qiáng)行塞到懷中的龍鳳玉佩,笑容淡去,漸漸的,眼中泛起了寒意森森。
而蕭夭這邊已經(jīng)來到了蕭子煜營帳附近,作為古國的小將軍,蕭子煜的營帳也是十分的氣派。
整片營地中,最燈火通明那一處必定就是蕭子煜的棲身之處,駐守的士兵也比其他地方要多許多。
“嫡小姐。”
一路上的士兵都在給她打著招呼,雖然很少來營地,但是絲毫不減她在這的知名度。
順著小路來到蕭子煜的營帳之前,卻被守門的兩名將領(lǐng)給攔住了。
“圣子有令,閑雜人等沒有命令不得進(jìn)入?!?p> 圣子?言吟風(fēng)怎么也來了,蕭夭思索了一會,扭頭反反復(fù)復(fù)地打量著這兩個人。
兩人的素質(zhì)很好,盡管如此,但他們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們是不是……”蕭夭繞著這兩人走了一圈,“不知道我是誰?”
她十分有理由懷疑,言吟風(fēng)手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不認(rèn)識她,畢竟敢把她攔在蕭子煜門外的人,也就只有一些不認(rèn)識她的人。
面面相覷了一會,兩人恪盡職守地?fù)u了搖頭,很是負(fù)責(zé)到底地說道。
“就算是公主來了,也不能進(jìn)去?!?p> 蕭夭當(dāng)即就怒了,跳起來想拍兩人的腦袋,奈何太矮,只能拍到腰間。
“公主,我讓你公主。”
夸張地做了個深呼吸,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如幽靈般緩緩開口。
“這是我家,里面的那個人,是我哥哥?!?p> 說著推開他們阻攔的手,自顧自地掀開簾子就走了進(jìn)去,而那兩名侍衛(wèi)也沒有再做阻攔,可能是真被她給唬住了。
蕭子煜的私人營帳占地很廣,蕭夭走進(jìn)去都得拐幾個彎才來到他的正營前。
不出所料的,還未走到門前,便從里頭傳出了言吟風(fēng)的聲音,溫溫的,很好聽。
他來找蕭子煜干嘛呀?這兩個又要狼狽為奸一些什么東西?
蕭夭剛想進(jìn)去,就突然從里邊閃出一道黑影,將她給卷了進(jìn)去。
眼前一亮,她已經(jīng)到了言吟風(fēng)的跟前,抬頭望了一眼淡漠地看著她的言吟風(fēng),委屈巴巴地回過頭找到自家哥哥。
“銘澤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連我都敢拽進(jìn)來?!?p> 作為言吟風(fēng)的貼身侍衛(wèi),蕭夭只見過銘澤一人。
誰知蕭子煜也沒幫她說話,大概是顧忌著言吟風(fēng)在。
“誰讓你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干什么。”
走上前去將蕭夭給拖了起來,拍她輕輕拍去身上的灰塵,又拉她做到椅子上。
而言吟風(fēng)坐在首上,宛若兩潭秋水的雙眼不經(jīng)意間掃過蕭子煜握著蕭夭的手,斂下眼沒說話。
被這么一鬧,蕭夭已經(jīng)將她來此的真正目的給忘了,反而佼有興致地來來回回看著他們二人。
“你們剛剛,在這做什么呀?”
言吟風(fēng)抬眼瞥了她一眼,干什么?她還真是有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