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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宙

第六十八章 監(jiān)獄稱王

長命宙 花不花 4364 2019-10-21 22:55:27

  巫長命倒在籠中,凌亂的長發(fā)鋪了一地,閃耀著銀白的光澤。身上的衣服被子彈灼燒了許多孔出來,透過爛衣孔能看到瑩白如玉的肌膚,一點點的白嫩晃了人的眼睛。

  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她雙手撐著地面緩緩爬了起來。

  那雙纖細白皙的手沾了臟污,透著一股無助而頹喪的柔弱美。

  當她抬起頭時,清冷的面容頓時驚艷了所有人。

  地下監(jiān)獄何曾來過這樣的美人!

  哪怕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哪怕她嘴唇慘白,也無損她半分美貌。

  那精致的眉眼中有著高貴不容褻瀆的神圣感,不飾雕琢的臉龐更是天成的秀麗,她有著世間絕美的風(fēng)情,似遠山薄霧,似雪域冰花,又似云霧之間那若隱若現(xiàn)的仙境遺光。

  然而這謫仙已入籠,正如白蓮入了污池,她越美,他們就越想摧殘。

  冰冷的監(jiān)獄壓不住亢奮的內(nèi)心,尤其是這些人都是比常人更容易激動興奮的罪犯。

  當巫長命還沒展示出能壓制眾人的力量時,她已經(jīng)成了許多人想要捏到手心的玩偶。

  巫長命站在籠子里,打量著這所謂的“地底監(jiān)獄”。

  鋼鐵鑄就的囚牢生硬無情,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每個角落,讓所有東西都無所遁形。寒意從鋼墻上冒出來,將這里變成了陰冷的寒冬。

  地底監(jiān)獄常年不見陽光,那些關(guān)押已久的罪犯臉上都透著一股蒼白無力,仿佛生命力已經(jīng)流逝了,他們的神情激動中透露著癲狂,只有少數(shù)人還保持著正常人的情緒,此刻臉上露出了看熱鬧的興味。

  獄警驅(qū)趕走擁上來的人群,推著鐵籠去了A區(qū)的方向。

  那些人不敢對獄警動手,只能遺憾地看著關(guān)押著小鳥的籠子被帶走。

  吵吵鬧鬧的聲音漸漸遠去,巫長命回頭時,看見了那些人臉上的失望與可惜。

  長長的甬道不見盡頭,一路上只有零丁的幾個人走過。

  到了更深處,墻上便出現(xiàn)了一扇一扇的小窗。

  當他們經(jīng)過時,那些不足巴掌大的小窗里硬是擠出了一張張猙獰扭曲的臉。

  他們五官局促地皺成一團,鼻翼聳動著,仿佛嗅到了某種能上癮的味道,充滿紅血絲的眼球幾乎要瞪出眼眶,臉上流露出嗜血的興奮。

  巫長命一張張臉看過去,既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也沒有體現(xiàn)出害怕的情緒。

  他們似乎有些意外,但意外過后那些臉就更興奮了,他們盯著她,嘴里發(fā)出赫赫的聲音,有的人還張開嘴露出了一口尖牙,宛如野獸。

  “他們是什么人?”巫長命問籠外的獄警。

  也就是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在那些被關(guān)押的怪人的嘶吼聲中,有一部分獄警似乎出現(xiàn)了奇怪的變化。

  最明顯的一個,臉上長出了青黑色的鱗片,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額腮,很像蛇鱗。

  有人回答她:“這是C級犯人,社會情感缺失,人格不完整,性格兇殘,他們會在這里度過一生?!?p>  也就是說,終生監(jiān)禁。

  “那A級罪犯呢?”

  那人望了她一眼,低頭說:“A級罪犯是暫時關(guān)押的?!?p>  “暫時?還能出去?”巫長命驚訝道。

  “不,等有了消滅他們的方法,就立即執(zhí)行人道毀滅?!?p>  也就是說,A級的罪犯都是特調(diào)局暫時殺不了但一定要殺掉的。

  巫長命垂下眼眸,思索該怎么出去。

  她有很多種辦法可以逃出去,但這樣一來,這個身份她就不能用了,甚至還可能連累其他人。但是特調(diào)局混進了神會的人,放她出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該怎么辦呢?

  巫長命面露愁色。

  沉思間,一扇扇鐵門被打開,前方越來越暗,野獸的怒吼和人的嬉笑聲混在一起,空氣里都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最后一扇門上,生銹的鐵皮上印著兩個血紅的大字:B區(qū)。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與監(jiān)獄大廳截然不同的畫面,大廳干凈明亮,而這里卻陳舊破爛。

  懸掛的吊燈在不停地晃動,墻上一道道裂痕和黑色血跡觸目驚心,翻卷的鐵皮與折斷的鋼筋四處散落,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垃圾成堆。

  有人在喘息,汗水和血液的濃烈氣息令人作嘔;有人在癲笑,火花和焦煙的味道蕩起熱浪。

  拳頭的聲音,叫好的聲音,嘶吼的聲音,碰撞的聲音,重重聲音雜在一起,哪里像是監(jiān)獄,分明是一個地下斗獸場。

  當獄警推著籠子進去的那一刻,所有聲音都沉寂了一瞬。

  緊接著,是掀翻了天的嘈雜沸騰。

  “嘿,我們來新朋友了!”

  “哇,看看看看,還是個裝在籠子里的美人兒!特調(diào)局又給我們送樂子來了?”

  “別鬧,這可是我們的獄友呢,第一天來要對人家友好點兒?!?p>  “這么個小不點兒竟然送來了B區(qū),特調(diào)局眼瞎了?”

  “我們B區(qū)可不是誰都能進的,送這么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玩意兒能玩兒幾天?”

  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絕于耳,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巫長命堵著耳朵,驀地一個長著狗尾巴的男人撲了上來,把頭擠進了籠子里,對她招手道:“小可愛出來玩啊!”

  這些人,要么頂著野獸的頭,要么就長得十分艷麗,極美與極丑一對比,倒讓這里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狗尾巴男人伸著手去觸摸巫長命,她后退了一步,避開了。

  他尾巴一耷,嘴唇掀開露出三角的尖牙,恐嚇她。

  巫長命別開眼沒理他。

  籠子被這些人堵住,獄警推不動了,大聲喊:“讓讓!請讓一讓!”

  連“請”字都用出來了,他們似乎很怕B區(qū)的犯人。

  “出來玩啊小妹妹!”

  “出來出來!”

  籠子被這群犯人扒著,鋼條都快扯彎了。

  獄警額上冒著汗,大聲解釋道:“這是A區(qū)的犯人,不是B區(qū)的,不能在這里放!”

  “這么個小東西是A區(qū)的?”

  “不像不像,A區(qū)都是山一樣大的怪物,她太小了?!?p>  “剛才那會兒是不是響了A級犯人的警報鈴?”

  “好像是啊……”

  周圍的人漸漸安靜下來,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巫長命,扒拉籠子的人也退下去了,似乎在忌憚什么。

  “真是A區(qū)的?”

  還是有人不相信。

  “真的真的,”獄警擦著額上的冷汗,“千萬不能在這里放出來?!?p>  “嗤——”一個額上頂著犄角的男人笑了一聲,“既然這么厲害,那A區(qū)可關(guān)不住她,不如讓我們先跟她玩玩?!?p>  “林龍,閉嘴!”另一個樣貌端正的男人呵斥道,“能進A區(qū)就不一般,還不知道她是什么東西,別胡鬧?!?p>  巫長命神情悠然地看他們吵架,特別是當那個林龍回頭看她時,她還回了一笑。

  林龍眼一瞪,見鬼地看她笑完,安靜了。

  小插曲已過,獄警推著籠子繼續(xù)往里走,兩旁的怪人抬頭仰望,這一幕就像是人們在觀賞籠中的金絲雀一樣。

  可是,籠中的到底不是金絲雀。

  B區(qū)的正中央就是A區(qū),圓形的洞口上焊接了粗壯的鋼筋,里面?zhèn)鞒隽擞七h的吼聲。

  籠子被放到了洞口上,巫長命皺眉看向下方,黑暗里,鎖鏈拖動的聲音也十分明顯。

  若A區(qū)里的怪物沒有人能殺得了,那這里如此布局也說得通了。圍了A區(qū)一圈的B區(qū)就是堵住這些怪物的屏障,B區(qū)的人既是罪犯,也是獄警。

  就是不知道特調(diào)局是怎么讓這些人心甘情愿待在這里的,若換成是她,肯定不愿意被關(guān)一輩子,甚至可能故意放出A區(qū)的怪物大鬧特調(diào)局,然后再趁亂逃跑。

  洞口打開,籠子底部也開了口,巫長命直直地掉了下去。

  洞底的泥土濕潤蓬松,昏暗的光線下,地上滿是黑亮的水洼。

  一滴涎水從上方滴落,巫長命抬頭,腥臭濕熱的呼吸噴到了她的耳廓。

  ……

  梁京,凰飛影視基地。

  沈長明趕到深宮密云劇組時,趙紫宜正在質(zhì)問“巫長命”昨天去了哪兒。

  巫長命一貫的神色冷清:“昨天出去辦了些事兒?!?p>  “去了哪里,辦了什么事兒?”趙紫宜問。

  巫長命為難道:“不太方便告訴你。”

  趙紫宜冷笑:“不方便?不說也行,今天跟我回山海別墅,我有事要跟你商量?!?p>  “不了,待會兒長明會來接我回去,我就不去山海別墅了。”巫長命拒絕道,“我家在紫金華碩,總?cè)ツ隳莾翰惶?。?p>  趙紫宜正想發(fā)怒,卻看到了不遠處的沈長明,壓著聲音怪怪地說:“長明?什么時候叫得這么親切了?”

  巫長命動作一頓,臉上改笑道:“不久前。”

  趙紫宜僵了臉,定定地看著她。

  巫長命突然拉起她的手說:“別生氣了紫宜,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p>  趙紫宜眼睛眨了眨,也突然笑了:“那我就放心了,你沒忘了我這個朋友就好,以后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不能再突然失蹤了?!?p>  “知道的,”巫長命笑道,又回頭看了看沈長明,說,“我以后再去看你,長明來接我了,我先過去了?!?p>  “去吧。”趙紫宜笑著點頭。

  等女人一轉(zhuǎn)身,她便放下了嘴角,目光平靜地看著前面女人的背影。

  “鳩都進巢了,你又跑哪兒去了?”聲音低到只有她一人能聽見。

  巫長命小跑過去跟沈長明打了招呼,抱怨道:“你怎么這么晚才來?”

  沈長明看了一眼遠處轉(zhuǎn)身離開的趙紫宜,疑惑道:“趙總怎么走了?”

  以往見面總會打個招呼的,今天趙紫宜的態(tài)度卻十分冷淡。

  “紫宜她忙,要先回去?!蔽组L命說。

  沈長明點點頭,然后問:“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找我,是什么事?”

  “來接我,難道不重要嗎?”巫長命盈盈地笑道。

  沈長明扶額道:“我不是你的司機,而且我在公司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如果沒有什么事兒我就先回公司了?!?p>  “你怎么能這樣!”巫長命生氣了,“我可是你長輩!”

  沈長明看著她不高興的表情,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奇怪的意味:“你今天似乎有點奇怪。”

  巫長命一愣:“哪里奇怪了?”

  “你今天怎么打了公司的電話?”沈長明問。

  “哦,原來你說這個?!蔽组L命嘆了一口氣,“別提了,今天手機掉了?!?p>  “你也會掉手機?”沈長明眼里露出深意。

  “我怎么就不能掉手機了?”巫長命奇怪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沈長明搖頭:“沒事兒,我送你回去?!?p>  半小時后,沈長明將巫長命送到了紫金華碩。

  “到了,下車吧?!彼f。

  “送人送到家啊,你怎么這點風(fēng)度都沒有?”巫長命說。

  沈長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頷首道:“好?!?p>  到了家門口,巫長命停下了。

  “怎么不進去?”沈長明問。

  “你難道還想進女人的房間?”巫長命瞪大眼睛說,“你公司不是忙嗎,快回去吧,我看著你走?!?p>  沈長明笑了笑:“好,那我先走了?!?p>  “嗯嗯?!蔽组L命點頭。

  沈長明背對著她的目光,一步一步走進了電梯,轉(zhuǎn)身按下按鈕,在女人的笑臉中關(guān)了電梯門。

  巫長命等了一會兒,確認他已經(jīng)走了,這拿出鑰匙開了門。

  逃生樓梯口,沈長明靜靜地看完她的動作,心里越來越疑惑。

  她是用鑰匙開的門,難道他懷疑錯了?

  巫長命進了門,輕輕將門合上的一瞬間,眼睛瞄了一眼樓梯的方向,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等關(guān)緊了門,她看了一眼裝修簡約的房間,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臥室的房間。

  一通翻找后,她皺起了眉頭,視線在房間里四處打量。

  臥室里沒有,難道放在外面?

  她立刻走出去,又在客廳翻找起來。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她氣得將桌上的杯子都扔到了地上。

  眼睛掃到茶幾上的一個小花盆,她狐疑地走了過去:“這里怎么有顆仙人球?”

  仙人球綠得發(fā)亮,每一根刺都又長又硬,一看就養(yǎng)得不錯。

  她端起花盆看了看,又敲了敲盆壁,把花盆倒過去抖出了里面的仙人球和泥土。

  仙人球咚的一聲落到地上,刺都折斷了好多根,整個球都在隱忍地發(fā)抖。

  女人看了盆底,什么也沒有,把花盆也摔到了地上。

  仙人球里的東牛氣得想罵人,這女人怎么回事,把他倒出來就不說了,還摔碎了他的盆,搞什么鬼!

  他艱難地挪動身軀,想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女人似乎有點累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低頭看著地面。

  東牛不敢動了,縮在仙人球里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看就驚了,這女人怎么回事兒,這臉怎么跟他的救命恩人一個樣子啊,可身上卻是完全不同的氣息!

  是誰,是誰冒充了她!

  東牛心里大喊道。

  就在他焦灼不已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他一喜,難道是救命恩人回來了?

  女人卻是一驚,眼睛掃過凌亂的客廳,迅速起身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歸回原位,把歪了的東西扶正。

  還沒等她收拾完,門卻開了。

  沈長明拿著鑰匙站在門口,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花不花

感謝無心1535250185和流水嘀嗒滴噠噠的推薦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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