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死別之后便是生離
奶奶看王二蛋答應(yīng)了，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這一動，卻引動內(nèi)傷，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后，奶奶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鮮血將奶奶破舊的衣襟染成了紫黑色。
王二蛋驚慌的朝著門外的魚不服喊道：
“魚先生，快救救我奶奶！”
魚不服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
“不要叫喊，安靜的聽你奶奶的囑咐！”
王二蛋聽完滿是絕望，不知道該做點什么。
奶奶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他看到，那眼神很快變的灰暗起來，她拉著王二蛋的手，難過的說道：
“二蛋，奶奶其實放心不下你啊，你那么傻，以后可怎么活下去??？”
王二蛋哭著說：
“奶奶！您別擔(dān)心，二蛋不傻，二蛋能好好的活下去！”
王二蛋也確實不傻，相反的，他的智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如果愛因斯坦活著，不知道他的智商能不能和他相比？王二蛋這樣想到。
如果愛因斯坦的智商和他差不多，顯然，他便不會再有‘無敵的人那種寂寞’，畢竟，高處不勝寒啊。
不過，現(xiàn)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奶奶聽完王二蛋的話，很是高興，她眼睛不眨的盯著他，似乎想要將我的樣子永遠(yuǎn)的記在腦海中。
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從懷里哆哆嗦嗦的拿出一快絲帛，交到王二蛋手里，告訴他：
“這是休書，奶奶走了之后，你就將這個交給那丫頭，千萬不要耽誤了丫頭！”
王二蛋接過來，點點頭。
這時候的奶奶已經(jīng)氣息奄奄，艱難的轉(zhuǎn)頭望向地下，眼光落在了燒火棍上。
用眼神示意那燒火棍，用微弱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囑咐我：
“你走的時候，將那個棍子帶上，那棍子來歷不凡，奶奶把它叫做水火棍，用來捅火的那一頭，在火里越少越堅硬，而且越燒越輕，所以，奶奶一直用它來燒火，你帶上它說不定能防一下身！”
他雖然有點嫌棄，但是奶奶既然讓帶上，自然不能拒絕，只好點點頭。
說完這些話之后，奶奶頭一歪，死在了王二蛋的懷里。
他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奶奶！”便昏了過去。
等王二蛋再次醒來，看見小屋里擠滿了人，從洛府來的老嬤嬤正在給奶奶換衣服。
洛小小帶著她的兩個丫頭和洛天云沉默的站在那里。
不久之后，六斤半帶著棺材鋪的人抬著一口薄皮棺材走了進(jìn)來。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奶奶的遺體入殮。
看著奶奶的遺體被裝進(jìn)棺材的那一剎那，王二蛋的心突然被掏空，那一刻，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王二蛋目光呆滯的坐在火炕上，看著眾人忙碌著。
后半夜的時候，在這些人的幫助下，安頓好了一切。
她們囑咐了王二蛋一番之后，各自離開小屋，回了自己的家。
洛小小作為王二蛋名義上的妻子，聽從了洛天云的囑咐，留下來和王二蛋一齊守靈。
當(dāng)然，還有她的兩個丫頭，十鳳和春雨。
三個女孩，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瑟瑟索索的擠在一起，顯得很是害怕。
看見王二蛋呆滯的樣子，洛小小有點不忍心，出言安慰：
“人死不能復(fù)生，你要節(jié)哀！”
他機(jī)械的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們?nèi)齻€，忽然想起了奶奶的囑托，王二蛋拿出那休書，看看上面秀氣的小篆，眼睛再次模糊。
他用左手捂在鼻子上，任由眼淚順著臉流了下來。
很久之后，王二蛋才開口說道：
“奶奶告訴我，當(dāng)初在奶奶答應(yīng)我們的婚事之時，洛老爺曾經(jīng)許諾給一筆不菲的銀子作為補(bǔ)償，但是被奶奶拒絕了?！?p> 聽到這里，洛小小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愧色。
王二蛋沒有在意她神色變化，繼續(xù)說道：
“你知道奶奶為什么要拒絕嗎？”
洛小小搖搖頭。
“那是因為她不想用我作為交易的籌碼，雖然我是一個傻子，在她看來，就算我再傻，也有尊嚴(yán)，尊嚴(yán)不能作為交換的貨物。所以，她寧愿守著貧窮，也不會將我的尊嚴(yán)拿出來交易，因為我是她的孫子！”
洛小小聽完之后更加的愧疚，她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一開始，她們的想法就是因為他傻，所以花一筆錢，嫁給王二蛋之后，既能讓洛小小不進(jìn)宮，也能保住她的清白。
但是，在后來的相處中，她好象發(fā)現(xiàn)王二蛋并不像她們想象的那么傻，相反，很多時候，總是讓她出乎意料。
比如說他做的肉，比如說他‘夢見’的詩。
現(xiàn)在聽到王二蛋的話，自然是愧疚難當(dāng)，她低著頭，小聲向他道歉：
“對不起！”
王二蛋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說道：
“不存在誰對得起對不起誰，奶奶雖然不想踐踏我得尊嚴(yán)，但是，我還是覺得奶奶錯了！”
洛小小和兩個丫頭聞言之后詫異得看著他。
王二蛋繼續(xù)說道：
“你嫁給我，你得到了你想要得結(jié)果，而我卻空擔(dān)了一份名聲，這很不公平，所以，你父親給我一筆補(bǔ)償這理所當(dāng)然。”
洛小小看著王二蛋，很快，她用力得點頭：
“我會讓父親給你補(bǔ)償?shù)?！?p> 王二蛋未置可否，所謂得補(bǔ)償對他來說并不是那么重要，他這樣說的目的無非是想要在他走了之后，洛小小心里不會留下負(fù)擔(dān)，覺得虧欠他的。
于他而言，和洛小小的成婚，不過是個意外。
等他離開后，也許，兩個人將再不會有交集，既然注定分別，何必給彼此心中留下一點負(fù)擔(dān)？
對于欠他的人情，能拿銀子補(bǔ)償，那再好不過，反正，她們不缺的就是銀子。
王二蛋將手中的休書遞給了洛小?。?p> “拿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妻子，從此之后，我們一別兩寬、兩不相欠！”
洛小小聞言之后，怔怔的看著，隨后，王二蛋看到她眼神中一種難掩的失落，不知道為什么。
這時候，因為王二蛋說話分散了她們的注意力，她們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害怕。
但是，王二蛋心力交瘁，說這么多話好象已經(jīng)掏空了他所有的精力。
王二蛋不知道一會兒不再說話之后，她們會不會害怕，所以，趁著他還有精神的時候，對她們說道：
“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不是我王家的人，自然再沒有必要為我奶奶守靈，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