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府了,小郡爺來了?!?p> “容月姐姐,浩然哥哥來啦!”曉悅歡快的小跑進(jìn)府。
林容月心中欣喜,她這邊剛安頓下來,顧浩然便來看她,這著實令她感動。
剛進(jìn)門廳,便聽到曉悅打趣“浩然哥哥怕是在府上呆不住了吧,這才幾日呀?便巴巴的跑來了,你莫不是怕容月姐姐弄丟了吧?”
顧浩然背身站著,也不回話,曉悅自知無趣,感覺氣氛不太對,實相的默默退了出去。
“容月姐姐,我先撤了…”曉悅輕聲說罷,向林容月使了個鬼臉便退了出去。
“浩然哥哥怎的來了。”
“顧公子安?!卑兹锸┝耸┒Y,便也退出了門外。
顧浩然回身看到林容月,神情有些莫名。“容月妹妹?!鳖櫤迫痪彶阶叩搅秩菰旅媲啊叭菰旅妹眯盼覇幔俊闭f完定定的看著林容月,眼神堅定。
“浩然哥哥怎么這樣說?是出什么事了嗎?”林容月微微感到有些不安。
“無他,就是問問容月妹妹?!鳖櫤迫豢粗秩菰?,等待答案。
“自是信你的,若不是信你,我如何來了京州,又如何入了郡主府?”林容月回想之前的自己真是勇氣過人,就憑著這份信任,便隨他來了這京州。
“容月妹妹此話當(dāng)真?”顧浩然心中狂喜,眼神中充滿了喜悅。
“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林容月自是說的實話,她對顧浩然有的不僅是信任和愛戀,還有希望,為父雪恥的希望。
顧浩然聞言,默默走到林容月身后,往林容月發(fā)髻上輕輕一插“嗯,和容月妹妹甚配。”
“嗯?”林容月輕輕碰了碰發(fā)簪,“這是?”
“瑪瑙攢珠步搖?!鳖櫤迫幌胫秩菰麓┲匮?,沒有拿得出的首飾,就怕她讓人看輕,如今他也剛好可以找個借口送她,這是他去瀘州之前在玲瓏閣定下的,走時還未制成,如今剛好?!爱?dāng)日去瀘州,本想帶著這簪子,好向妹妹表心意,奈何這瑪瑙難得,工藝繁復(fù),前日才送來?!鳖櫤迫徽f著臉有些微微發(fā)燙。
林容月感動不已,微微抬手正了正步搖,“謝謝?!背酥x,她無以言表。
“謝什么?這往后余生,容月妹妹的衣飾,不都該由我負(fù)責(zé)了嗎?”顧浩然微笑著說道,眼睛定定的看著林容月,生怕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聞言林容月驚愕之余滿是感動,大概,這就是遇到了對的人吧?林容月用手?jǐn)n了攏發(fā)髻,想要掩飾微紅的臉頰,奈何遇到顧浩然滾燙的眼神,越發(fā)不好意思起來。
顧浩然看著林容月微紅的臉頰,心中暖暖的,即便容月妹妹是罪臣之女,他也不會輕易放棄,世俗的眼光阻礙不了他們。
“明日,容月妹妹可有空?”顧浩然怕林容月呆在府里無聊,想著帶她出去散散心。
“空,自然是空的,何事?”林容月想著她日日都是空的,除了偶爾彈琴畫畫,陪白蕊做做女紅,再無他事了。
“明日我來接你,城外寒山寺的風(fēng)景甚好,若妹妹不棄,我們?nèi)タ纯?,這暑氣炎熱,去寺里避避暑也是好的?!鳖櫤迫幌氲闹艿?,游玩和避暑兩不誤。
“這..今日才出府,明日又出去,怕是不太好吧?”林容月有所顧慮,她一個女兒家天天出府怕是會惹人非議。
“無事,我來接你?!?p> “對了,今日可巧,遇著古家小姐了,真真是華貴非凡,生的又極好,浩然哥哥可認(rèn)得?”林容月有點好奇,忍不住問道,那樣一個美麗又身份貴重的女子,該配一個怎樣的夫婿呀!
“自是認(rèn)得的?!鳖櫤迫宦勓泽@愕不已,神色不定。
“浩然哥哥好生奇怪,怎么說到古家小姐臉色如此難看?”林容月感到莫名,如此佳人,為何浩然哥哥臉色怪異。
“無事,古家小姐風(fēng)姿卓約,確是位佳人?!鳖櫤迫还首鬏p松,今早,宮里來人宣旨,圣上賜婚,將古家嫡次女指給了他,圣恩在前,他不敢違逆,卻也不忍接受。古云柔確確是位良配,若說家世地位,才華樣貌,同他都很登對。然,他的心里,只有林容月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他要的,不過是自己喜歡的女子罷了。旁人再好,與他何干?
林容月瞧著顧浩然神情,心中隱隱覺著怪異,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故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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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日可開心吧?”白蕊打趣到“又是出街瞧了瞧這京州的風(fēng)土人情,又是見著了您心心念念的顧家公子,真真是開心呀?”邊說邊用眼神偷瞥林容月,怕錯過林容月羞澀的表情。
“你又打趣我,開心自是開心的,你不也見著了顧青?”林容月自然是開心的,想著日子過的也快,顧家哥哥也著實是位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她如何不高興?想著又用手正了正頭上的步搖,嘴角微微漾起了笑容。
白蕊聞言嬌羞的擰著帕子“小姐討厭,奴婢不同你說了!”一跺腳,逃也似的跑走了。
林容月無奈的笑了笑,緩步走著,今日的園內(nèi)的景色比往日更好,花兒也仿佛開的更艷麗,林容月心中好笑,原來自己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顧浩然。她微微搖了搖頭,擺脫思緒。從花廳到墨韻堂需要經(jīng)過這個小花園,她很喜歡,小而精致。右側(cè)是一塊小藥圃,府內(nèi)有好幾塊大大小小藥圃,都由郡馬爺親自打理。藥圃與小花園之間僅隔一堵一人多高的花墻。
“子懷,這可如何是好?”花墻茂密,看不清人影,但從聲音可以判斷是樂云郡主的聲音,林容月不禁放慢了腳步。
“隨緣吧!樂云,你改變不了什么的。說來,也確實可惜?!?p> “這圣上賜婚,難道就不知道浩然和容月有婚約嗎?”樂云郡主的聲音聽著很是急切。
而林容月聞聲,雙腳仿佛被注入了鐵水,再也挪動不了了,脖子像是讓人緊緊勒住,連喘氣都異常艱難?,F(xiàn)在的她,仿佛是離了水的魚兒,瀕臨死亡。
“樂云,朝中的事,我們?nèi)绾沃獣??你呀,莫管了,這里面,怕是有什么名堂?!笨ゑR爺勸說著,他雖不懂政治,確也能感受到此事蹊蹺,也絕不是他們郡主府可以擺布的。“誒!你別踩了我的草藥,這可難尋的很!”
后面的話,林容月一句都沒聽進(jìn)去,她只知道,圣上給顧浩然賜了婚,這消息仿佛咒語,在她頭頂盤旋,使她無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