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祥睡得深沉,做了無數(shù)個夢,他夢到了死去的高強,夢到了地獄的惡鬼,自己拼命跑,但是自己墜入無盡的深淵,在下落中,盛祥被驚醒了。
睜開眼睛的盛祥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雙眼不禁睜大起來,他想要喊,但是發(fā)不出聲音,嘴里被人堵上了。
他躺在樹下,身邊兩個衙役,和數(shù)個身穿囚衣的的囚犯,他拼命掙扎但是手腳都被沉重的鐐銬鎖住。
發(fā)現(xiàn)盛祥醒了,兩個衙役輪起水火棍,嘴里吆喝著走了走了,囚犯們起身緩慢前行,衙役罵罵咧咧這群賤骨頭,用棍子敲打著起身慢的囚犯。
稍微年輕衙役見盛祥還沒有起身,拿起水火棍一棍子打在盛祥的后背上,盛祥原本的傷口瞬間崩開,鮮血瞬間染紅了后背,盛祥疼的差點暈過去。
年紀大點的衙役挑了挑眉頭:“算了,下手別太重,離得雁門城再遠點再說?!?p> 年輕的衙役點點頭,半拖半拽的把盛祥拖拽了起來,趕著他們前行。
背后的疼痛,內(nèi)心的迷茫,盛祥感覺到了無盡的憤怒和絕望,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呢?只能被人牽著鼻子,前往的地方自己聽說過,每一州的死刑犯都要集中到一處,每年立秋之后會再次重審,如果刑法明確,那么就會在那里被斬首。那個地方叫走馬臺,是條件最艱苦的監(jiān)獄。
步行了一天一夜,盛祥盛祥已經(jīng)滿臉虛汗,后背的傷口剛剛停止流血,這一天已經(jīng)水米未進了,自己口中的東西中午被取出來,但是還沒等自己張嘴喊冤,年輕的衙役有事一棍打在盛祥后背,盛祥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年紀大一點的衙役蹲了下來對盛祥說道:“什么都別說,什么也別問,我們是拿錢辦事,這里每個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所以你就老老實實跟我走,我們不會讓你死在路上的,所以不要自己找死。”
年輕的衙役又是一腳揣在盛祥肚子上,兩人扭頭去休息了,只剩下盛祥自己蜷縮在地上,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惡人在欺侮自己,圣賢書上不是說邪不勝正么,雁門城的老爺們不是說他們就代表著正義么,趙家人上下不是口口聲聲的仁義道德,買賣規(guī)矩么,那么為什么要犧牲自己,做一只戴罪的羔羊。
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這么多人扯下了自己虛偽的面具。
盛祥深深的絕望著其實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自己做了趙中的替死鬼,自己的飯菜里有迷藥,趙中受審之后趙家用自己換回了趙中,然后讓自己去替趙中死。
自己不能死在路上因為這樣高家人會察覺到問題,但是自己能活到秋后么,趙家人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出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所以兩個衙役一路上如此折磨盛祥,卻口口聲聲說收錢辦事不會讓他死在路上,那么就是希望自己死在走馬臺。
為什么,為什么趙家人要這樣對自己,難道自己做事不夠好么,自己替趙中挨的打少么,自己這么努力的為了趙家拼命,最后卻如此輕易的讓自己犧牲,而且用這么殘忍的手段折磨自己,一直笑瞇瞇的趙來,你們趙家人是魔鬼么。
天色昏暗之后就會迅速的變?yōu)楹谝梗瞬贿h處兩個衙役生起的一堆篝火,整個黑夜,漆黑的看不到邊際,就如同這世道,對于下層人來說,永遠身處黑暗,唯一的光明處卻是那些靠你血肉為食的食人惡魔,這個世界怎么了,為什么看起來是太平盛世,但是脆弱的如此不經(jīng)推敲。
我們在生活,但是生活在漫長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