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坐著鳳椅緩緩抬到了龍椅旁。
面對四皇子的咄咄逼問,面容上露出了點(diǎn)點(diǎn)失落。
隨即重重的一哼,把臺下的所有人都震地心中一跳。
“老身雖未女人,但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朝內(nèi)朝外的事情,我不是聾子,朝堂上的諸位也不是聾子瞎子。南邊的事情已經(jīng)鬧得四省之地都攻占了,你們還有閑心在這鬧騰。你們?nèi)羰窃谄匠_@么鬧騰,老身也不管了,但是到了今天這種境地還猶猶豫豫,那丟得就是皇家的顏面,何為皇家顏面?江山就是皇家的顏面!如今一寸一寸的山河盡失去,你們對得起國君嗎?”
隨之杖子在地上轟然一震,宛如雷鳴一樣轟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誰也沒想到皇太后會說這么一番直白的話,直接抨擊了所有在場的人,饒是臉皮厚的,此時都臉微微泛紅,皇太后說得話,確實(shí)是讓眾人心底有愧。
皇太后緩緩說道,“今日前來,只為讓諸位大臣萬眾一心,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家顏面。若誰在不顧皇家顏面肆意行事,就別怪老身今日發(fā)怒了?!?p> “老身今天就為國君做一回主,立大皇子趙安為太子,執(zhí)掌朝野?!?p> 朝堂上靜默無言,但是卻紛紛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趙安。
皇太后看向站著的杜廉,問道?!岸帕阌泻我庖?。”
杜廉沒有猶豫,“全聽皇太后懿旨。”
“徐觀,你可有意見?!?p> 徐觀緩緩接道:“立太子乃皇家之事,自然有皇家決定。”
“好?!被侍罂戳艘谎坌煊^,“諸位大臣還有什么意見?!?p> “聽?wèi){皇太后懿旨?!?p> 皇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最后看向了四皇子趙賢,“你和趙安本是兄弟,皇祖母希望你們重修于好,如今皇帝病倒,大難當(dāng)頭,需要你們兄弟二人齊心協(xié)力,共同守住趙氏的江山?!?p> “你便好好輔佐你大哥吧?!?p> 趙賢笑吟吟的臉逐漸轉(zhuǎn)冷,冷眼著看在場的一切。
皇太后理解趙賢的心態(tài),但是她心中已經(jīng)做了抉擇,便不會再改動,對于今日朝堂上商議的事,她要做最后的蓋棺定論。
“林大人的死大家皆是心知肚明,我的心也是非常悲痛,國家失去了一位棟梁之材,此事就不多深究?!?p> 至此,朝臣紛紛俯首,皇太后的雷厲風(fēng)行,無疑才是趙安的致命一擊。無論是趙安還是趙賢,終究還是缺少了那么一股氣勢和威嚴(yán),讓所有人倒向一邊的氣勢和威嚴(yán),皇太后站出來了,站在了趙安的背后,終結(jié)了這場一直的紛亂。
林家的母女不禁喜極而泣,皇太后最后的言論,無疑是肯定了林家清白的身份。
俞長安也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終是得到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
“皇祖母定論的早了些吧?!?p> “嗯?”
皇太后驚訝地看著趙賢,難以想象他口中居然會吐出這樣的話。
趙賢緩緩起身,有些譏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皇祖母,從懷中掏出了一紙信箋。
“林家之事,豈能憑皇祖母一己之言說對就對,說錯就錯呢?!彪S即在所有人驚疑地眼神下,將信箋緩緩打開,密密麻麻的字公之于眾。
“這是胡人可汗寫給林大人的私信被我截獲,誰還敢說林家不是蓄意謀反?!”
“什么?”皇太后震驚地看著那一紙信箋,趕緊揮了揮手。“快去拿字跡做對比?!?p> 雖然和胡人一直是戰(zhàn)多和少,但是總是有些外交往來的,朝堂上也有胡人可汗的書信的。
趙賢笑瞇瞇的看著刑部尚書嚴(yán)如青,“嚴(yán)尚書識辨字跡最是精準(zhǔn),不如就交給嚴(yán)大人來辨別吧。”
所有的人大氣不敢喘一口,嚴(yán)如青是大皇子的人,趙賢敢把書信交給嚴(yán)如青來查看,怕是心中有十成的把握。刑部尚書接過了信箋和以前的過往的書信,開始仔細(xì)對比。
良久以后,嚴(yán)如青艱難地說道:“確實(shí)是胡人可汗的筆記。”眾目睽睽之下,皇太后在上,再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假話。
俞長安不禁冷汗涔涔,這老岳父到底是怎么回事,當(dāng)真是和胡人有見不得能的勾當(dāng)嗎。
還未待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
趙賢冷冷一笑,又是從懷中抽出了一紙信箋。
“大皇子殿下你說好巧不巧,我還截獲了一封信箋?!?p> 趙安也有些愣神,他也萬萬沒想到林家居然真的造反了,感情他們當(dāng)初的誣陷正巧誣對了人。
見趙賢拿著一封書信詢問自己,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
“什么信箋?!?p> “你和胡人可汗通敵的書信?!?p> 一句話如同掩埋在土里的巨雷突然爆炸,將沉靜的朝堂一下子炸翻了天。
眾人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皇太后愣愣地看著趙賢再次掏出的一封信箋,展開來一看確實(shí)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心中一突趕忙捂住了心臟,口中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左右侍女趕忙將皇太后扶回了鳳椅。
皇太后狠狠地拿杖子敲擊著地板,“快,快,給我驗(yàn)證!”
“不可能!”
趙安滿臉的不可置信,身體一彈猛地站了起來,噌噌噌幾步就是跨上臺階欲要去奪趙賢手中的信箋。
怒發(fā)沖天地喝道:“你誣陷我,我倒要看看你拿的什么信就敢誣陷我?!?p> 趙賢帶兵多年,一身武藝都是在沙場上練就出來的,見趙安居然敢上前搶奪,竟然直接拳如猛虎,打在了趙安的腹上。
趙安全然沒有想到,誰想到有人趕在朝堂之上對一個大皇子動拳腳。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當(dāng)場跪在地上,趙賢不屑地一笑,上前單手扣住了他。
將信箋用手一甩,薄軟的信箋宛如飛鏢一般的堅硬有力,直射向嚴(yán)如青,嚴(yán)如青大驚不自覺地后側(cè)了一步。信箋從嚴(yán)如青的側(cè)臉看看劃過,只聽呲地一聲,信箋竟然斜切在柱子上,插出了一條三厘米見深的縫隙。
嚴(yán)如青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嚴(yán)大人可否有膽量再看看這封胡人可汗和大皇子殿下的私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