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益庸大大方方坐了下來:“我一年前就被關(guān)押在埔川監(jiān)獄,期間,有幸見過黃會長一面,當(dāng)時也是因為王奕峰的案子?!?p> “還真是有心之人。吳益庸,你為什么進了監(jiān)獄?”梁忠誠問。
“不怕梁會長笑話,年少時我考功名,屢試不中;清朝鬧革命殃及家人,遠走他鄉(xiāng);做生意不通經(jīng)商之道,舉步維艱。最后還被下家騙了錢財,上家的貨款無力償還,只好去蹲了大牢。
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的名字吳益庸,諧音無一用,真是無一用處,我的名字怕是取得不好?!眳且嬗棺猿暗卣f道。
梁忠誠嘿嘿笑了兩聲,又問:“那你為什么要當(dāng)面見我?”
“我這輩子自己去建功立業(yè)恐怕沒有什么機會了。梁會長你耳大朝內(nèi),五岳豐滿,乃大富大貴之相。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有心在梁會長門下討口飯吃,還請梁會長成全?!闭f完站起來,拱手鞠躬。
“雖然你上半輩子不算成功,可就是一張紙也得有紙的作用,畫紙有畫紙的用處,草紙有草紙的用處,但如果你真是百無一用,恐怕無論去哪里,都找不到飯碗?!?p> “我愿意告知王奕峰是如何越獄的,而且可以幫梁會長找到王奕峰,您看我這投名狀行不行?我這張草紙能堪大用否?”吳益庸說道。
“如果你吳益庸能找到王奕峰,我看你就不是畫紙,更不是草紙,你就是一張銀票啊,還是張大銀票??煺f說王奕峰是怎么回事?”梁忠誠高興說道。
“謝梁會長收留。”吳益庸拱了拱手,來了精神,神神秘秘地說道:“我人老了,覺睡得少,事發(fā)當(dāng)晚,我聽到院子有聲音,起初也沒有在意。后來起床拉夜尿,聽到外面的動靜更大了。
于是偷偷地走到門口去看,剛好看到教誨室隔壁牢房的犯人正小心地關(guān)上了門,還悄悄地上了鎖,又回到自己的牢房,很明顯他們之前跑出了自己的牢房?!?p> 吳益庸故意停下來,觀察梁忠誠對這個事情是不是感興趣。
果然,梁忠誠急忙問道:“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
吳益庸繼續(xù)說道:“可是接下來看了半天也沒有其他動靜,只好上床上躺著。后來就聽見伙計喊有人跑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就不講了?!?p> 梁忠誠有點失望:“就這么多嗎?”
“是,這足以說明不管王奕峰是被人劫持,還是自己逃跑,肯定和隔壁有關(guān)聯(lián)?!?p> 梁忠誠問道:“王奕峰隔壁牢房的犯人是什么人?”
黃大頭回答:“我和王奕峰住進教誨室沒有多久,有商號的四個伙計就被關(guān)了進來,聽說是外地商家和本地商家起了矛盾,打傷了人才被關(guān)了進來。前幾天給放了,在王奕峰逃走之前,先走了一個,聽說是老板的兒子?!?p> 吳益庸點點頭,分析道:“這就對了。王奕峰一個人不可能跑得了,那四個伙計肯定是內(nèi)應(yīng)。先故意犯事關(guān)進來,事成之后再出去。他們開得了自己的牢門,肯定也開得了教誨室牢門,王奕峰的事和他們脫不了關(guān)系?!?p> “對!你有辦法幫我找到王奕峰?”梁忠誠激動站起來走到吳益庸的面前。
“能?!眳且嬗勾鸬馈?p> “快說怎么辦!”梁忠誠迫不及待。
“還請梁會長把我從牢里給放出來,給口飯吃。我愿意唯梁會長馬首是瞻!”吳益庸怕梁忠誠過河拆橋,留了一手。
“黃大頭,馬上找蔡昆山把老吳給撈出來,就說是我說的。老吳,你出來后先去洗洗澡,洗完你們倆到石頭房來找我。馬上!”梁忠誠實在受不了吳益庸身上的氣味。
一高一胖的兩個警察走進了宏記店鋪的店鋪里,方管事迎了出來:“兩位警長,有什么事情嗎?”
高個警員說道:“叫你們老板過來,馬上?!?p> 方管事不敢耽誤,馬上讓伙計去把方老板叫來。
不一會,方老板趕到店里。
“兩位警長,找方某有何貴干?”方老板和善地笑著。
警察問:“上次你送來警察局的順風(fēng)縣的陳老板是你什么人?”
方老板聽到順風(fēng)陳老板的事情,心里咯噔一下,努力壓制住自己心跳,說道:“普通生意伙伴,自從上次打人的事情后就沒來往了,沒來往了?!?p> 高個子強調(diào)說:“我們懷疑他和王奕峰被劫持一案有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是嫌疑犯,如果你見到他,務(wù)必向我們報告,這事很重要。”
“明白,明白?!狈嚼习暹B忙答應(yīng)著。
“行了,我們走了。”兩個警員說著往外走去。
方老板忙送到門口:“兩位慢走,慢走?!?p> 警員走了,方老板在店里轉(zhuǎn)了幾圈。
不好,看來王奕峰的事情暴露了,得趕快通知王家。想罷,方老板急匆匆出了門口,朝王家走去,全然沒有注意到后面跟著兩個尾巴。
方老板來到王家,恰巧王管家和王奕鳴都去了下面的鋪子。
余書立從后院來到客廳,見方老板一頭的汗:“方叔,走得這么急有什么事嗎?”
方老板連忙站起來:“書立,確實有個急事,奕鳴和王管家去哪了?”
余書立說:“他們?nèi)ハ旅娴纳啼伭耍吭抡绽タ匆豢??!?p> “什么時候能回來?”方老板急問道。
“去了三河鎮(zhèn),明天能回。有什么事和我說,省得你明天再跑一趟?!庇鄷⒄f道。
一聽明天才回來,方老板等不及了:“明天才能回!那我和你說吧。早上有警察找到店里來,說順風(fēng)縣的陳老板和奕峰被劫持有關(guān)系,是嫌疑犯。我看大少爺?shù)氖虑楸┞读耍约奔泵γφ夷銈??!?p> “暴露了,這可怎么辦好?”余書立一時沒有了主意。
方老板說:“我看他們現(xiàn)在只是懷疑,還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老陳他們早就回順風(fēng)縣去了,人他們是找不到的,但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事情就是這樣。我還得回去看鋪子,別一會警察又來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幫忙盡管找我?!?p> 余書立起身相送:“那就謝謝方老板了?!?p> “別這么說,要不是你家老爺當(dāng)年幫我度過難關(guān),我也沒有今天,有事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