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海揉了揉太陽穴:“繼續(xù)查,蔡昆山、梁會長、黃大頭留下來,其他人出去吧?!?p> 廖通本想留下來,看見劉大海神情不悅,只好出去了。
見其他人走了,梁忠誠走到劉大海面前:“劉大人,相信我,我沒有劫持王奕峰!”
劉大海指著梁忠誠剛才坐的椅子:“你先別說,坐好了,你過來干嘛?坐好!”
梁忠誠只好坐了回去。
劉大海咬牙切齒問黃大頭:“黃大頭,是不是梁會長讓你放走王奕峰!說假話,我一槍就斃了你,你是土匪,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獄里坐著牢,讓你死還是讓你活,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梁會長你說是不是?”
梁忠誠尷尬點點頭:“那是,是……”
“我沒幫梁會長放走王奕峰,我進監(jiān)獄來是幫梁會長看住王奕峰,這是梁會長交代我做的事情,小人性命擔(dān)保,我說的是真話。”黃大頭說道。
梁忠誠忙說:“我真沒有想放了王奕峰,這對我有什么好處???”
劉大海冷冷看梁忠誠一眼:“有些人可能要命不要錢!”
梁忠誠一臉苦相:“劉大人,劉奕峰的命也不值錢啊!我要他的命干什么?這件事情最有可能就是王家找人把他救出來的,這樣他們就不用賠錢了?!?p> 劉大海根本不相信梁忠誠說的話:“王奕鳴連自家的宅子都準備賣了,還賣了不少商鋪和田地,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他王奕峰要是想跑,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跑什么?”
梁忠誠非??隙ǖ卣f道:“起碼王家暫時不用給那筆錢,現(xiàn)在還要向你和我要人!王家是最大贏家。誰是最大的贏家,誰得到最大利益,誰就有最大的動機,誰就有最大的嫌疑!”
劉大海一言不發(fā),思索起來。
梁忠誠站了起來,讓黃大頭出去等他。然后輕輕地把門關(guān)上,走到劉大海面前,小聲地說:“我先給你一萬毫洋,剩下的我有信心向王家要回來。請你相信我?!?p> 劉大海抬頭看了看梁忠誠:“你還能讓人相信嗎?”
“肯定能,肯定能,請您再信我一次?!绷褐艺\忙答道。
“這是最后一次了,梁會長?!眲⒋蠛娬{(diào)道。
“沒有第二次,請放心?!绷褐艺\保證。
劉大海心里清楚,埔川的事情很多時候還得依仗梁忠誠,如果和他徹底鬧翻,以后一些事情還不好辦?,F(xiàn)在梁忠誠肯讓步先出一萬毫洋,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劉大海點了點頭,揮一揮手:“去吧。”
從審訊室出來,梁忠誠和黃大頭走到院子角落里。
梁忠誠迎面就個了黃大頭一巴掌:“你這個廢物,一個大活人都看不?。 ?p> 黃大頭捂著臉,一句話也不敢說。
給了黃大頭巴掌后,梁忠誠覺得心里舒暢了許多,問道:“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到底怎么回事?”
“這不關(guān)我事,肯定有內(nèi)應(yīng)或者外援,憑王奕峰一個人肯定跑不了。我們倆腳鐐都鎖在一起,我硬是沒有聽到一點動靜。您就是換了神仙也看不住,總不能一天到晚不睡覺吧?”黃大頭生怕梁忠誠再來一個巴掌,誠恐誠惶地說道。
梁忠誠看了黃大頭一眼:“事到如今,就也不和你計較。你覺得蔡昆山能不能查出結(jié)果來?”
黃大頭說:“肯定不行,您上次不是說王奕峰跑了一次了,最后蔡昆山也查不到什么。這次我看也查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p> “對,我和你看法是一致的?!绷褐艺\盯住黃大頭的眼睛說:“你,再進去監(jiān)獄,我不指望蔡昆山了。你去里面查,監(jiān)獄這么多眼睛,這么多耳朵,肯定有人看到什么,聽到什么。”
“?。×簳L,您又要我進去?!不行不行……”黃大頭連連搖頭。
“怎么?”
“不是,梁會長,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兄弟們在外面還等著我給他們找飯吃呢?!?p> 梁忠誠說:“不是說好了,事成了你和兄弟都加入我的商團聯(lián)防隊,不愁吃穿,這些年你們在外面能撈到什么錢,大單的不敢做,本地人做不了,頂多向外地的小商戶要點過路費,你們還有什么出息?”
黃大頭發(fā)誓再也不去監(jiān)獄了,說道:“不是,梁會長,監(jiān)獄那飯菜不是人吃的,還有老馬小丁也不是吃干飯的,你看我的腳,被小丁敲得現(xiàn)在還腫著呢!說什么我也不進去了!”
“不進去了?”梁忠誠問。
黃大頭斬釘截鐵:“不進去!”
“你忘了剛才劉知事說的嗎?你是劫匪,你現(xiàn)在還在警察局呢,你以為不想干就不干了嗎?”梁忠誠凌厲目光好像要穿透黃大頭的身體。
“不是,梁會長,我……”
“不就是飯不好嗎?我會叫人給你送飯。老馬和小丁那邊我讓廖通親自交待好,給你行動自由。錢我會給你一些,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的任務(wù)就是找到知情人?!?p> “這……行吧。要是找不到怎么辦?”黃大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梁忠誠微笑著:“找不到你就里面呆著吧?!?p> 黃大頭看著梁忠誠的笑容覺得膽戰(zhàn)心驚。
陸飛最近很痛快,以前聽父親說快意恩仇、俠義江湖的故事,自己只有流口水的份。自從跟著王奕鳴,英雄才有了用武之地,尤其做成幾件事情后,陸飛的老父親再也不拿他當(dāng)小孩看待了?,F(xiàn)在老父親在家里喝酒都會叫上他,時不時聊起起陸飛辦的那幾件事,都會伸出大拇指贊揚一番。
從聽眾到主角,那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這個感覺好極了。
傍晚,陸飛和碼頭的工友們喝了點酒,哼著小曲往家里走。路過一個小巷子,隱約聽到有人爭吵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回到巷子口,只見一戶人家門口,四個地痞兇神惡煞地圍住了一個老婦人。
“快把這兩個月的人頭錢交了!”高個子惡狠狠地說。此人又高又瘦,像根竹竿。
老婦人在苦苦哀求:“大壯出去幫孩子抓藥去了,孩子斷斷續(xù)續(xù)都病了個把月了,錢都買藥了,哪里還有錢?我眼睛也看不清,就大壯一個人養(yǎng)家,家里苦得很,請幾位寬容一下,等下個月再收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