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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瀚行月

第十六章 但訴前情枉真假(一)

暢瀚行月 金玨鶴盈 2605 2019-05-21 11:31:40

  “原來是李少俠,你是長安人?令尊是誰?”梁敬德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之意,又裝作無事般笑道。

  “父親母親在晚輩年少時就過世了,現只我一人而已。”李崇飛言道。

  “哦?”梁敬德和青衣道長相看了一眼。

  青衣道長笑道:“依少俠的年紀,武功可是在上乘,不一般啊,想你也得高人指點,少俠師從何人?”

  李崇飛下山時,他的師父就囑咐過他,除非被人識破或不得已,才可透露于鶴鳴山習武一事。在鶴鳴山曾有一位“打鐵匠”,和岳蚺是要好的朋友,后因下山成家一直住在后山的村子里,有時會去鶴鳴山找岳蚺切磋武藝,喝茶小坐,也教過李崇飛幾招獨創(chuàng)的劍法,可惜在李崇飛下山前的一個月這位武功不凡的鐵匠因上山采藥不幸跌落山崖,再也沒有醒來。

  李崇飛因此使個慌兒,道:“兩位前輩見笑了,晚輩慚愧,不曾拜得高人,曾渾學了一位‘世外高人’打鐵匠的功夫,自家里敗落之后再沒見過他,獨自一人時胡亂舞一番。晚輩極是崇敬江湖中的豪俠義士,只可惜不曾見著,如今,獨自行卻江湖就是期望圓了晚輩見識江湖豪俠的念想。不期今來能入得望賢山莊,認識兩位前輩?!?p>  李崇飛一面說,青衣道長一直打量著他,但覺言語間有所顧忌,瞅了梁敬德一眼,自不言語。

  梁敬德也察覺到,眼前這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身手矯健,武功招式規(guī)矩有循,不似他說的一般,便心生疑竇。

  “罷了,少俠英武。即來得山莊,本莊主自當管待一番?!绷壕吹驴戳丝辞嘁碌篱L,放下扇子端起酒杯笑道。

  青衣道長笑道:“貧道尊戒,不便飲酒,莊主、少俠,自便。”有素齋于跟前,自顧吃了。

  李崇飛笑著端起杯來,道:“是,自應晚輩敬莊主、道長?!眱扇送嫳M。

  尚清雪不能吃酒,也只吃了些飯菜。

  梁敬德也讓梁翼康同李崇飛吃了幾杯。酒過幾巡,幾人方才離了席。梁敬德邊走笑道:“李少俠,天色不早,今日就在我山莊住下,不可推卻......”遂吩咐仆人,收拾起先那廂房隔壁的一間,給尚清雪住。

  李崇飛無奈,只道:“如此便打擾,還有一事明日再說與莊主?!?p>  “嗯,這件事的主家出現,焉能不問個明白?”梁敬德笑道。

  李崇飛向幾人拱手罷,同尚清雪,由祿衡引著去了廂房。

  到了廂房門口,祿衡自回去,吩咐一干人等巡視山莊。

  李崇飛尚清雪兩人說了一會話各自回房。

  沿著這兩間廂房往左邊回廊走過兩條小路便是“宇至軒”,是梁敬德的廂房,燈燭微亮,梁敬德和青衣道長坐在窗前說著白天的事,門“吱呀”一聲開了,是梁翼康匆匆進來,言道:“父親,一切無事?!?p>  “嗯,這年輕人頗有心思......翼康,你看他如何?”梁敬德言道。

  梁翼康坐下,說道:“那李崇飛分明就是有意妨著父親,什么打鐵的匠人?他的那點功夫,雖不如我的身手,但能抵得‘九宮劍陣’二十七步招式,那打鐵的能有這番本事?他的師父也須是江湖中武功高強之人,這才說的過去。”

  “不錯,酒席上只問他,他也只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不如實相告,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緣由,怕人知曉?翼康,這事交給你,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自用些心,不管如何,查明他的身家背景.....”梁敬德言道。

  青衣道長道:“貧道......總覺得他的內力強勝江湖上的一些人,迎陣時他只用了幾成功力,招法虛虛掩掩。但他的武功真要全數顯露出來,只怕非同小可。翼康,你萬不可輕視......”

  “是,父親與師父說的翼康都記下了?!绷阂砜嫡f道。他在心下思忖著:“只是,日后須和他比試一番才甘心,我的功夫得師父真?zhèn)?,‘青駝閉息劍法’江湖中沒人能敵,他能有天大的本事?到時定叫他求饒?!?p>  三人到了子時才方散去。

  “曾爺,曾爺,快,莊主要見你,快點......”一大早,一個人“咚咚”敲門。

  “哎,哎,知道了,喊什么?”曾海聽見有人來傳話,猛地坐起來,穿衣服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兩倍??粗帐幨帾氉砸蝗颂傻拇玻匝宰哉Z道:“慧娘、貞娘在右元街的府里,雖相隔兩條路,她們一直吵鬧,不和不睦,懶得回去,幾月不曾相見啊。平日替莊主、二哥跑腿,哪有得閑的功夫?那小娘子,你從了我多好,若成了,我的枕邊,就是個嬌滴滴的新娘子了,哎,哪像那兩個婆娘......”

  他邊穿衣,踢了一下床腳,氣道:“哎,我容易么,昨日,一天也沒敢出去,凈悶在房里,這兩個人騙得我好苦,爭奈就在眼前,我也動不了他們。小娘子啊,小娘子,你若說出那些事來,就別怪我心狠了?!?p>  曾海穿好了衣服匆匆趕到望賢廳,對梁敬德躬身道:“曾海,見過莊主?!闭f完低著頭偷看去,少莊主、青衣道長、張鎮(zhèn)民、李崇飛、尚清雪都坐在了那里,又偷偷看向張鎮(zhèn)民,指望著能幫著說句話,而張鎮(zhèn)民像沒看見他一般。

  “曾海,你還有臉來,你做的好事......”梁莊主聲如洪鐘。

  “莊主之命,曾海不敢不來?!痹9硌缘?。

  “你還知道莊主之命?你把我望賢山莊當作你的‘溫柔鄉(xiāng)’了?傳到江湖上,豈不讓各門各派看我山莊笑話,這是壞我望賢山莊的威名?!绷呵f主怒道。

  “莊主息怒,是小的錯?!痹5馈?p>  “這尚姑娘的父親......可是你害死的?”梁莊主直問道。

  曾海吃了一驚,忖道:“真真的說了,不行,得搪塞過去,這丫頭說得再怎么可憐怎么真,打死我也不能說實話......啊,有了......”

  只聽他道:“莊主,勿聽他們片面之言,想納她為妾,這事是真有,他爹尚勇不答應,我也下了狠功夫,怎奈他爹硬的很,那日在杭州城,并不知他爹染了病,中途又著了我一遭驚唬,竟一命嗚呼了,莊主您想他們天南海北得跑,傷個筋動個骨能算什么?若說沒幾個真功夫,他能滿天南海北的跑?這不是欺騙過路捧場的街鄰嗎?再說我們也見不得幾次面,我原想放了手......這不是賴在我的頭上了嗎?只不過,莊主,那‘血鴛鴦’夜盜山莊的事......”

  那天曾海回來,就對梁敬德說明了一些事,“那盜走的是鎮(zhèn)莊之寶《隱易神功》上部,“隱易神功乃我獨門絕技,我也不怕說來一眾人等笑話,這是我畢生之心血,為了這本秘籍,我受了多少煎熬,‘血鴛鴦’竟敢盜它,我沒對他們下殺令就不錯了?!绷壕吹滦南乱惑@,氣道,“也是我疏忽,我將隱易神功放在書房的架子上,誰也沒想到有一天它會被盜?!?p>  “敬德賢弟神威,量他‘血鴛鴦’也不敢胡作非為。這兩人五年前突然出現于江湖,狂妄的很,以盜遍江湖各大門派為愿,想是這般就是為自己樹敵,他們還樂此不疲。被各門派掌門追擊,他們無事一般,找他們時,上天入地都難,他們若出現,但躲過任何人的視線,說來就來。他們的武功雖不是什么絕世功夫,甚至過不到數十招就敗下陣來,但怪誕的很,動作之快,如‘空遁’一般。即使單不通、錢不癡兩個老怪,也沒這么怪的武功,他們二怪是出招讓人出其不意,被纏上,除非給他丟破綻,你才能逃脫,否則只有隱易神功才能勝他。哼,如此又怎樣?那‘九宮劍陣’,他們還是沒有那個本事勝的?!鼻嘁碌篱L反復琢磨,也想不出‘血鴛鴦’到底是哪門哪派的,練得什么功?!坝浀卯斈昴闵锨囫勆?,貧道第一次看到你的隱易神功,貧道就說過此功乃上乘之作,世間罕有。如今,一定保管好,不能再有閃失?!?p>  “你們聽到了嗎?是他們盜取我們山莊的鎮(zhèn)莊之寶。尚清雪,是你和你爹多管閑事......你別瞪著我,那是你爹自找的,還怨我曾海,哼?!痹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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