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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聘

010 裴家下聘

嫡聘 欲妝 2254 2019-09-05 00:48:59

  雍雍鳴雁,旭日始旦。士如歸妻,迨冰未泮。

  紀家正門大開,賓客已經(jīng)在前院里設下的宴席桌前坐了,此時聽見外面感謝魏家到了,都紛紛起身,往外面去看熱鬧。

  當頭就是鎏金籠子里一對錦翎大雁,脖子上戴著喜慶的紅綢繡球,一色兒的紅漆櫸木祥云鎏金包邊的大箱子,箱子上貼著的清一色燙金喜字,略略算來只怕少不了一百六十抬。

  旁觀的人暗暗驚嘆,不愧是廣安伯府,真是財力雄厚,門庭敞亮!

  也不乏有人贊道:“這大雁可真是漂亮啊?!?p>  尋常人家哪兒去弄這樣色彩斑斕,品相極好的大雁,也都只能暗暗羨慕了。

  紀容并不知道這些,她在周氏的屋里坐著,心里有些氣鼓鼓的。

  父親也真是的,母親都病了,他還說有事脫不開身,和別人在醉香居喝酒,這讓她心下很是失望。

  周氏側身看著女兒秀眉微蹙的小大人模樣,不由的抿唇笑了,安慰紀容道:“別生你父親的氣,他本就是大人物,你三伯父在朝為官,需要打點的地方很多,這么一家老小,開支用度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你父親也是沒有辦法?!?p>  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紀容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里難掩失望。

  周氏看著女兒胖嘟嘟的臉,心里暖暖的,仿佛只要有女兒在,什么都可以挺過去。

  她擔心過了病氣給紀容,又牽掛著紀安那邊的事,就對紀容道:“我這兒有茹媽媽在呢,你答應了你大姐姐要給她當福童的,可別失言啊?!?p>  紀容有些心不在焉,紀安又不是非她不可,可母親卻只有自己一個女兒。

  見她不答話,周氏就吩咐姜嬤嬤,“姜嬤嬤,把四小姐帶回去,別凍著了,你回去給她煮一碗姜湯,在我這兒坐了這么久,怕染了病氣。”

  姜嬤嬤恭聲應是,紀容抬頭看了一眼母親,這才不舍的回了棠華苑。

  姜嬤嬤讓人去給她熬了一碗姜湯,辛辣刺鼻的味道讓里紀容很是抗拒,她從來都不喜歡吃藥,可嫁人之后,這樣的壞習慣卻漸漸的改了。

  她知道,在婆家若是病了,沒有誰會巴心巴肝的像母親似的急巴巴的盯著她喝藥了,她若是不快些好起來,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就會在背后猜疑她會不會無力管家了。

  那時候,只有女兒子夜般漆黑的眸子讓她心里得了一絲慰籍,兒子自從滿了一周歲之后就被送到了公公那兒,由公公親自教導,照顧起居。

  她雖然不舍,卻也無可奈何,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她瞧著女兒依戀自己的目光,覺得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

  “四小姐,湯已經(jīng)溫了,您快喝了,咱們還要去大小姐那兒呢!”

  姜嬤嬤對于紀安的事情很是在意,她的催促讓紀容不由皺眉,“嬤嬤對大姐姐的事可真是熱忱,比對我的事還要上心,不如嬤嬤去大姐姐那兒當值吧。”

  姜嬤嬤老臉一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奴不敢,四小姐這樣說老奴,老奴心里實在委屈,老奴一心為了小姐做事,惹了小姐的嫌,是老奴愚笨!”

  一口一個老奴,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紀容心里膩味,擺了擺手,“讓紅暖進來伺候,嬤嬤你先出去吧?!?p>  紅暖進來的時候,紀容剛把那喝剩下的半碗姜湯倒進了多寶閣旁一盆綠蘿里,紅暖過去收了碗,笑著打趣她:“我說小姐為何要把姜嬤嬤遣出去了,原來是怕姜嬤嬤盯著您喝藥?。 ?p>  紀容不想多作解釋,只是紅暖這樣對姜嬤嬤毫無芥蒂,讓她心里有些擔心。

  她就笑著問紅暖:“紅暖,那天我聽榮禧堂的姑姑說姜嬤嬤把我賞她的糕點送給了她們,我心里不開心?!?p>  反正紅暖不會問她什么時候聽到的或者在哪兒聽到的,紀容也不怕被她看穿,說的有鼻子有眼。

  能在二房嫡長小姐身邊做一等大丫鬟,若真是個蠢笨的,又哪兒輪得到她,紅暖也品悟出了幾分味道來,斂了笑容,重新給紀容梳了頭。

  姜嬤嬤在二房的確是有些臉面,可和三房的老祖宗屋里能有什么聯(lián)系,老祖宗的榮禧堂是上院,是個很清凈的地方,平日里無事,誰又會往那兒湊。

  紅暖心里暗暗的嘀咕著,而此時說在醉香樓喝酒的紀宏卻坐著一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進了一條巷子。

  兜兜轉轉了兩圈,馬車在進了柳葉巷胡同,在一家茶館前停了下來。

  門口坐著一個小娘子,低頭納著鞋底,聽見動靜抬頭望去,見了來人,臉倏然羞紅了,起身進了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跑了出來,見了紀宏,喜笑顏開的行禮道:“不知是二爺來了,二爺福安?!?p>  也不是初次見面,紀宏淡然的擺擺手,嘴里是濃濃的酒氣,腳步虛浮的進了屋。

  不大不小的兩層小樓,茶館在下面,平日里做些走卒挑夫的茶水生意,生意不好不淡的,也沒有指望那營生過活,小丫鬟去放了簾子,今日不做生意了。

  上面就是小閣樓,是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小娘子腳步輕緩的上了樓,紀宏讓榮生在樓下等著,自己上了樓。

  小娘子姓衛(wèi),正是榮生口中的衛(wèi)氏,也是紀容記憶中,那個在紀家興風作浪了幾十載的女人。

  紀宏上了樓,見衛(wèi)氏去放了簾子,又點了蠟燭,屋子里有了些許亮光,映照得衛(wèi)氏面若芙蓉,千嬌百媚。

  他上前一把摟住她,嘴里糊里糊涂的喊著心肝兒,眼珠兒之類的話,惹得衛(wèi)氏咯咯直笑,聲音清脆悅耳,比枝頭的黃鸝還要動聽幾分。

  這樣的紀宏,全然沒有半分平日里斯文儒雅的樣子。

  等一番酣暢淋漓之后,衛(wèi)氏兩頰通紅的靠在紀宏的懷里,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聲音里透著倦懶媚意:“等月份大些了,可不許你這樣胡鬧了?!?p>  紀宏此時正一臉饜足,看著衛(wèi)氏的微微隆起的肚子,問她:“你說這個是女兒還是兒子?”

  衛(wèi)氏被問得嬌羞不已,嬌嗔道:“要月份大些才看得出來,官人這樣急做什么?”

  浮光掠影間,日薄西天。

  周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腦袋昏昏沉沉的,紀宏回來的時候,她只看見丈夫神清氣爽的笑著給她掖被子,還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仿佛這是他心頭一塊大石頭,這下總算放下去了似的,她心里不禁動容,笑著安撫他。

  前院這邊,準姑爺裴元琪紀宏笑著上前給紀家三爺紀沅和三太太宋氏行禮,其次是大伯父紀修和兩個姑姑。

  紀沅的神色卻很是不好看,皮笑肉不笑的讓人看著膈應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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