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一條狗,名字叫忠犬2
顧戀戀愣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翹,他不會壓根就沒忘記她吧?
可是他俊美如斯的面上,毫無往日的情深,尤其是那雙深邃的桃花眼,高貴,冷漠,不染一絲人間煙火氣,深不可測的黑眸,帶著諱莫如深的審視:“那么,我又是你的誰?”
“你、你……你是我老公?!?p> 墨少臻對于這個答案微挑了一下眉頭,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輕輕的,“老公又是什么?”
“老公就是……就是視所有野花為糞土,只對妻子忠誠不渝、寵入骨髓的那個人!”
“老公就是……無論在外面有多強(qiáng)勢高冷,回到家對老婆絕對百依百順,就算無可奈何也舍不得給一個重眼神的那個人!”
“老公就是……會陪老婆逛街,幫老婆做家務(wù),爭吵后主動認(rèn)錯,節(jié)日紀(jì)念日會做浪漫的事哄老婆開心的那個人!”
“老公還是……就算忘記了我,不記得我是誰,也請相信我,大膽牽著我的手,與我一起挺過這段人生最低谷,在風(fēng)雨中繼續(xù)前行的那個人,你記住了嗎?”
說完,顧戀戀用力眨眨眼,給老公灌輸正確的寵妻觀,應(yīng)該不犯法吧?
“呵……”耳畔傳來男人的輕笑。
墨少臻也不知到相信了她的鬼話沒有,冷冽的目光在她臉上逗留了一瞬,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微微一重:“你是說,我是你養(yǎng)的一條忠犬?”
顧戀戀用力眨眨眼:呆萌……
簡直想為他超強(qiáng)的理解力點(diǎn)贊10000+。
他真的!真的!真的!忘記了所有嗎?
一個月前他告訴她,他可能會失憶忘了所有,那時候她設(shè)想過最壞的結(jié)局,整夜整夜的做噩夢。
她是一個落難千金,自小被她媽的情敵偷走,正牌千金從此淪為豪門私生女,被所有人唾棄,養(yǎng)母將對她父母所有的仇恨都加注在了她的身上,差點(diǎn)毀了她的一生。
是墨少臻,如同冬日里的一道暖陽,強(qiáng)勢闖入她的世界,將陷入泥潭的她,從深淵帶到天堂。
可是一個月前,墨少臻告訴她,他可能會失憶,忘記所有,這件事他控制不了。
他說: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算我忘了你,你也不許離開我!
想著他的話,顧戀戀眼底發(fā)酸。
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離開你?
我只怕從此以后,你再也不會那樣疼我、寵我、將一顆赤誠之心雙手奉上。
想著,顧戀戀眼底發(fā)酸,但她強(qiáng)迫自己振作起來:“少臻,你愿意相信我嗎?”
墨少臻看到她眼底的淚光時,冷硬的心驀地一軟,察覺到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墨少臻沉吟了一瞬,爾后,他的嘴角忽然蕩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相信?!?p> 顧戀戀喜出望外:“當(dāng)真?”
“當(dāng)然。”男人高大的身軀猶如巍峨的雪山,壓下來,伴隨著他低沉磁性的話:“只要你能夠證明,除了你之外,我對其他任何女人都提不起興趣!”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鼻息間竄入一縷沁人心脾的淡香,像是晨光熹微中的第一滴露珠,清涼地滑向他。
他疲倦的大腦,不自覺的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這感覺,很奇怪,為什么他會自覺放松了身體?
歐式別墅富麗堂皇的臥室里,一個毫無記憶的男人,試圖通過這個自稱是他老婆的女孩,尋找一星半點(diǎn)的記憶。
那感覺不像是對待愛人,更像是魔王拷問獻(xiàn)祭的少女,顧戀戀卻不敢掙扎一下。
韓特助說,失憶的他,對誰都充滿了戒備心,心理防御能力極強(qiáng),已經(jīng)五天五夜沒有入睡,神經(jīng)再這樣緊繃下去,是會猝死的!
他是想通過身體反應(yīng),判斷她是不是一個可以讓他放下所有戒備,好好睡一覺的人嗎?
他是不是覺得,若是深愛一個人,就算忘了她,感覺也不會變,身體是最誠實(shí)的?
這一夜,很漫長,但她卻想通過這一場考試。
……
意識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男人的手臂就像一道枷鎖,將她猶如抱枕般禁錮在懷里,大腦袋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戀戀聽到墨少臻綿長得很有規(guī)律的呼吸聲,簡直不敢置信。
韓特助明明說,他現(xiàn)在的心理防御能力強(qiáng)到變態(tài),對所有人都充滿了警惕,醫(yī)生動用了任何辦法,都沒辦法讓他閉上眼睡過去,就這樣,失憶的他硬撐了五天五夜……
但是現(xiàn)在,他竟然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里,放下所有戒備睡著了?
說不激動是假的,她失落的心,都因?yàn)樗翢o戒備的舉動,也被填滿了。
翌日清早,男人稍微動了動,她就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在男人蓬松慵懶的發(fā)間撫摸,小聲詢問:“少臻,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墨少臻沒有說話,好像被撫摸得很享受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強(qiáng)大的壓迫感,才席卷而來。
一夜好覺的男人,慵懶地掀了掀眼皮,回想了一下昨晚的記憶,狠狠地咬了咬牙,像是很難接受自己的新身份,聲音里透著一股不可思議的倔強(qiáng):“我是一條狗,名字叫忠犬!”
顧戀戀:“……”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
她差點(diǎn)激動得滿床打滾,“所以,你現(xiàn)在相信我是你老婆了嗎?”
屋子里一片安靜,男人并沒有再說話。
躺了好一會兒,他下床,拾起床邊的白色襯衫。
修長的手指,一枚扣子、一枚扣子,將白色襯衫一絲不茍的扣到頂。
然后,一氣呵成的動作,提上褲子,收緊皮帶。
短短不過剎那,墮落紅塵的男人,就變成了不染一絲煙火氣息的俊美衣冠。
大概是腦子終于恢復(fù)了思考能力,再次開口,低沉喑啞的聲音,無比冷靜:
“我的身體,確實(shí)對你很有感覺,不過也不排除……你身材太好,豐若有余、軟若無骨,而我,天生喜歡吃軟肋……所以,還需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