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尚人間的巷道內(nèi),店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蜷縮在角落里,目光中全是恐懼。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殺氣騰騰的黑衣人。
“你是誰,為什么要抓我?”看著眼前這個(gè)怪異的不速之客,店二哽咽一下,他誠惶誠恐的嘀咕著。
“再嚷嚷一聲,小心老子割掉你的舌頭?!焙谝氯藦澲?,他沖著店二就是一陣威脅恐嚇。吆喝時(shí),他還拔出鋒利的大刀,直接嚇得店二屁滾尿流。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吶!”店二捂著嘴,他甕聲甕氣的說來,惶恐不安。
“我有一個(gè)問題想要請(qǐng)教,你要如實(shí)回答。否則,我這把刀可就不客氣了?!笨粗懶∪缡蟮牡甓?,那黑衣更加得寸進(jìn)尺了。只見他掐著店二的脖子,目光如炬,殺氣騰騰。
“你說,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只是求求你,不……不要?dú)⑽?。?p> 聽到黑衣人的吩咐,店二直接雙膝跪地,他一邊抽泣的磕頭,一邊惶恐的乞求。
“我問你,數(shù)月之前的某天夜晚,司馬雷是不是來過食尚人間?”黑衣人將利刃架在店二脖子上,他蹙蹙眉頭,說話咄咄逼人。
“嗯?”聽黑衣人這空蕩蕩的話,店二先傻愣了一下,隨即又提心吊膽的說來:“數(shù)月之前?司馬雷來了好幾次,不知道您指的是……”
看著店二磨磨蹭蹭的樣子,黑衣人不禁勃然大怒。只見他瞪著銅鼓大眼,沖著店二破口大罵道:“媽的!老子說的是,司馬雷在食尚人間受傷的那一次?!?p> “受傷?”店二側(cè)著腦袋,他目光顯得有些疑惑。
黑衣人慌里慌張的看看四周,似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伤诌t遲得不到答案,不禁令他惱羞成怒。道:“就是被一個(gè)小屁孩……”
還不等黑衣人把話說完,店二瞬間回過神來。只見他瞪著骨碌碌的眼睛,一臉驚詫的說道:“哦!你說的是……”。正當(dāng)?shù)甓?zhǔn)備脫口而出的時(shí)候,他卻果斷的閉上了嘴,瞬間變得緘口不言,好像是有什么忌憚。
“是什么???快說!”看著他閉口不談,黑衣人頓時(shí)怒火中燒。他忐忑的瞅瞅四周,再次咄咄逼人的吆喝到。
“不……不能說的,雷……雷王下來命令,誰要是說他中了玉石的邪,我們的都會(huì)腦袋搬家的。”
“大俠,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說著說著,店二聲淚俱下的匍匐在地上,他一邊磕頭求饒,一臉嚎啕大哭??僧?dāng)黑衣人聽到了“玉石”的時(shí)候,他不由得傻愣了一下。那迷離的小眼神里,全是錯(cuò)愕后的疑惑。然而,令人感到費(fèi)解還有柳慕晴。
“玉石?”
另一側(cè)拐角處,柳慕晴眉頭緊鎖,她輕聲細(xì)語的嘀咕著。而在她身后的,正是麻婆。不過,麻婆卻顯得十分淡定,她還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柳慕晴,目光中些許帶著幾分殺氣。
“是誰——”
正是柳慕晴這輕微一驚,頓時(shí)讓黑衣人捕到了一絲風(fēng),捉到了一縷影。而他迅速扭過頭來,草木皆兵的看著拐角位置。
“是誰?快給老子出來!”
“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黑衣人疑神疑鬼的站直身子,他目光如炬,邁著輕盈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向拐角位置靠近。店二看他猥瑣的模樣,便盤算著伺機(jī)逃跑。
“婆婆,怎么辦?”
聽著沙沙的腳步聲,柳慕晴知道那人靠得越來越近了。她則扭頭看看麻婆,似乎在征求麻婆的意見。而麻婆的表情甚是嚴(yán)肅,一語不發(fā)。從她那犀利的眼神中,柳慕晴似乎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huì)了。
“我看你是活得膩歪了!那好,你不出來,我就讓你死……”
黑衣人手持利刃,他氣勢洶洶的嚷嚷著。其話音未落,便猛然向拐角撲去,宛如餓狼撲食,勢不可擋。黑衣人撲過去的時(shí)候,店二剛從地上站起身來,他顫顫巍巍的邁著步子,正準(zhǔn)備溜之大吉??蛇€沒走兩步,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便席卷而來,嚇得他一哆嗦。
“啊啊啊——”
聽聞慘叫,店二膽小如鼠的跺在地上,嘴里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嘀咕著:“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就在店二苦苦哀求時(shí),一陣跌落的聲音傳來?;炭种啵麄?cè)臉看去,只見黑衣人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而且是被“拆”成了兩半,場面之血腥,無不令人毛骨悚然。
“艾瑪,死人啦!”
看著這一幕,店二頓時(shí)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扯開嗓門,好似猛虎般咆哮起來,隨即拔腿就跑。那麻溜的速度,堪比閃電,僅在眨眼的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shí),蕭凡還愜意的躺在搖椅中,聽到這接二連三的嘶吼聲,他也突然警覺起來。只見其“咻”的一下翹起身子,眼珠子骨碌碌的轉(zhuǎn)悠,一臉精靈的嘀咕道:“難道……發(fā)生什么情況了?”
話音落口,蕭凡便抽身一躍,宛如離弦之箭,直接沖茅廁的方向飛去。他像虱子一樣敏捷,三蹦兩跳就來到了茅廁的附近??烧?dāng)他落在巷道內(nèi),那粗獷的嗓音早已消失不見了。四周道路縱橫交錯(cuò),密密麻麻的就跟迷宮一樣,蕭凡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
“嘶……不對(duì)??!我分明就聽到聲音了,怎么就找不到了?”
“莫不是我幻聽了?這……這不可能吧!”
蕭凡疑惑的張望著四周,還不時(shí)撓撓后腦勺,一臉茫然的嘀咕著。正當(dāng)他不知所措的時(shí)候,一股刺鼻的味道卻撲面而來。只見他蹙蹙鼻尖,好似深情款款猛吸了一口氣,隨即驚詫的說道:“鮮血的味道?該不是……他死了吧?這顆棋子可不能死啊,我還留著有用呢!”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兒,這讓蕭凡感到深深的不安。醞釀了這么久的棋局,可不能在這關(guān)鍵時(shí)候掉鏈子啊。錯(cuò)愕之余,他像是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不禁有些慌張起來。
“不行,不行,不行!我得過去看看?!?p> “到底是那個(gè)小畜生,竟敢如此大膽?小爺?shù)娜怂哺覄?dòng),簡直是壽星翁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就這么罵罵咧咧的,蕭凡就順著腥味兒飄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繞過一個(gè)又一個(gè)轉(zhuǎn)角,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只見前方飄來一縷縷紫色的靈光,光彩奪目。毋庸置疑,這就是紫晶散發(fā)出來的靈氣。見狀,蕭凡目光如炬,神情兇煞。
“果然有貓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從中作梗?!笔挿驳芍~鼓大眼,他磨牙吮血的嘀咕一聲,然后鬼鬼祟祟向前走去。
來到拐角位置,他謹(jǐn)小慎微的探出頭去,透過一個(gè)傾斜視角,蕭凡看到了柳慕晴與麻婆兩人。其中,柳慕晴左手拽著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刀刃還滴著鮮紅的血液;右手緩緩抬起頭,五指大張,形如鷹爪。其手指的方向,正是漂浮在半空的紫晶。而麻婆佇立一旁,目光緊盯著地上的死尸,面目猙獰。
“慕晴?麻婆?他們?cè)趺磿?huì)……”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蕭凡頓時(shí)一臉驚愕。他瞥了瞥地上的尸體,心里不禁疑惑不解的嘀咕著。說著說著,蕭凡正準(zhǔn)備邁步向前走去,可他話音未落,一個(gè)粗獷的聲音便出現(xiàn)他腦海中。
“站??!別動(dòng)!”
聽到這個(gè)兇煞的命令聲,蠢蠢欲動(dòng)的蕭凡果然停下了腳步。他愣了一下,然后惶恐不安的看看四周,只見眼下空無一人,頓時(shí)讓令他驚詫不已。然而,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開口嚷嚷的時(shí)候,那個(gè)詭異的聲再次清晰而肅穆的傳來。
“別說話!我是你前輩。”
一聽到是柳跖,蕭凡那沉甸甸的心瞬間便落了下來。怪不得,他覺得這個(gè)聲音很耳熟,卻也很古怪。此時(shí),蕭凡暗暗的呼了一口氣,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張口抱怨的時(shí)候,柳跖又兇巴巴的吆喝來:“噓噓!你別說話,免得打草驚蛇。”
柳跖的聲音不斷的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這令蕭凡很是不知所措。他側(cè)著腦袋,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半空,目光有些呆滯。而在幻境世界里,柳跖也猜到了他的疑惑,于是他有條不紊的說來:“你不用說話,用心想老朽就能聽到你的心聲。”
在柳跖的指引下,蕭凡嘗試著在心里嘀咕一聲:“前輩,前輩?”
“不用嚷嚷了,老朽又不是耳聾。”
“誒?你怎么能聽到我的聲音???以前不是……”
“這是因?yàn)?,老朽與你的思維建立了‘聯(lián)系’?!?p> “和我的思維……建立聯(lián)系?”角落里,蕭凡傻不愣登的眨巴眨巴眼。
“沒錯(cuò)!這樣一來,你我就可以憑借意識(shí)溝通了。你放心,對(duì)你沒有什么壞處。”
“而且,為了打通你的思緒,老頭我可是大費(fèi)周章,嘗試了好幾次才成功呢!”
“你這小子,思想也太頑固不化了。怪不得,脾氣一直都那么倔?!?p> 幻境世界里,柳跖于草地上盤腿而坐。在他眼前漂浮著一面水鏡,全都是蕭凡所能看到的視線。而他捋捋胡須,一臉鄙夷不屑的訓(xùn)斥著。
“我哪有頑固不化了?”
“倒是前輩也真是的,不提前打聲招呼,你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嚇得我一哆嗦?!?p> “不注意的,還以為我撞鬼了呢!”
蕭凡撅噘嘴,他是有些抱怨的嘀咕著。柳跖聽了他的廢話,不禁兇巴巴的吆喝道:“老朽不就是鬼嗎?真是一句最有意義的廢話!”
“咦?嘻嘻……好像是喲!”蕭凡撓撓腦袋,他嬉皮笑臉的嘀咕著。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p> “現(xiàn)在你別出聲,就這么一直看著他們倆,聽到?jīng)]有?”
面對(duì)柳跖的命令,蕭凡像是杠精一樣,在內(nèi)心直接脫口而出:“為什么?”
“哪來那么多為什么?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老朽說了算?”
蕭凡話音剛落,柳跖就怒氣沖沖的將他訓(xùn)斥了一頓。聽聞老頭的怒火,他自然不敢再放肆,只得尷尬的低下頭,神情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