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云霧繚繞。在這慘淡的月色下,雷王府內(nèi)一片靜謐,偶有蟲鳴之聲聒噪不已。經(jīng)過三大天王圍合雷王府,府中人心惶惶,久久未能走出其中陰霾。特別是太公駕臨,已然在王府中傳呼其神……
經(jīng)受了六日之痛,司馬雷也閉關而出??此呛皖亹偵?,似乎是恢復得還不錯。這羽化登仙的威力,可不是鬧著玩的,噬魂吞魄,生不如死。不過,雷王經(jīng)過太公的“魂飛魄散”,還能如此神速的恢復,確實也令人大為吃驚。
“屬下恭喜天王平安出關!”
大殿之下,一個粗獷的聲音鏗鏘有力的傳來,如雷貫耳。因為殿中空空蕩蕩,致使其嗓音呈漣漪式擴散,層層疊疊。放眼看去,只見地上匍匐著一個金甲侍衛(wèi),畢恭畢敬。
“抬起頭來!”
寶座上,司馬雷拂袖一揮,威風凜凜的吆喝來。其目光如炬,猶有赫斯之威。歷經(jīng)磨難,司馬雷也算是起死回生。此時的他,帶著一股野心勃勃的匪氣,也帶著一股滄桑的窘氣。其面容憔悴,髭(zi)髯如戟,嘴邊胡須合圍,竟形成了一個“口”字,看起來徒添滄桑,卻更顯雄武霸氣。
“遵命!”
聽聞司馬雷的命令,那金甲侍衛(wèi)畢恭畢敬的抬起頭來。他面如土色,如履薄冰。
“自本王獲罪六日,王府可曾太平?”司馬雷眉頭一皺,他兇神惡煞的問來。
“天王虎威震四方,霸氣平千里。直教那些魑魅魍魎,不敢造次!”
“您放心,近來雷王府風平浪靜,不曾有過什么劍影刀光?!?p> 金甲侍衛(wèi)作了一個揖,他昂首挺胸,鏗鏘有力的回到。而司馬雷聽了他的話,似有些疑惑。只見其盛氣凌人的抬起頭,猶有睥睨天下之勢。
“其他幾個天王,竟然沒有一點小動作?”雷王聲音粗獷,氣勢磅礴。
侍衛(wèi)搖搖頭,他斬釘截鐵的說來:“沒有!”
聽到這兒,司馬雷不禁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呵呵!真是有意思了,他們居然沉得住氣?”
“他們被天王踹得落花流水,想必也該長點記性了。”
“要是再不知好歹,那不是自取滅亡嗎?”
侍衛(wèi)低頭作揖,他諂顏取媚的說來。其聲音低沉而嫵媚,好似一個小女人的寵言。其話音落口,司馬雷便一臉兇煞的瞥了他一眼。
“哼!黎明之前最為黑暗?!?p>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是已經(jīng)麻痹了你們的雙眼。那夜大殿之言,就是即將到臨的狂風驟雨。”
“以他們的秉性,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司馬雷驟然攥緊拳頭,雙目炯炯,殺氣如虹。特別是他那渾厚的嗓音,宛如猛虎低吟,驚天泣地。侍衛(wèi)聽到雷王訓斥之意,他再次趴匐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說來。
“屬下麻痹大意,實在是該死?!?p> “還請?zhí)焱踅底铮 ?p> 看著畏畏縮縮的是侍衛(wèi),司馬雷一臉憤懣的閉上了眼睛。只見他咬咬牙,不禁兇神惡煞的說到。
“只要在本王出關之前,你沒有出現(xiàn)什么紕漏,也就罷了?!?p> “但這三個雜碎虎視眈眈,不得不防?!?p> “現(xiàn)在,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成為獵物,你應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司馬雷話音落口,那侍衛(wèi)便抬起頭,他雙手作揖,畢恭畢敬的說來:“屬下明白!敬請?zhí)焱醴判模乙欢ú粫屢恢簧n蠅飛進來?!?p> 此時,雷王嗤之以鼻的瞥了那人一眼,然后他氣勢洶洶的問道:“對了,唐家近來有什么消息?”
“唐家?”
侍衛(wèi)后知后覺的看著司馬雷。只見他抿抿嘴,然后鏗鏘有力的說來。
“唐家最近忙活于手中的買賣,倒也沒有什么動作?!?p> “不過,宋魁貌似有些警覺。我們也盯得緊,并沒有貿(mào)然出手?!?p> 聽到侍衛(wèi)這話,司馬雷的臉色逐漸兇煞起來。其目光深邃,神情猙獰?;秀遍g,他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又好似若有所思。
“宋魁這廝雜碎,莫不是他也想到插一腳?”
“最近是雷王府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你絕對不可以給本王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
“要是他們一有什么風吹草動,你就速速與本王報來?!?p> “特別是三大天王!他們才是真正的威脅?!?p> 司馬雷咬牙切齒的說來,面目猙獰。而他話音剛落,地上的嘍啰也附和來。
“天王放心,屬下已經(jīng)在他們內(nèi)部安插了我們的眼線。”
“他們有什么輕舉妄動,我們?nèi)剂巳缰刚啤!?p> 看侍衛(wèi)胸有成竹的樣子,司馬雷始終覺得心里欠缺些什么。可一時半刻,他又說不出來。猶豫片刻,雷王便緩緩向?qū)氉呷?。剛坐在寶座上,司馬雷便盛氣凌人的吆喝來。
“一定要盯緊三大天王的動作,其他的嘍啰不在話下?!?p> “特別是司馬風,這廝雜碎動作頻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p> 雷王話音一落,侍衛(wèi)便匍匐在地上,他唯唯諾諾的說來:“屬下一定吩咐下去。”
“嗯嗯!”司馬雷氣勢洶洶的點點頭。而他突然眉頭一皺,又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道:“之前本王叫你做的事,你處理得怎么樣了?”
聽到司馬雷這空洞的話,那金甲侍衛(wèi)顯得有些迷惑。只見他誠惶誠恐的眨眨眼,然后一臉無辜的問道:“您……您是說……”
看到侍衛(wèi)如此神情,司馬雷頓時勃然大怒。他咬著牙,怒火中燒的往寶座上一拍。“啪”的一聲落下,頓時嚇得侍衛(wèi)魂飛魄散。
“天王饒命,天王饒命!”
“您吩咐屬下尋找秘籍下落,一時恍惚,竟忘了您曾吩咐過的事情?!?p> “近來瑣事七手八腳,還望天王提點提點?!?p> 侍衛(wèi)不停的磕頭認錯,態(tài)度十分誠懇。而司馬雷見他這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也并未怒火咆哮。他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臉不耐煩的說來。
“下次忘了本王的吩咐,你就是忘了自己的腦袋?!?p> “本王再提醒你一次,那小子是重點,你絕對不可以有所松懈?!?p> 聽到雷王這話,金甲侍衛(wèi)頓時恍然大悟。只見他緩緩抬起頭,不禁誠惶誠恐的道來。
“天王所指蕭凡,屬下一時愚鈍,但并不敢懈怠?!?p> “關于這個小子,您放心!屬下已經(jīng)安頓好了,絕對保證萬無一失?!?p> 侍衛(wèi)話音剛落,司馬雷頗有些心滿意得的點點頭。
“那就好!”
“不過,你們的動作也不可太頻繁。否則引人耳目,功虧一簣。”
聽完雷王之言,侍衛(wèi)緩緩抬起頭來。他雙手作揖,畢恭畢敬的說道:“謹遵天王圣令!”
宏亮的嗓音回蕩在大殿內(nèi),繞梁三日,不絕于耳。然而,侍衛(wèi)一番話,倒是點醒了司馬雷。這“秘籍”始終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不把它找到,司馬太公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不過,以他對太公的了解,這種“放過”儼然成了死局。
盡管如此,司馬雷還是要弄點動靜出來,以麻痹太公耳目,自己才得以暗度陳倉。但握在他手里的時間并不多,三個月以后,也許就是他與太公針鋒相對之時。
“對了!你找的秘籍有頭緒了嗎?”司馬雷高高在上,他氣勢洶洶的問道。
“小的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在云宗城也安插了大量的眼線。”
“可網(wǎng)撒下去,至今沒收到一個消息。甚至連唐家屬下也有所打探,卻依舊沒有聽到半點風聲?!?p> 地上,侍衛(wèi)雙手合十,說話恭恭敬敬。而雷王聽了他的話,似乎并不怎么滿意。
“本王花了大把精力培養(yǎng)你們,而你們竟是這般庸庸之輩?!?p> “全是一群酒囊飯袋,如何替本王分憂???”
面對司馬雷的勃然大怒,侍衛(wèi)低著頭,他瑟瑟發(fā)抖的說來:“屬下無能,屬下無能!”
“令狀三月,若不現(xiàn)秘籍,便提頭相見?!?p> “以你們這般辦事,本王就是人頭落地了,也不見得你們可以找到秘籍?!?p> 咆哮的時候,司馬雷猛然往寶座上拍了一巴掌?!芭尽钡囊宦暵湎氯?,嚇得金甲侍衛(wèi)靈魂哆嗦。他趴匐在地上,不禁誠惶誠恐的道來。
“天王恕罪??!”
“屬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把秘籍給您找出來?!?p> “不過,屬下……屬下懷疑,這秘籍可能并未走出雷王府?!?p> “它也許還在司馬缸手里,只是我們還欠缺一點手段?!?p> 侍衛(wèi)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一邊察言觀色,生怕雷王怒火沖天,鍋從天降。而司馬雷聽了他的話,果然怒火中燒。道:“怎么!你這是在質(zhì)疑本王嗎?”
“屬下不敢!”侍衛(wèi)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雷王府以外的動靜,你必須給本王死死的盯緊?!?p> “至于司馬缸,那就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p> “若讓本王發(fā)現(xiàn),秘籍出現(xiàn)在王府之外,你就甭想活著走出云宗城!”
司馬雷一聲吼,侍衛(wèi)抖三抖??粗炭植话驳氖绦l(wèi),雷王又咄咄逼人的吆喝來。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他趴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來。
“記住了,要把你的眼線,廣布在云宗城的每一個角落?!?p> “動靜一定要大,但……必須隱蔽謹慎。”
“一旦你漏出破綻,本王定將你碎尸萬段?!?p> 面對雷王的淫威,那金甲侍衛(wèi)絲毫不敢造次。他哽咽一下,如履薄冰的說來:“屬下謹遵雷王圣令!”
“去吧!按本王的意思,做到滴水不漏?!?p> “一旦你留下什么蛛絲馬跡,你的小命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p> 寶座上,司馬雷眉頭緊鎖,他目光如炬,齜牙咧嘴的說來。而侍衛(wèi)聽了他的話,千恩萬謝,只得心驚肉跳的往殿外退去。
見侍衛(wèi)走出大殿,司馬雷的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副淫賤的笑容。從他那邪惡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股殺戮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