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臺前,司馬雷高高在上,他頭頂漂浮的紫晶閃爍光芒,一如浩瀚星辰。而在他面前,那些奴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面色蒼白。想他們浩浩蕩蕩的六百人,僅有二十人存活下來,不僅令人唏噓。
“能站在本王面前的人,全是對活著充滿了強烈的欲望。”
“想要活著,那就得不折手?jǐn)?!?p> 司馬雷悠哉悠哉的說來。說著說著,司馬缸突然頤指氣使的的一揮,一個鬼差便蹦蹦跳跳的上前來。
“啟稟天王,這是掌司準(zhǔn)備的永生藥水!”
鬼差雙膝跪地,他將木盤舉過頭頂,畢恭畢敬的說來。在鬼差的木盤中,只見上面放著二十個,不大不小的琉璃葫蘆,每一個葫蘆都散發(fā)著藍(lán)色的光芒,在紫晶的渲染下,這種光芒變得更加純粹了。
“永生……藥水?”雷王看著精巧的葫蘆,眼神顯得有些詭惑。
“何為永生藥水?”
“顧名思義,喝了它,你們都將得以永生。”
“得永生之人,即跳出生與死的輪回,不在冥界之內(nèi),不在往生之中?!?p> 說罷,司馬雷拎起一個小葫蘆,還放在眼便晃悠了一下。隨即,他又沖著奴隸吆喝來。
“相比那些死有余辜的人,你們都是上天的寵兒?!?p> “但二十個,就是二十個?!?p>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就這么恰到好處?!?p> 司馬雷高傲的抬起頭,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宛如一只喪心病狂的猛獸。特別是在紫晶光芒的映襯下,雷王的齜嘴獠牙一目了然。
“大王饒命??!”
“求求您,繞過我們吧!”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p> “大王,饒命??!我愿做牛做馬,效忠大王?!?p> “嗚嗚嗚……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
霎時間,眾人絕望的磕頭求饒,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嗚哇一片。面對別人的生死,司馬雷卻不屑一顧。
“儒夫在他未死之前,已身歷多次死的恐怖?!?p> “不怕死的人,永垂。怕死的人,永生?!?p> 說到這兒,司馬雷手指著半空。他眉頭一皺,不禁面目猙獰的說來。
“看到上面的星星了嗎?就缺兩顆!想要徹底活下去的人,就想辦法給本王弄兩顆上去。”
“誰要是做到,這瓶永生藥水,本王就賞賜與誰!”
在司馬雷的威脅下,地上的連連奴隸磕頭求饒。
“天王饒命啊!”
“天王饒命。”
“天王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惶恐聲與乞求聲相互交織,惶恐難熬??吹剿麄兺床挥臉幼?,那些鬼差緩緩扭過頭去,不忍直視。在他們那詭異舉動中,似乎隱藏著一段感同身受的故事。然而,視而不見只是掩耳盜鈴。最終邪念滋生,死神降臨……
就在眾人嚎啕乞求的時候,有一奴隸卻用余光瞥了瞥身邊人,而這個人恰好就在觀賞臺的邊緣。一不做,二不休。只見他眼疾手快,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過去。
倏然一下來襲,那人猝不及防。還不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陷入萬丈深淵。
“啊啊啊……”
一陣歇斯揭底的慘叫聲回蕩在半空,聽得人毛骨悚然。隨著“嘭”的一聲傳來,那人瞬間粉身碎骨,暴斃身亡。死時,他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我要活著!”
“我必須活著……”
剛毒殺了一個人,那人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漂浮不定。只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起身來,自己好似丟了魂一樣,嘴里還不停的叨念著。
然而,就在他喃喃自語的時候,從中突然蹦出一個身影。只見他伸出又長又粗的大蹄子,以白駒過隙之勢,直搗黃龍。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人也墜入萬丈深淵,直接步了前者的后塵。
“像你各種喪心病狂的人也配活著?還不如去死吧!”
“我也要活著!我們我要活著?!?p> 看著眼前的無底深淵,奴隸磨牙吮血的說來。說完,他拍拍手,面目猙獰的轉(zhuǎn)過身來。
“天……天王!”
“這……這下可以了嗎?我們能活下去嗎?”
奴隸一臉誠懇的跪在地上,只見他一邊磕頭,一邊乞求著。就在他可憐巴巴的乞求時,有兩道靈光突然拔地而起。而這兩道光芒,正是兩人的紫晶,緩緩升空。
看著紫晶匯聚到半空,司馬雷這才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呵呵……本王言而有信!”
“這瓶永生藥水就歸你了。”
說完,司馬雷鄙夷不屑的往地上一扔,那奴隸像一條狗一樣,迅速向小葫蘆爬去。他撿起地上的永生藥水,手忙腳亂的拆開,一飲而盡。
“多謝天王,多謝天王!”
喝完整瓶藥水,奴隸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道謝。那“咚咚”的磕頭聲,就好似要把整個觀賞臺磕碎一般。
見到有人得到了永生藥水,其余的奴隸也來蠢蠢欲動。
“天王,可憐可憐我吧!”
“天王……我也要活下去?!?p> “永生藥水,我也要?!?p> 奴隸不停的跪拜,不停的乞求。那嘰哩哇啦的聲音,吵的司馬雷心煩意亂。只見他眉頭一皺,滿臉不耐煩的吆喝道:“給……給……給他們!”
“是!”聽到雷王命令,鬼差起身,他將盤中的永生藥水遞過去,瞬間就被一掃而空。
終于如愿以償?shù)暮壬狭擞郎幩?,那些奴隸仿佛得到了重生。他們跪在地上,千恩萬謝,無敵投遞??僧?dāng)鬼差看到這一幕,內(nèi)心毫無波瀾,表情還有些莫名的恐懼與痛苦。
“永生藥水,生者永生?!?p> “恭喜你們,終于浴火重生了!”
司馬雷突然起身,他眉頭一皺,磨牙吮血的吆喝到。隨著他聲音一出,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奴,隸便異口同聲的說道:“多謝天王開恩!”
雷王接受著眾人的膜拜,臉上也露出了陰險的笑容。緊接著,他威風(fēng)凜凜的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狼狽不堪的司馬缸。
“天王!”
見雷王把“矛頭”轉(zhuǎn)向自己,司馬缸畢恭畢敬的作了一個揖。而司馬雷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將目光投向漫天星辰。
看著琳瑯滿目的晶石,司馬雷盛氣凌人的說道:“按道理來說,這里應(yīng)該有五百八十顆晶石才對。”
“不對,天王!應(yīng)該是……五百八十一顆才對?!?p> “您忘了,您還殺了一條喪家之犬呢?”
司馬雷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侍衛(wèi)便悠哉悠哉的說來。聽他那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似乎有一種狐假虎威的感覺,更有一種指桑罵槐的感覺,聽得司馬缸內(nèi)心窩火。
“噢!你不說,本王還差點忘了?!?p> “正是大意了!”
雷王裝腔作勢的說來。他話音剛落,表情便兇煞起來。只見他用余光瞥了司馬缸一眼,然后兇神惡煞的叫道:“司馬缸!”
“屬下在!”司馬缸絲毫不敢放肆。
“點吧!”雷王鄙夷不屑的說到。說完,他悠哉悠哉的回到寶座上。
聽到司馬雷的呼聲,司馬缸死死的攥緊拳頭。道:“遵命!”
話音落口,司馬缸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前走去。他來到觀賞臺的最前端,只要往前再跨一步,他便會墜落萬丈深淵。而掌司站在巔峰之上,戾風(fēng)吹拂著他的秀發(fā),面目猙獰。
向來,這個手頭活全是鬼差處理,不曾想,竟會落在了自己頭上。司馬缸堂堂一個地獄主宰,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落得如此窘迫的境地,著實令人唏噓。而他深吸一口,還是接受了刻薄的現(xiàn)實。
在司馬缸釋放內(nèi)心“怨氣”得時候,一簇靈光從他手心散發(fā)出來,其中靈氣縈繞。也就在這一剎,司馬缸驟然舉起手,其雙手合十,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便在他手心匯聚。
隨著司馬缸雙手的緩緩分離,他手掌之間的力量,就變成了一個靈氣漩渦。漩渦中心光芒刺眼,并伴隨著一股吮吸之力。
“收——”
司馬缸驟然仰天長嘯,聲音粗獷。就在他引吭咆哮的時候,只見其雙手乾坤一擲,氳集在他手心的漩渦之力,頓時傾天而出,宛如餓狼撲食,勢不可擋。還以為這股力量,會將所有的紫晶吞噬殆盡,然而它在掌司的控制下,并在迅速擴張。不過,在它力量的吮吸下,半空的晶石卻在“蠢蠢欲動”。
投眼看去,只見距離漩渦最近的紫晶,開始旋轉(zhuǎn)起來。一顆,兩顆,三顆……它們呈漩渦狀,源源不斷的涌向司馬缸的力量巢。整個場景十分壯觀,特別是那些點綴的紫晶,璀璨奪目。
最后一顆紫晶收入囊中,整個獵場瞬間暗淡下來。不過司馬缸的氣漩在散發(fā)著芒,四周的視線也就湊合。而掌司見紫晶集結(jié)完畢,他也就迅速收回了氣漩,動作敏捷,一氣呵成。
這一收,猶如白天瞬間墜入晝夜,四周一片暗黑。其實不然,只是視覺差令人猝不及防。但這些暗黑掩蓋著獵場的血腥,似乎正在給殺戮掩蓋罪行……
“啟稟天王,一共五百八十一顆紫晶,一個不差?!彼抉R缸手里捧著光團,好似含苞待放。而他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說來。
“你確定是五百八十一顆?”司馬缸坐在寶座上,他表情輕佻,態(tài)度傲慢。
“經(jīng)屬下之手,絕對錯不了?!?p> “那萬一要是差一顆呢?”
“屬下……愿以人頭擔(dān)保!”
說到這兒,司馬雷鄙夷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人頭擔(dān)保?”
“你的狗頭本王還看不上,何況太公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本王殺了他的狗,他會不高興的?!?p> “本王不想太公‘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當(dāng)司馬雷說到“指手畫腳”和“說三道四”的時候,嗓門變得格外渾厚,而音調(diào)也變得格外冗長。這是司馬缸曾說的胡言亂語,現(xiàn)在被司馬雷翻出來,瞬間令他寒毛卓豎。陰一句,陽一句,這豈不是在挑逗他的神經(jīng)?
看到司馬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司馬雷又悠哉悠哉的說道:“本王真怕有人‘虎口奪食’,所以你還是當(dāng)著本王的面,一顆一顆的再數(shù)一遍,怎樣?”
面對雷王的百般刁難,司馬缸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不禁再次地下了頭。道:“遵!命!”
司馬缸說話逐字逐句,鏗鏘有力。但他的語氣中,盡充滿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