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頭螳捕蟬。
王府深院殘垣斷壁,四周烏煙瘴氣,不堪入目??稍谶@頹靡的廢墟中,有一團靈光顯得格外醒目,這就是司馬雷。雷王得到了大咒師的力量,他便從死亡中漸漸蘇醒過來……
半空的浮石齊刷刷的墜落,隨即便是司馬雷。落地后,他身體劇烈抽搐一下,氳在體內(nèi)的氣血突然逆流而上,直達心門。
“咳咳……”
“噗嗤!”
淤血從他嘴里噴吐出來,呼吸就變得順暢了許多。司馬雷漸漸的睜開眼眸,恰好看到大咒師那模糊的身影。
看到司馬雷沒有什么大礙了,大咒師便鄙夷不屑的轉過身來。此時,三大天王虔誠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今夜的結果,你們打算如何交代?”咒師輕蔑的看著幾人,目光如炬,語氣粗獷有力。
面對大咒師的質(zhì)問,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起頭來,一個個面容憔悴,神色恍惚。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大咒師降罪!”司馬雨雙手作揖,她鏗鏘有力的回道。
見司馬雨說話了,司馬風這才畏畏縮縮的說來:“請……請大咒師降罪。”
風王說話時,還不時的偷瞄大咒師,表情委屈,目光猥瑣。在他臃腫的臉頰上,五個鮮紅的手印格外顯眼。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只待司馬雨請罪后,他才敢緊跟其后。
“請降罪!”司馬電倒也干凈利索,他手捧天之欲,低頭而道。短短幾字,毫不拉稀擺帶。
面對幾人那堂而皇之的“降罪”,大咒師依舊是一臉鄙夷不屑。只見他拂袖一揮,頓時盛氣凌人的說來:“一群酒囊飯袋,你們?nèi)ゴ蟮钕蛱堊锇?!?p> 說完,大咒師直接化身一道靈光沖天而起。眨眼不到,那抹弧光便消失在天際,快如閃電。
見大咒師離去,三大天王這才心驚膽戰(zhàn)的站起身來。特別是司馬風,他伸著脖子看了看大咒師消失的方向,確認咒師已經(jīng)離去后,他那忐忑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哎!真是嚇死老娘了,還以為大咒師興師問罪來了。”
司馬風腆著紅臉,還很流暢的打開折扇。他一邊悠哉悠哉的扇風,一邊心有余悸的嘀咕。不過他那折扇已經(jīng)千瘡百孔,還假裝自己很風流倜儻。
看著司馬風那發(fā)嗲的樣子,司馬雨一臉嫌棄的冷笑著。
“哼!你以為這就高枕無憂了?恐怕沒那么簡單。”
“太公已經(jīng)駕臨雷王府,接下來誰也討不了好果子吃。”
聽到司馬雨這話,風王便屁顛屁顛的向前走了兩步。只見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猥瑣的問到:“太……太公真的來了?”
“不然還讓你去見殿嗎?”司馬雨目光犀利,說話咄咄逼人。
雨王說話時,司馬風好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不知不覺,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向司馬雷的方向。
“還殺嗎?”司馬風咬咬牙,他野心勃勃的說來。
“殺他?呵呵……”
“太公若真想置他于死地,就不可能讓大咒師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p> “而且,大咒師都已經(jīng)救了他,你敢打他的主意嗎?”
司馬雨磨牙吮血的說來。言語時,她緩緩扭頭看向司馬風,只見其目光如炬,面目猙獰。
雨王的話音剛落,司馬電卻一臉冷淡的說來:“此局,意在誅心,不在誅命?!?p> 看來,雨電兩人都看出了其中圈套。司馬太公并不想取司馬雷的命,畢竟他還是一顆很有用的棋子。作為任人為強的準則,雷王近來三番兩次的出現(xiàn)紕漏,不得不讓太公懷疑他的實力。當然,試探幾人的野心,才是太公的真正目的。王首之位是司馬太公親自任命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此番誅心,就是要誅殺哪些蓬勃的“狼子野心”。
“如此說來,我們竟作了一回棋子!”司馬風哽咽一下,他盛氣凌人的說著。
司馬風話音剛落,雨王便威風凜凜的走了上去。只見她沖著司馬風眉頭一皺,不禁磨牙吮血的說來:“你何時不是一顆棋子?”
說話時,司馬雨驟然伸出右手,她表情嚴肅,不言茍笑??粗晖踹@詭異的動作,司馬風倒顯得有些詫異了。他木楞的看看司馬雨,一時間竟不知所措的道來:“你干嘛?”
“拿過來!”雨王鐵面無私的吆喝來。
“什么東西?。俊睂γ嬗晖跄涿畹呐e動,司馬風很是被動。
“哼呵呵……”
“你是準備裝傻充愣嗎?什么東西還要本王提醒你嗎!”
看著司馬風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司馬雨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隨后又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著。
聽到雨王這話,司馬風算是緩過神來了。不過,他可不想就這么拱手讓人,畢竟這寶貝可厲害著呢。只見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悠,然后油嘴滑舌的說來。
“哦哦,你說的是泣血傘吧!”
“嘶嘶……”
說著說著,司馬風耀武揚威的向前走了兩步,那優(yōu)雅步伐,看著就別扭。司馬雨看著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子,就想看看這個跳梁小丑,到底能想出什么花花點子出來。
思忖半天,風王突然鏗鏘有力的說來。
“猶記得當時我們的約定,是你奉上司馬雷的頭?!?p> “如今本王沒收到頭,你說這泣血傘我又如何交得?”
看著司馬風那貪得無厭的樣子,司馬雨一臉淡然。沉默片刻,她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如此說來,你是不愿意物歸原主咯?”
“誒!這話可不能這么說。這契約本王還是會遵守的,只不過……”
“你何時把人頭帶到本王面前,本王就何時把泣血傘雙手供上?!?p> “你我都是有頭有面的人物,該不會抵賴吧?”
司馬風一臉猥瑣的看著雨王,臉頰雖臃腫,卻顯得格外貪婪。特別是那詭異的眼神,小人姿勢,淋漓盡致。
“哈哈……”
“如此說來,本王要是奉不上司馬雷的人頭,還就拿不到泣血傘咯?”
“風王,你是這個意思嗎?”
雨王目光如炬,她咄咄逼人的問到。
“言而無信,不知其可?!?p> “不是本王不給,只是契約不違啊。倘若你想來硬的,那只能恕本王得罪了!”
司馬風將殘缺的折扇一收,他抬起頭,趾高氣揚的說來??此切赜谐芍竦臉幼樱坪醪⒉话延晖醴旁谘劾?。
見司馬風這般冥頑不靈,司馬雨也沒有繼續(xù)威脅。相反,她還突然抬頭仰天大笑:“哈哈……”
看著雨王那詫異的表現(xiàn),司馬風一臉駭然。他眉頭一皺,不禁疑惑的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雨王怒火中燒的吆喝到。
“什么?”司馬風還顯得有些疑惑。
“嗯哼!實不相瞞,你已經(jīng)離死不遠了?!庇晖跤圃沼圃盏恼f著。
“你說什么?”司馬風一臉兇煞的瞪著雨王。
“本王說過,你不可能駕馭泣血傘。血凌之氣已經(jīng)浸入你的身體,很快你就會全身血液凝固,直到死亡降臨。”
看著司馬雨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司馬風的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他顫顫巍巍的向后退了幾步,表情惶恐
“這……這不可能!”
“你這是在誅心!”
此時,雨王緊跟司馬風的步伐,她咄咄逼人的威脅道。
“相比本王無休止的跟你浪費唇舌,倒不如等你化為血水,再取回泣血傘來得輕松。”
“你可以不信,你拿出泣血傘看看。是否有沒有血凌之氣就知道了。”
聽到司馬雨這話,司馬風手忙腳亂的從背后取出泣血傘。咋眼一看,貼傘是果然氤氳著一縷縷靈氣,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見到這一幕,司馬風瞬間慌了神了。
“你……你……你玩真的?”
說話間,風王的聲音變得哽咽了。只見他雙腿一軟,“刷”的一下就跪在地上。
“姐姐,救我!我……我錯了!”
“姐姐,我的好姐姐!”
事到如今,他倒是放下了尊嚴,愁眉苦臉的哭訴著,而雨王威風凜凜的向他走來。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現(xiàn)在,本王能取回我的泣血傘了嗎?”
司馬雨話音落口,司馬風便懇懇切切的道來:“能能能!可姐姐你得救救我呀!”
看著他一副賤皮子的樣子,司馬雨伸手一揮,泣血傘便回到她手中?;厥值囊粍x那,血氣也迅速消失了。泣血傘始終不是司馬風能駕馭的,司馬雨也算是失而復得。而她得到鐵傘后,便用余光瞥了瞥司馬風,只見他可憐巴巴的跪在地上,就差兩行清淚瀉長空了。
“哼!”
“殺了你,玷污了我的手,太公還得找本王算賬?!?p> “這是一個得不償失的買賣,就算是便宜你了!”
雨王側著臉,她眉頭一皺,不禁磨牙吮血的吆喝來。而她話音剛落,隨即化身一道極光直沖云霄。眨眼不到,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馬雨消失后,司馬電便木楞木楞的向司馬風走來??粗蛟诘厣系乃抉R風,他表情顯得更加僵硬了。這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瞥了風王一眼,二話沒說,直接化身一道靈光抽身而起。剎那之間,司馬電也消失在雨王離去的方向。離開時,地上還有些許的閃電,遍地花開。
見兩人相繼離去,司馬風那乞求的臉色漸漸緩和過來。面對司馬雨的調(diào)侃,司馬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司馬電最后那個僵硬的表情,更像是對他赤裸裸的侮辱。
“可惡!可惡——”
“司馬雨,司馬電!老娘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們走著瞧?!?p> 堂堂一個天王,竟被他們這般戲謔,著實是令顏面掃地。然而,就在司馬風鬼哭狼嚎的時候,他卻突然鎮(zhèn)定下來。只見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悠,不禁喃喃自語到。
“不對!不對!這一開始就是個局?!?p> “司馬雨口口聲聲說對王首沒有興趣,還把這毫無作用的泣血傘交給我。”
“其實,她對王首之位充滿了野性,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了棋子!還想來個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可惡——”
“司馬雨,你這臭婆娘,本王一定要將你大卸八塊?!?p> 原以為技高一籌,不曾想自己是個跳梁小丑。司馬風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不覺得已經(jīng)為時過晚了。但回想起自己被當成傻子的種種行徑,他頓時惱羞成怒。
咆哮之時,風王猛然往地面跺了一腳,隨即化成極光直奔蒼穹。眨眼不到,他也消失在夜空中,成為滄海一粟。此時的廢墟倒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司馬雷躺在廢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