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陣破碎聲驟然落下,束縛老頭的木桶也就瞬間迸裂。
此時,老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睜開眼睛,看著四散的木塊,他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啊呼……嚇寶寶了!”
話音剛落,當他低頭看到眼前的大斧時,頓時就嚎叫起來。
“啊啊啊——”
“臭小子,你……你這是趕盡殺絕啊!”
原來,這把大斧正落在老頭胯下。不偏不倚,可謂恰到好處。
不僅如此,鮮紅的血液正從他胯下流淌出來,血腥味十足。看到這一幕,老頭這心都涼了大半截,不禁勃然大怒。
“你嚷什么嚷?這不是救你了?”
看著死乞白賴的老頭,蕭凡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這個臭小子,你看你干的好事,我……啊啊啊……”
“我的風情萬種沒了,我的雪月風花沒了。全被你給毀了,我這一輩子都被你給毀了!”
“你賠我,你賠我……”
老頭要死要活的嘶吼著。說完,他往后一趟,張牙舞爪,一哭二鬧。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很像是孩子氣。
“老不正經(jīng)的,我倒是巴不得一斧劈了……”
話音一落,蕭凡不由得遲鈍了片刻。憤懣不平之際,他還是壓制內(nèi)心的怒火。只見他嘟嘟嘴,一臉鄙夷不屑的瞥一眼老頭:“算了,等我把你的一萬金士幣還了,你我互不相干!”
蕭凡兇神惡煞的看著老頭,好似要吃人一般說來:“還有!必須把我身上的毒給解了。否則,我跟你沒完!”
話音一落,他便順手去拔斧頭。拔斧之時,老頭捂著襠部,還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
“啊啊啊……”
“痛痛痛,別拔,別拔!”
此時的蕭凡滿腔怒火,怎么會顧及他的感受?二話不說,他直接活生生的扯了出來。
“臭老頭,一個腌臜的破老頭!”
轉身之際,蕭凡還沖著老頭吆喝一聲。目光如炬,怒氣沖沖。隨即,他扛著斧頭向一旁走去。而蕭凡離去之后,老頭依舊不依不饒。他捂著襠部,撒賴放潑。
“啊喔……你這個小畜生,我要親手捏碎你的腦袋!”
“龍游淺水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蓯海蓯喊 ?p> 不過,就在老頭折騰的時候,他卻驟然停下來,還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咦?不對???好像不怎么疼誒!”
恍惚間,老頭子驟然坐起身來,他慌里慌張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地上的血,是一個半獸人流出來的。為了以防萬一,他有低頭瞅了瞅,只見褲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窟窿??吹竭@兒,才讓他松了一口氣。
“哎喲……還好,還好!”
老頭子從地上緩緩爬起來,他故作鎮(zhèn)定的整理整理衣服。然后拍拍胸脯,心有余悸的說來:“這臭小子,竟然敢戲謔老夫?我看你是不是活膩了!”
嚷嚷著,老頭又低下頭絮絮叨叨的道來:“咦?不對!他分明是欠我三萬金士幣!怎么就一萬了呢?”
“喂!臭小子!你……”
說著說著,老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來,還一瘸一拐的向蕭凡奔去。來到的廢墟中央,蕭凡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是嚎嚎大哭的嬰兒,就是飽受傷痛的傷殘。地上尸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又是大帝族!痛苦的根源就是萬惡的大帝族!”
“終有一天,我一定要徹底根除這些禍患?!?p> 看著痛苦的人們,蕭凡頓時義憤填膺。只見他攥著小拳頭,兇神惡煞的自言自語著。
然而,就在他憤懣不平之時,有一個身影卻突然進入到他的視線。而這個身影,就是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靳風。
靳風好似雕塑般站在原地,腳下是兩個血淋淋的鐵錘。神情驚愕,七竅流血。其目光和手指的地方,正是奎剛的方向。雖然靳風已死,可死后身不倒,眼不閉,王者霸氣依舊令人膽戰(zhàn)。也正是這股凌人的霸氣,才吸引著蕭凡緩緩向他靠近。
“難道……他才是罪魁禍首?”
看到靳風面前,蕭凡的個頭就顯得更小了。他看著靳風的尸體,不禁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他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我最近總是患得患失呢?”
看著靳風的尸體,蕭凡圍繞著他轉悠了一圈。而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傷口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然而,這個傷口就出現(xiàn)在靳風的胸口處。從正面看去,那簡直就是一個窟窿。
窟窿貫穿整個心臟,透過一個窟窿,還能看到背后插在樹上的那把大刀。刀刃上沾滿了鮮血,還沿利緩緩滴落,令人毛骨悚然。
“他是近距離,被人一刀斃命的!”
“這種絕技所必要的就是速度,沒有極高的速度,很難以對敵人形成創(chuàng)傷?!?p> “趁其不備,攻其不意。真是好犀利的刀法,干凈利索,一氣呵成!”
就在蕭凡喃喃自語的時候,一旁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滄桑的聲音。而這個聲音,正是那個詭異的騷老頭。
“你竟然也懂刀法?”看著老頭此番言論,一旁的蕭凡不禁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嘿!你這是小瞧我?我跟你說,老頭子會的可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聽到他的話,蕭凡更加嗤之以鼻的轉過身來:“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著蕭凡那鄙夷不屑的目光,老頭顯得有些暴跳如雷了。
“我說你這小不點,還……真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我跟你講,我可是救過你兩次的人,你居然跟我……”
話剛說到一半,他又想起自己屁顛屁顛跟過來的目的了。
“對了,你應該欠我三萬……”
還不等老頭把話說完,一旁的奎青便瞬間打斷他的話:“你們在這兒干嘛?這里很危險的!”
聽聞奎青的聲音,兩人便迅速回頭看去。而看到奎青走來,老頭也顯得有些老實了。
“奎青哥!”蕭凡的聲音略顯溫柔,稚嫩而悅耳。
此時,奎青摸摸蕭凡的小腦袋,他一臉的微笑。道來:“沒受傷吧!”
“沒……沒什么大礙!”蕭凡靦腆的搖搖頭。
“哎呀,你腦袋怎么了,怎么頭發(fā)都黏到一塊了?”
“你腦袋怎么出血了?”
因為之前受傷,蕭凡腦袋大出血。所以頭發(fā)黏成了一塊,隨著血液凝固,他頭發(fā)也變得堅硬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說到這兒,蕭凡也顯得有些納悶,一臉的不知所措。
“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
一時間,蕭凡也是朦朦朧朧的,說起話來更是支支吾吾。他也不知道如何來表達了。
“你沒事吧?”奎青體貼入微的的問道。
“沒事兒,就是有些東西記不起來!可能是我的酒勁還沒有過。時間長了,也許就好了?!?p> 聽到蕭凡之言,一旁的老頭撇撇嘴,他一臉俏皮而猥瑣的念叨:“切,要不是我,你還能站著說話?”
老頭聲音細小,不過是自言自語的牢騷罷了。此時,奎青再次撫摸了蕭凡的腦袋。
“沒事就好!”
說完,奎青有看了看滿目瘡痍的四周,不禁語重心長的嘆息一聲:“哎......事發(fā)突然,實在是難以預料。經(jīng)此一戰(zhàn),不知損傷多少兄弟!”
看著奎青傷心不已的樣子,蕭凡緩緩走上前去,一臉純真的安慰著。
“塵歸塵,土歸土。逝者安息,生者安寧。你也不用太難過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劫數(shù)'!”
蕭凡瞪著一對水靈靈的眼睛,目光深邃。這場屠殺,似乎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村落。不覺悲從中來,不能自已。
“嗯嗯!應該就是劫數(shù)吧!”奎青深呼一口氣,一臉悲慟的看著四周,嘴里不禁哽咽的說來。
“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也罷,也罷……”
“你們讓一讓,我把這廝的紅晶取出來。雖然他罪孽深重,可紅晶自然不能浪費。”
“只有當自己強大了,才能免于刀下亡靈!”
聽到奎青之言,蕭凡兩人也就點了點頭。
此時,老頭便攥著蕭凡往一旁走去。途中,蕭凡有些疑惑的問著老頭?!俺衾项^,那個`紅晶'是什么?”
老頭子瞥了瞥蕭凡,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說來:“紅晶?不就是靈源晶石咯!”
一聽到這,蕭凡顯得更加亢奮了?!办`源晶石?就是你之前說的`靈源晶石'?”
“嗯嗯!”老頭子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目光中還透著幾分凜然。
“準確的說,這`紅晶'只是靈源晶石的一種。什么藍晶,青晶,白晶,黑晶……數(shù)不勝數(shù)?!?p> “一般來說,一個種族就擁有一種晶石。比如人族的則晶石則被稱之為`紫晶',大家也都見慣不慣咯!”老頭子再次侃侃而談。
一聽到“紫晶”,蕭凡頓時激動起來。不過,其中更多的是痛苦與憤怒。
此時,他驟然停下腳步,目光如炬,殺氣騰騰?!白暇??人族的靈源晶石就是紫晶?”
看著蕭凡那詭異的表情,老頭顯得有些納悶了。
“你對這個玩意還挺感興趣的?”
“怎么,你也想開始吮吸靈源晶石了?”
“對了,你的……”
一說到這兒,老頭突然想到了蕭凡沒有“晶石”。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道道靈光便從他們背后襲來,光芒四射。
因為靈光來襲,兩人的對話也就撂到了一邊。
待兩人回頭看去,只見奎青雙手緩緩而起,其手心還散發(fā)出紫色靈光。然而,最為刺眼的還是靳風的尸體,紫紅靈光熠熠生輝,其中還有些許別的色澤。
“他在做什么?”
聽到蕭凡的疑問,老頭子目光深邃,只聽他氣宇軒昂的說來:“他在攝取紅晶!”
“紅……晶?”蕭凡目光呆滯,嘴里卻意味深長的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