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闕已經(jīng)平息了怒火,如果這次真的能讓陵氏瀧長記性,也是一件好事。
陵闕扶著陵氏瀧起來,吩咐成安傳太醫(yī)。
成安在門口松了一口氣,可算是息怒了,若是這兩位主子繼續(xù)爭吵不休,可如何是好?
陵氏瀧和陵闕坐在書房一旁的軟榻上,瀧兒靠在陵闕懷里,“二哥,你會怪我嗎?”
“說什么呢,你是朕最寵愛的妹妹,朕也希望你能懂事,你知道嗎?”
陵闕難得溫柔的教導(dǎo)她。
“二哥,可是瀧兒總是給你們添麻煩……我總是辜負二哥的期望……瀧兒知道自己無能……”
“瀧兒,這件事我們都有錯,我們是一家人,但是為了保護你,我們決定不告訴你實情,怕你承受不來,誰想到你竟然還是發(fā)覺了……”
“二哥奇怪這件事瞞得密不透風(fēng),瀧兒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嗎?還要感謝二哥讓我管理后宮,我今日看賬本,發(fā)現(xiàn)三哥的開支有一項軍務(wù)開支,我當(dāng)然想到三哥去打仗了……”
陵氏瀧想到三哥在打仗。自己的心臟還是隱隱作痛。
“我們?yōu){兒真是長大了,沒白讓你管理后宮?!?p> 陵闕有些欣慰,自己的妹妹總算能動些腦子了,不是一味依靠我們的小孩子了。
“二哥,你還取笑我呢!”
陵氏瀧沒有發(fā)作,只是自己今天與二哥談心,很氣難得。二哥為自己也是做了很多,承受了許多。
“瀧兒,今天你做的,朕都能原諒你,可是你要知道,你還傷害了另一個人,奐公子?!?p> “瀧兒知道,自己對奐哥哥出言不遜,我會找機會給他道歉的?!?p> “乖。”陵闕摸摸陵氏瀧的頭,“朕還奇怪,你怎么能對奐公子那么說話,你一直傾慕于他,怎么會?”
“面對親人,還是三哥,我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三哥?!?p> “瀧兒真是重情重義的好孩子。不過奐公子也和朕是患難兄弟,也可以選擇相信?!?p> “瀧兒明白?!?p> 成安帶太醫(yī)來了。
太醫(yī)行禮問安。
陵闕讓太醫(yī)好好給陵氏瀧看看,膝蓋和手,是否有大礙。
陵氏瀧確實受了傷,但是傷勢不重,最重的就是寒氣侵體,著了風(fēng)寒,需要好好休息,用藥調(diào)理。
“聽到?jīng)]有,你這幾日好好在宮里休息,不許再任性妄為了。朕如果有邊塞的消息,一定告訴你,你放心?!?p> “瀧兒聽二哥的?!?p> 陵氏瀧依偎在陵闕懷里,覺得少有的安心。
“瀧兒,不管什么時候,你要知道,二哥也好,三哥也好,都會對你好的。因為你是我們的親人,我們永遠會好好照顧你?!?p> “瀧兒明白?!?p> 陵氏瀧以為在陵闕的胸口處,感受到他熾熱的胸膛,這是自己最堅實的依靠。他是陵闕,是皇上,更是自己的二哥,一輩子的二哥。
“好了,上完了藥,朕派人送你回去?!?p> “瀧兒不想回去,想陪著二哥?!?p> 陵氏瀧撒嬌。
陵闕覺得陵氏瀧還是小孩子,受了罰,不愿意回去,怕丟人,只想待在自己宮里。
“好,朕陪著你?!?p> “二哥最好了!”
“乖,”
戰(zhàn)場。
陵殤別回到軍營,便匆匆問到下屬皇兄傳信來沒有。根本沒顧及自己的傷勢。
隨行的太醫(yī)在一旁候著。副將領(lǐng)吩咐太醫(yī)去看傷。
陵殤別執(zhí)意看了皇兄的來信。左不過是詢問征戰(zhàn)進度,和對戰(zhàn)的局勢。
陵殤別脫下鎧甲,受傷的右臂有深深的傷痕。隨行的太醫(yī)都驚嘆。
太醫(yī)先處理了傷口,將金瘡藥敷在上面,拿紗布好好包裹上,并且開了藥伺候陵殤別用。
陵殤別看著來信默默良久。里面并沒有提到瀧兒。
自己最是擔(dān)心瀧兒的安危。怎么沒有提及?
陵殤別等到傷勢處理完畢,便匆匆開始寫信。
“皇兄親啟。臣弟在外一切都好,皇兄放心。近日一戰(zhàn),鄰國不容小覷,我軍險勝。等待來日,機會成熟,我軍一定乘勝追擊,大破敵軍。臣弟會做好將領(lǐng)的指責(zé),好好帶領(lǐng)士兵,不負眾望,保護疆土,在所不辭!還望皇兄顧及瀧兒,臣弟不在瀧兒身邊,怕她沖撞皇兄,惹怒皇兄,請皇兄念在瀧兒年幼無知,寬恕她,等臣弟歸來,一定好好教導(dǎo),請皇兄放心?!?p> 陵殤別匆匆寫完,就封上信封,派傳信的使臣加急送達。
并且也寫了一份密信給成安。成安是陵闕身邊最近的人,自己有什么消息沒能及時知道,成安一定會傳信告知自己。左不過是瀧兒的事。臨走前,陵殤別囑咐他要好生照顧瀧兒,希望他能做好。
朝中對這場仗議論紛紛有人說可以戰(zhàn)勝歸來,也有的說還要求和維持太平盛世的美名。
可是陵殤別已經(jīng)身披戰(zhàn)甲,在戰(zhàn)場廝殺了,那些大臣有時候真的是讓人恨。
求和意味著自己沒本事不說,還要賠笑臉,賣人情。
這種不堪的行為是一個君主做不來的,更不能讓整個國家荒廢。
陵闕踱來踱去,在思考這場被拖的很長時間的邊塞之戰(zhàn)。
陵殤別傳來的信,和探子說的如出一轍。都是說這場戰(zhàn)仗難度不小,但是我們梓柩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鄰國是做好了充分分準(zhǔn)備才來與之一戰(zhàn)。
我們梓柩是被動的,只能抵抗,所以有些吃虧,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梓柩已經(jīng)被糧草軍資擠壓的喘不過氣來,如此拖沓,難得勝算。
眾朝臣僵持不下。求和無異于是將陵殤別這數(shù)月的辛苦都荒廢了,還配上了瀧兒去和親。
陵闕怎么能這樣對自己的親人。
萬萬不可能。陵闕怒斥那些求和的官員,指責(zé)他們一味退縮,不懂行軍作戰(zhàn)。更不懂家國情懷。
那些大臣反倒質(zhì)問陵闕,“敢問皇上,您說的家國情懷,是指不讓親人受任何委屈是嗎?而不顧幾十萬的兵士,他們也同王爺一樣,為國效忠,如果這場仗勝了還好,若是真是不聽,那何必要耽誤這么長時間,我們國庫虧空,并且人心也會動蕩?!?p> 自從陵闕上位以來,大臣看在眼里,他對王爺公主的溺愛,寵信,絲毫不讓他們受到傷害,而對自己有太多的要求。
他逼迫自己,但是把最溫暖的地方給了親人,家人。
“老臣只是希望皇上在面對手足親人的時候,能理性客觀的看待,如果皇上一味保護他們,臣無話可說,只得聽從皇上的了?!?p> 陵闕心很痛,何時,自己保護自己的親人也成了錯?
難道自己做的不對嗎?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陵闕堅信,自己沒有做錯,親人勝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