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決定留在京城,沈臨川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一些東西。
而與此同時,郎東潮和妙然公主婚期將近,宛如當(dāng)年的沈臨川與晏菲園,在妙然的死纏爛打下,郎東潮這塊頑石,終于被拿下。
二人大婚當(dāng)日,盛況震動京城。
沈臨川和晏菲園也被請來參加成親大典。
郎東潮一身紅色衣裳,完全不似平日里黑衣時的邪惡狡猾,平添幾分溫柔。
妙然公主在晏菲園的陪同下,被送進(jìn)洞房休息。
“晏姐姐,之前都是我態(tài)度不好,妙然在這里給你道歉了?!?p> “公主不必多心,我沒放在心上??吹侥愫屠蓶|潮修成正果,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祝福你們,為你們感到高興?!?p> “恩,”妙然點(diǎn)著頭,開心地笑道,“我還是覺得好不真實(shí)哦。東潮哥哥真的變成我的夫君了嗎?”
“不是真的還能是假的不成?”晏菲園一臉揶揄,“趁著他還在外面敬酒,勸你啊,抓緊時間休息。再晚一會,怕是你想歇著,他都不會放過你了。”
“哎呀晏姐姐,你調(diào)戲人家!”妙然羞紅了臉。
“嘻嘻,”晏菲園吐吐舌頭,“不信你就試試看咯!”說完,她嘿嘿一笑,離開了妙然的房間。
妙然紅著臉,心里暗自緊張。
過了許久,房門被打開。沉穩(wěn)而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妙然透過蓋頭,看到來人,正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郎東潮。
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妙然明顯打了個激靈。
“東潮哥哥,晏姐姐她告訴我,今天晚上,你是不會放過我的?!?p> 她的眼神清澈而無辜,看的郎東潮心里微波蕩漾。
他微微俯下身子,聲音魅惑,“那你覺得呢,我會不會放過你?”
妙然咬著嘴唇,低下頭,紅著小臉,聲音軟糯,“人家怎么知道?!?p> 郎東潮輕笑出聲,“別急,馬上你就會知道答案了?!?p> ......
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年。又到了新一年的暮春。
晏菲園已經(jīng)有九個月的身孕了,她窩在沈臨川的懷里,讀著從濟(jì)南寄來的信。
遠(yuǎn)在濟(jì)南的晏衍楓來信說,家里面一切安好。溫師彤前三個多月之前剛生下一位女兒,溫溫順順的,超可愛。
而段玉簫也來了封信,信上說阮心橙一個多月前,為段家終于生了一位接班人,阮心橙恢復(fù)的很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經(jīng)常出去踏青了。
同在京城的戚凝在三個月之前已經(jīng)順利生產(chǎn),為鐘夏添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鐘夏與戚凝的女兒完美地復(fù)制了鐘夏的招牌笑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聲音好似風(fēng)鈴,面容好似春季的桃花一樣,令人心馳神往。
于是,鐘夏給女兒起名,叫做鐘桃,小名桃桃。
晏菲園不顧自己九個月的大肚子,說什么也要時不時地去看望桃桃,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沈臨川每次都要去鐘夏家,把自己的小妻子拎回來,哦不,是抱回來。
“你又亂跑!馬上就要生了,你這樣子,萬一有個閃失,你要我怎么活?”
沈臨川簡直是比晏菲園還要緊張。每一次晏菲園偷偷跑出去玩,沈臨川都會一臉嚴(yán)肅地教育她,還不時的把“你要我怎么活?”這種話掛在嘴邊,弄得晏菲園聽著,心里怪難受的。
“臨川~”晏菲園開啟撒嬌模式,“人家就是喜歡小孩子嘛,況且出門有護(hù)衛(wèi)跟著,不會出事的?!?p> “萬一呢?你以為,我還能再承受你有任何閃失嗎?”沈臨川臉色一點(diǎn)都不好看。
晏菲園聽他這么講,嘴里開始小聲嘟囔,“又來了。。。沈大冰山真討厭?!?p> “你說誰討厭?”沈臨川黑著臉問道。
晏菲園心里咯噔一下,咦,她怎么一時間忘了,沈臨川的耳力過于常人,剛剛的話叫他聽的清清楚楚。
“額,我說,我說大肚子真討厭!”晏菲園開啟耍賴模式。
沈臨川白了她一眼,“大肚子有什么討厭的?我不準(zhǔn)你自己討厭自己?!?p> “哦。。?!标谭茍@趕快變成一只縮頭烏龜,擺出一副無比乖巧的樣子。
沈臨川看著小女人一副暗搓搓的樣子,心里又好笑又擔(dān)心。
……
晏菲園臨盆那日,正是傍晚時分,她突然肚子開始陣痛起來。
沈臨川早有準(zhǔn)備,接生婆早在半月之前就被請來,隨時準(zhǔn)備為晏菲園接生。
天色越來越晚,接生婆已經(jīng)進(jìn)去幾個時辰了。屋子里面時不時傳出小女人疼痛的呻吟,聽的沈臨川心里如有刀子一樣,生疼生疼。
接生婆滿頭大汗地出來,“公子,您家夫人有些難產(chǎn),如果發(fā)生意外,您是保大還是保小?”
沈臨川瞳孔欲裂,嘴唇顫抖,“用盡一切辦法,給我保大。小的無所謂?!?p> 接生婆再次進(jìn)了房間,房間里的疼痛叫聲越來越大,沈臨川在門外,死死攥著拳頭,心里萬分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這么順著她,讓她懷上孩子。
等到天都蒙蒙亮,公雞都開始破曉,房間里女人的慘叫聲終于停了下來,隨后一聲清脆的嬰兒哭聲,傳了出來。
沈臨川那一刻,心臟差點(diǎn)停掉。
接生婆走了出來,滿頭都是汗。
沈臨川看著她,只問了一句話,“我夫人,怎么樣了?”
接生婆點(diǎn)點(diǎn)頭,疲憊至極,“公子放心,母子平安?!?p> 沈臨川松了口氣,她沒事,萬事大吉。
所以,新出生的沈小公子,就這么被他父親,明目張膽、理所當(dāng)然地給忽視掉了。
......
五年后。
京城里近幾年興起了兩種新風(fēng)潮。
五年前,京城出現(xiàn)了一家新的武行,名字叫“臨夏武行”,里面的先生都是從濟(jì)南來的,個個武藝高強(qiáng)。尤其是帶頭的兩位,一位沈先生,一位鐘先生。據(jù)說,還有一位郎先生作為幕后贊助人,為武行保駕護(hù)航,在京城漸漸興起,越做越大。如果家里有男孩,就送他去武行學(xué)武。這儼然是京城的一種風(fēng)潮。
另外一種新風(fēng)尚則針對廣大京城女子。晏菲園和戚凝一起辦了一家商鋪,名字叫做“佳人定制”,專門為女人們量體裁衣。最最特別的是,這家商鋪里為孕婦們定制的服裝,尤其好看。一時間,孕婦裝風(fēng)靡京城。
五年來,每一年沈臨川和晏菲園都會回一趟濟(jì)南,看望家鄉(xiāng)的親人,以及朋友。
同樣,晏氏夫婦和段氏夫婦,也會每一年抽出兩個多月時間,來到京城探望他們以及鐘夏戚凝。
時間和距離,不會消磨什么,只會讓大家的感情更加深厚。
晏菲園現(xiàn)如今是一位美艷動人的婦人,五年給予她的,是未曾減少的愛,和眉眼間的成熟。
他們的愛子沈允宸,今年五歲,已經(jīng)開始像模像樣地練字,讀書,學(xué)習(xí)武藝了。
他的年紀(jì)還太小,最喜歡的事就是粘著母親。
每晚,他都在母親的臂彎里沉沉睡去,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早上醒來,他都被挪到床的一邊。
他曾經(jīng)問過母親,但是母親還未開口,父親就告訴他,是他自己迷迷糊糊滾到角落里去的。
沈允宸才不信呢,肯定是爹爹把他抱過去的,因?yàn)榈退粯樱X時最喜歡粘著母親啦。
“臨川,允宸才剛睡下呢?!?p> “過來,讓我好好抱抱。”
“你小聲些,昨晚都把孩子吵醒了?!?p> “哼,明天我就讓人收拾出來一間房,這臭小子,該學(xué)著自己一個人睡了?!?p> “兒子的醋你也吃啊?”
“誰的醋我都吃。誰讓我,這么愛你呢?”
“我也愛你,臨川?!?p> ——我會一直愛你,哪怕花草凋零,山川失色。
——我也永遠(yuǎn)愛你,不管風(fēng)雷陣陣,江水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