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大宅,夜幕時分,已故大少爺溫師何的院落里,溫家大少夫人、溫家大少爺?shù)倪z孀——戚凝一個人在冷冷清清的臥房里,發(fā)著呆,似乎在想著事情。
丫環(huán)晚照走了進來,“大少夫人,時候不早了,您該歇下了。明一早老爺夫人要和晏家一塊商量小姐和晏家大公子的親事,到時候您也要出席的?!?p> “恩,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下就睡了。”戚凝溫聲溫語,讓人聽不出語氣。
“那晚照就先退下了?!毖经h(huán)說完鞠了一躬,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屋里空空蕩蕩的,仿佛一點溫度都沒有。戚凝心里壓抑得難受,走到窗子旁邊,打開了窗,讓深秋的晚風吹了進來。涼涼地打在身上,至少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心里舒服了些。
三年,獨自一個人睡在這間房,整整三年。溫師何和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兩年,相敬如賓,也相敬如冰。談不上什么感情,不過是夫妻義務,家族使命罷了。
三年前,他生了一場病,很快就走了。她沒有過度悲傷,只是心里更加寂寞。那一年她才二十歲,今年她二十三了。
在這庭院深深的溫家大宅,她恐怕還要繼續(xù)待上個三五十年,直到鬢發(fā)皆白,才算完成了使命。
她心里尤其羨慕晏家小姐,同樣是濟南城的四大家族,有關她和沈護衛(wèi)的愛情故事,都傳遍大街小巷了。她羨慕自由勇敢的愛情,晏菲園就像大雁,她就如同家雀。她常常在想,她這一生,還能否有機會,體會一次大雁的自由?
次日一早,溫家上上下下都收拾妥當,晏家老爺夫人也如約而至。溫家會客廳內(nèi),兩家家長相對而笑,開始商議晏家長子與溫家小女的結親事宜。戚凝作為未來的溫家主母,自然也參與其間。
晏家老爺夫人的身后,照例站著四位晏家護衛(wèi)。
戚凝從晏家人進門起,就心下暗暗吃驚,四名晏家護衛(wèi)中,帶頭的那位好生眼熟,不就是昨日在布藝行門口碰到的那位年輕后生么?
當時見他衣著樸素,但神色飛揚,就知道即使他不是官家公子,也必然是在大戶人家里做事,才能練就這一身的非凡氣度。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再一見他時不時揚在臉上的燦爛笑容,心下不覺了然,這位年輕后生,恐怕就是,與沈臨川稱兄道弟,晏家護衛(wèi)隊的門面——帶有招牌笑容、大名鼎鼎的鐘夏吧。
對方很明顯發(fā)現(xiàn)了她,否則也不會時不時的眼睛看向她,笑容滿面,似乎在對她——暗送秋波?
戚凝心里暗自驚訝,因為她身份的緣故,幾乎沒有人膽敢對她有過任何不敬的舉動,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是帶著尊敬的。這是第一次,她在對方的眼神中,沒讀到尊重,反而感受到了一絲——興趣與玩味?
她現(xiàn)在有些贊同,昨日她的丫環(huán)晚照用來形容這位后生的詞了,無比貼切的——登徒子!
只是不知為何,她的心里,她那如同一潭死水的寂靜的心湖,竟然有了一絲波動?這種感覺,是期待嗎?戚凝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
經(jīng)過一上午的時間,兩家人基本上商議完畢,成親的日子也定了下來。
兩家家長都是笑容可掬,滿面春風,就像五年前,溫家父母去她娘家提親的情形一樣,高興的仿佛只是家長,全然不問做子女的心意。
戚凝無奈搖頭,也不知道彤彤,也就是她的小姑子,對晏家大公子,到底有情無情?同樣地,如果晏家大公子對溫師彤相敬如冰,恐怕彤彤成親后,日子不會比她好過到哪里去。
她嘴角泛起苦笑,微微抬頭,笑容凝固。
因為她發(fā)現(xiàn),那位登徒子,正緊緊地盯著她,如同餓極了的野獸,盯著一塊勢在必得的獵物。
瞬間,她覺得臉頰微微發(fā)熱,手腳不知所措,再也沒有平日的端莊自持,身體微微顫抖。
她轉(zhuǎn)頭離去,腳步匆匆。她沒有辦法再待下去,第一次她感覺到了危險,好像心漸漸下落,漸漸下落,早晚落進一個深深的陷阱。
鐘夏,恐怕就是那個陷阱。
華品萱
作者:姐弟戀什么的,是不是最萌了。。。 讀者:整段垮掉! 作者: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