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太啰嗦了,小師妹你說是不是?”
“唔…確實比較啰嗦……”
“不過…這或許是師父的風(fēng)格?”
“不太認(rèn)同,感覺就是墨跡,磨蹭半天?!泵倒鍝u了搖頭。
“唔……師父那樣定有師父的道理吧?”
碧月剛剛加入這個大家庭,又對于師父很感激,雖然也不喜歡這種行事風(fēng)格,但并沒有大師姐那般心生鄙夷。
咦,鄙夷?
師姐為什么會鄙夷師父呢?
好奇怪啊……
碧月想不太明白,而且?guī)熃氵€這般毫不遮掩,哪怕只有那么淡淡的一絲……
“道理?不覺得?!泵倒逵至?xí)慣性的哼了一下。
“師姐,這樣師父會不會聽到?”碧月總覺得不妥,畢竟她們現(xiàn)在可是走在大街上呢。
“那小聲點?”
“恩…小聲點,”碧月點點頭。
“你們倆這叫小聲么?”
“啊喂!我聽得清清楚楚好么?”
刁顏腦門發(fā)黑很郁悶,玫瑰又開始疑神疑鬼了,他早猜到。
“還是忠誠度高好啊,碧月這丫頭不錯?!?p> 他在心底暗暗想著,多少充滿欣慰。
“師父怎么啦?”
青兒抬起頭,似乎感受到師父的情緒有些變化。
變的有些躁亂的樣子,這和適才那唇槍舌劍的師父大不相同呢。
“你沒有聽到?”刁顏目露古怪之色。
“聽到什么呀?”青兒更古怪了。
“沒什么沒什么,似乎幾個蒼蠅嗡嗡響。”
“我也討厭蒼蠅,又臟又丑還煩人?!鼻鄡狐c點頭,只一會兒,目光又被四周那些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去了。
這個摸一下,那個聞聞,大眼睛里滿是好奇。
刁顏明白了,小丫頭估計真的沒有聽見,隨即開口:“喜歡就買,人生在世,別留遺憾。”
“那…那我想要這個,可以嘛師父?”青兒指了指一串淡藍(lán)色的玉質(zhì)手鐲,晶瑩剔透帶著淺黃色紋路,很是好看。
“當(dāng)然可以,”刁顏拋出一枚靈石,店家卻不敢收,似被方才那一幕給震懾住了。
“拿著,本仙不喜歡欠別人的,”刁顏搖了搖手,繼續(xù)往前走。
“這個,這個瓶子好好看啊?!?p> “這叫花瓶,青釉瓷?!?p> “花瓶?放花的么?”
“對啊,專門裝你用的。”
“?。俊鼻鄡郝杂畜@訝,青色的頭發(fā)蕩漾起來。
她睜著大眼睛,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下這個半人高的粉清色花瓶,似乎在想象自己還是青蓮花時落在其中的模樣。
“買了,”刁顏再次拋出一枚靈石。
“謝謝師父!”
忠誠度+1。
“對啦,師父之前說得青釉是什么意思啊?!?p> 抱著小花瓶的青兒,不停的摸著,似乎非常喜歡。
“青釉是瓷器的一種顏色,一種顏色上的大類?!?p> “比方這粉青,月白,天青豆青梅子青林林總總十來種的色澤,都屬于青釉?!?p> “噢,徒兒明白啦?!?p> 小丫頭邁著輕快的步伐,幾乎是邊走邊跳,被刁顏滋潤的小臉白里透紅肉嘟嘟的煞是可愛。
后面,玫瑰默默的看著,目中的困惑越來越濃。
她可不是公然作對,實在有些事兒淤積久了,費(fèi)解的很。
這源頭,自然是中午師父落水之事,她一直想不通,師父最后居然是被破曉給帶出去的?
師父這么神通廣大,居然在湖里撐一會就不行了?
也太奇怪了吧?
一口一個本仙,一口一個長生不老,就這本事?
若說落水之事只是一個方面,那么折磨這什么許飛雪也就太過家家了吧。
自始至終,都看不出來仙人應(yīng)有的果斷,對一個凡夫俗子磨磨蹭蹭。
以他想法,一個照面就能結(jié)束的事兒,居然廢那么多話。
講道理,若真的是長生不老的仙,還會如此在意世俗當(dāng)中的眼光?
她又開始懷疑,自己一路跟隨的決定,是完全的對么。
師父到底什么來歷,又是否真的沒有修為?
“需要問么?”
她在心底問自己。
“不需要么?”
“遲早的事情,總要有個了結(jié)吧。”
“一直壓在心里……不是事……”
玫瑰仔細(xì)斟酌了一番后,目中有所明悟。
她快步上前兩步:“師父,徒兒有一事不解?!?p> “何事?”
表面風(fēng)輕云淡的刁顏,在聽到這問題后心底已然開始慌了:“來了來了,該來的終于要來了?!?p>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慌,明明在洗澡的時候不已經(jīng)想了很多對策了么。
為什么自己的心,還是在這一刻瘋狂跳動起來。
“徒兒想問,師父是否不善水性?”
“哦豁,好一針見血的問題……”
質(zhì)問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刁顏沉默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一次低估了這個頭號大弟子。
這個問題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實際上,并非表面這么簡單。
作為回答者,如果他選擇你真聰明類似的說辭,他保證,玫瑰會很快問出第二個問題:“師父不是仙人么?居然不善水性?”
世人皆知,仙這個境界,可是要?dú)v經(jīng)千難萬險,突破一重重境界登上去的。
比登天還難,便是世間那些什么魔帝妖神都還沒達(dá)到仙的層次。
如此一來,不善水性的理由,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嘛。
若連仙都不算水性,是否把什么魔帝丟進(jìn)水里就能一準(zhǔn)淹死?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承認(rèn)。
一旦承認(rèn)了,那就真的不打自招了。
可不承認(rèn)?
不承認(rèn)固然是眼下唯一的路,但如何說出強(qiáng)有力的理由呢。
這又是一道難題。
難道說,自己不善水性是因為身體上有封印什么的?
貌似不錯,但刁顏總覺得缺少點什么。
畢竟,他面對的不僅僅是玫瑰一人,還有碧月和青兒。
相比之下破曉就是好啊,親力親為的家伙都沒有半點疑問。
唉~
思緒萬千,回到現(xiàn)實中的刁顏還是一籌莫展。
時間緩緩流逝,碧月的目光落了過來,就連貪玩的青兒也看了過來。
壓力在節(jié)節(jié)攀升,卻還沒有完美的解決之法。
不如?
刁顏心生一念,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