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因為他拒娶成了全天下人的恥笑,他在這里受點小傷,跪上幾個時辰不算什么?!?p> 連曦月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慕容北暮說的對,慕容隱漓自作自受,跪跪又不會怎么樣的。
人家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慕容隱漓要是不受點懲罰的話,對不起人家姑娘。
再者說了,當(dāng)初賜婚的時候慕容隱漓不拒絕,現(xiàn)在人家的轎子都到門口了,他才拒絕娶人家,這不是明擺著要羞辱人家姑娘嘛。
想到慕容隱漓的傷,慕容北暮嘆了口氣,沉聲說道:“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你就讓他起來吧。”
“到時候宣太醫(yī)給他好好看看,記得問問他為什么不愿意娶長寧郡主,還做出那么混蛋的事兒。”
連曦月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這個時候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慕容隱漓的確是過分了。
要是自家慕容梔泠遇到這樣的事情,連曦月只怕是會殺了那個人。
所以現(xiàn)在慕容隱漓跪上幾個時辰理所應(yīng)當(dāng),她也不應(yīng)該太過大驚小怪。
畢竟是慕容隱漓有錯在先,怨不得別人,而且他們還得欠人家一個人情。
連曦月配著慕容北暮坐了一會兒,想著慕容隱漓就在外面實在是鬧心,便離開了御書房。
走到門口看見慕容隱漓的時候,連曦月也只是搖著頭嘆了口氣,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慕容隱漓拱手行禮,什么話也沒有說,也沒有讓連曦月幫自己求情,任由連曦月從自己身邊走過去。
慕容隱漓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做的的確是過分了,所以受些懲罰很正常。
日后若是有機會,慕容隱漓一定會加倍補償陸一寧的。
陸一寧被慕容隱漓拒娶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黎京,陸一寧因為傷心過度,回到陸家以后便一病不起。
慕容北暮為了彌補陸一寧,晉封了她的位份,又賞賜了不少的東西,但不管怎么樣,陸一寧的名聲算是毀了。
日后誰要是想娶陸一寧,恐怕還是得再三思慮,畢竟慕容隱漓寧愿抗旨拒娶陸一寧,這說明陸一寧身上可能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毛病。
雖然當(dāng)時陸一寧掀開蓋頭下轎,但是距離隔得遠,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們也看不清楚陸一寧長什么樣子。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那又怎么樣,誰也改變不了陸一寧的身份。
傳言說陸一寧一病不起,茶不思飯不想的,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更有甚者還傳言陸一寧就快要悲傷抑郁而死了,而這些都是陸一寧的親二叔——陸景渝傳出來的,他就是要等著看陸景淮的笑話。
陸景渝和陸景淮一母同胞,但是因為陸景淮從小到大更得父母青睞,長大了更得慕容北暮的青睞。
陸景渝一直都只是平平無奇,就連自己的官職,也都是陸景淮幫忙才做到今日的位置,陸景渝對此很是不滿。
但是不管怎么樣,陸景渝心知肚明,若是沒有了陸景淮,自己的日子也會不好過,這官位也算是做到頭了。
所以陸景渝一邊討厭陸景淮,一邊對陸景淮和其家人的事情落井下石,一邊又不能沒有陸景淮的幫襯。
陸景淮知道陸景渝對陸一寧的事情幸災(zāi)樂禍,但是念在一母同胞,父母去世也讓他多照顧陸景渝一家的份兒上,陸景淮一直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沒有分過家。
可要是知道陸景渝不僅幸災(zāi)樂禍,還落井下石的話,陸景淮可不會客氣,也不會在乎父母的遺愿,勢必是要好好和陸景渝算個賬不可。
陸一寧病倒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的,這件事情陸景淮不用問也知道,就是陸景渝傳出去的。
陸景渝是什么樣的人,陸一寧一早就知道,但她沒有制止,也沒有讓陸景淮制止,自然是有目的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陸一寧病倒的消息可以傳的那么快,而陸景淮和蕭玖笙也沒有攔著的原因。
誰都有目的,誰都會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斷,陸一寧也是如此。
而且只要可以達到一些目的,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是不可以的。
正是因為陸一寧的犧牲,讓陸知安和陸一寧的婚事刻意自己做主,不必受制于任何人。
大黎皇朝歷來便有送公主去和親的典故,更有封個大臣之女為公主,然后送去和親的時候。
像陸一寧這種身份,和親是最是有可能的事情,但是經(jīng)過慕容隱漓的拒婚,慕容北暮對陸家的虧欠,哪怕是把朝陽公主慕容梔泠送去和親,都不可能送陸一寧。
再者說了,慕容北暮答應(yīng)陸景淮,陸一寧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陸知安的婚事也可以自己做主。
不管尚公主或者手嫁給皇子會得到什么,只要他們不愿意,哪怕是慕容北暮,都不可以勉強。
陸一寧不想攪和進皇家的爭斗,自然也不希望陸知安攪和進去,畢竟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傳陸一寧病了,陸景淮為了讓宮里的人知道,也傳了御醫(yī)來給陸一寧瞧病,這一日三餐也都在喝藥。
因著陸一寧病了,所以這些日子陸景淮一直閉門不見客。
除了照常去上朝以外,陸景淮和其夫人連門都不出,就一心一意的在家里照顧著陸一寧。
忍冬端著藥進來,面帶微笑的看著正站在窗邊看滿園梅樹的陸一寧說道:“小姐,該吃藥了。”
陸一寧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端著藥碗一邊朝書桌上的盆栽走去,一邊嘆息道:“我病倒了,倒是委屈這棵樹了,日日還得替我把藥喝了。”
說到這里,陸一寧把碗中的藥悉數(shù)倒在了盆栽里,又將碗放到忍冬手上的托盤上,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忍冬屈膝行了一禮,恭敬道:“是,忍冬就在外面,若小姐有什么事情盡管喚忍冬便是?!?p> 說完,忍冬便退下去了。
說實在的,忍冬很擔(dān)心陸一寧會想不開,畢竟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要是陸一寧想不開可怎么辦。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陸一寧都很平靜,甚至還會和她開玩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