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姜母認(rèn)女,姐妹共寢
姜昭樂看見姜母下樓,便出言道:“媽,花菱可是把你夸上了天!”
花菱連忙起身看了過去,姜母四十有七,保養(yǎng)得很好,將近五十歲的人看起來卻像三十多,不過笑起來眼角還是有皺紋,添一絲成熟女人的韻味。
姜母本名謝隨柔,但性格卻十分果斷剛強(qiáng),從政多年,積威已久,氣質(zhì)也自帶一絲威嚴(yán),說起來姜母是南方人,與謝素華所在的謝家倒沒有什么直接的關(guān)系,但不排除萬年前是一家。
謝隨柔沖沙發(fā)前模樣乖巧的女孩點點頭,對方神情有一絲局促卻不怯懦,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有某種堅定的信念,讓她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大概見到南弦的家人時也是這樣吧。
“你就是花菱吧?坐吧,不必拘束!”謝隨柔坐到沙發(fā)上,接著說:“樂兒和我聊起你,將你夸了一番,現(xiàn)在我親眼見著,嗯,所言不虛,確實是個妙人?!?p> 花菱得了夸獎,一時羞澀,說道:“您過獎了,您是花菱一直很崇拜的女性典范…”
“哈哈,別您、您的這么見外了,張媽,把禮茶給花菱小姐?!敝x隨柔看人自然是準(zhǔn)的,女孩確實是個真誠有禮的。
見對方拿了茶盞,謝隨柔點頭道:“禮不可廢,今日我便認(rèn)了你這個義女,我既為姜家妻,便用姜家的禮,認(rèn)干親,需跪坐直身奉禮茶,本是要親自沏的禮茶,但我也不拘禮,待你義父回來后,你再沏一杯奉給他。”
姜昭樂也是第一次聽說禮茶,聽見母親這么說,想必是對花菱十分鐘意了,向花菱點點頭,投以肯定的目光。
花菱看著面前露出和善笑容的長輩,心里一陣泛酸,捧著茶,跪在已經(jīng)放置好的蒲團(tuán)上,直身雙手將禮茶舉到姜母面前,認(rèn)真說道:“義母在上,請喝茶?!?p> 謝隨柔接過茶,喝了一口放下,然后取出一個綢緞盒子,打開后,拿出一只帝王綠手鐲,滿意笑道:“好孩子,把手伸出來?!?p> 花菱見了連忙拒絕道“義母這太貴重了…”
謝隨柔直接拉起對方的左手,替對方套了進(jìn)去,說道:“這是禮數(shù),別瞎客氣!”
姜昭樂在一旁看笑了,說道:“花菱,這長者賜不敢辭,媽給你,你就拿著,她好東西多著呢!”
“行了,快起來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姐妹回屋早些休息吧?!敝x隨柔收了義女,也不著急,以后有的是時間了解。
姜昭樂便帶著花菱與姜母道了晚安后,上樓休息了。
“姜小姐……”
“嗯?你這親怎么認(rèn)的,還叫我姜小姐?”
“昭樂姐?”
“不行!”
“……姐姐?”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吧~”
花菱摸摸手上的鐲子,開口道:“姜…姐…姐姐…”看著姜昭樂差點冷臉,暗道好險,繼續(xù)道:“這鐲子真的太貴重了,要不你替我還回去吧…”
姜昭樂彈了對方額頭一下,說道:“不過是個鐲子,有什么貴不貴重的,這是母親的心意,代表對你這女兒的承認(rèn),你收著她就開心了?!?p> “好吧,那我把它收起來!可不能丟了!”
姜昭樂看著女孩一副小心翼翼的財迷樣子,失笑著搖搖頭,先進(jìn)浴室洗漱,然后沖了個戰(zhàn)斗澡,拎著毛巾擦著頭發(fā)的水走了出來。
花菱看著穿著睡裙的出浴美人,疑問道:“這,這么快?”
姜昭樂點點頭說道:“嗯,浴缸放好水了,水溫也適宜,你去好好泡一泡,浴缸邊上的按鈕有寫明什么功能,好好放松一下,正好明天是周末,哦,加什么精油香薰你按自己喜好來,去吧!”
邊說邊從衣柜里拿出一件新的睡裙,遞給對方,睡衣大一些也沒事兒。
花菱進(jìn)了浴室,姜昭樂思考明天應(yīng)該見葉官渝一面,把這個友軍爭取過來!拿定主意,便打開手機(jī),靠在床邊,刷刷這個世界的新聞。
“姐姐,我洗完了?!被獯┲笠惶柕乃?,顯得整個人更小了。
“今晚將就一下,這睡衣就要寬松點嘛…”姜昭樂抬頭,放下手機(jī),拍了拍被子道:“快上來,床夠大,也不怕你晚上睡覺打把式?!?p> 花菱眨眨眼,鉆進(jìn)被子里反駁道:“我睡覺很老實的!”
兩姐妹躺在一張床上,只留一盞昏暗的床頭燈在帳外。
姜昭樂五感敏銳,隱約察覺到身邊人不正常地呼吸,便問道:“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花菱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察覺到她的無聲流淚,轉(zhuǎn)過身,小聲道:“沒,我就是想起了從前,覺得現(xiàn)在真好,姐姐,我今天真的好開心…”
“你這傻丫頭,你要感謝你自己,不管有過什么苦難,你都靠自己挺了過來不是嘛?所以不要難過,你值得最好的…”姜昭樂柔聲安慰道,“我看你手又細(xì)又長,而且柔韌性很好,彈鋼琴肯定適合!”
姜昭樂話剛落,就聽見對方泣不成聲了,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不愿意學(xué)琴就算了,不勉強(qiáng)你,你想學(xué)什么或者想做什么都行!”
花菱抽抽嗒嗒道:“學(xué)琴,我沒,我想學(xué)琴……”
姜昭樂輕輕拍拍對方的后背,低聲細(xì)語道:“好,那就學(xué),咱們花菱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鋼琴女王,你說是吧?”
話音未落,姜昭樂便被對方緊緊抱住,從被子里傳來悶悶的聲音:“姐姐,謝謝你,真的……其實我四歲就開始學(xué)鋼琴,不是勉強(qiáng),是真的很喜歡,但是后來爸爸媽媽不在了,剩我和弟弟,那些親戚都,不愿見我們姐弟,姐姐,我真的從來沒有怨過誰,我只想讓弟弟好好念書……”
花菱停止哭泣,小聲問道:“姐姐,我還能再彈琴是嗎?”
姜昭樂隔著被子,輕撫對方后背,肯定道:“當(dāng)然,你想彈多久就彈多久,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難處都可以說給我。”
她好像明白了,這花菱為何合了眼緣,就是對方即使失去家人又不愿放棄生活,眸中那堅定的光彩吧......
兩姐妹又說了許多話,凌晨才睡去,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