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又馬不停蹄地趕往老槐鎮(zhèn)支援,面對叛軍獨自演了一出大戲,然后又風塵仆仆地趕回軍營……
這些緊張而刺激的經(jīng)歷,猶如跑馬燈一般,在沈游的腦海里不停閃現(xiàn)。
但或許是太勞累了,沈游居然沒有被驚醒,反而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天日上竿頭,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唔,頭好疼啊?!鄙蛴蜗崎_被子坐起身來,下意識地揉了揉腦袋,神智逐漸清醒過來。
沈游試著抬了一下胳膊,發(fā)現(xiàn)身體仍有些疲倦和無力。
果然,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還不足以應付這么連番不斷的勞累和巨大的壓力。
不過相比之前,其實已經(jīng)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若是放到從前,估計他得躺上個三天三夜。
沈游苦笑一下,翻身下床,易靜州他們都不在營帳里,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沈游在營帳內(nèi)來回地徘徊幾圈,等到身體終于舒適了一些,方才穿好衣裳走出營帳,沿路往校場而去。
用他的話說,那就是生命不息,鍛煉不止。
人的自我突破是沒有盡頭的,更何況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沒有達到理想的狀態(tài)。
只是,沈游走在路上,發(fā)現(xiàn)人們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有所改變。
從前那些隱晦的輕視或不屑目光,今天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士兵們那善意、熱情的笑臉。
甚至有許多不相識的士兵,還會主動上前跟他打招呼,閑聊幾句。
沈游一路走來,聊得多了,也逐漸回過味來。
原來是自己玩空城計的事情在軍營里傳開了,不但獲得了李宏毅等人的親口夸贊,也讓那些普通的士兵大為驚嘆,連帶著對沈游的印象也有了好轉(zhuǎn)。
原來這個書生,并非那么一無是處,在某方面來說,甚至比絕大多數(shù)的士兵都要強。
人們捫心自問,若是將自己換到同樣的境地下,他們?nèi)f不會想出這等絕妙之計,就算想出來了,恐怕也沒有勇氣去實行。
畢竟,面對來勢洶洶的叛軍,主動大開城門。這才事前看來,絕對是瘋子才有的行為。
以不到千人的老弱病殘,守住了勢單力薄的老槐鎮(zhèn),成功等到援軍到來,沈游絕對功不可沒。
想通了這一關節(jié),沈游不禁感慨萬千。無論在何時何地,果然只有過硬的實力,才能贏來別人的尊重。
沐浴著一路春風,沈游欣然來到校場,進行了簡單地準備活動后,就開始全新一天的訓練。
這一次,校場里圍觀的人更多了,就連那些同樣在訓練的士兵,也忍不住停下動作,好奇地向那道奔跑的身影看去。
和以往不同的是,人們這回少了一些看熱鬧的心態(tài),而更多的是抱著觀摩的想法。在他們看來,沈游足智多謀,完全可以走謀士的路子,不必忍受普通士兵的辛苦。
可人非但毫無抱怨,還如此刻苦地磨練自身,這讓很多人都從心底感到佩服。
不知不覺,沈游的形象在人們心中變得高大起來……
自從老槐鎮(zhèn)一戰(zhàn),公孫鴻所率領的叛軍,就銷聲匿跡起來,仿佛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李宏毅派出許多人馬四處打探,卻也毫無線索。
不過也是因此,整個臨平縣一帶,都重新回歸到和平與安寧之中,再看不到半點戰(zhàn)火與硝煙。
而趁著這段清閑的時間,沈游也是重新調(diào)整了訓練計劃,根據(jù)自己身體進步的幅度,再次加大訓練量,讓自己每一天都在揮灑汗水中充實地度過。
兩周的時間很快過去,而沈游也沒有忘記那個入伍初的約定。
他主動找到易靜州,向其下了戰(zhàn)書。
校場比武,一較高下!
沈游要借此舉,徹底鞏固自己的地位,順便讓易靜州幾個人知道,什么是來自戰(zhàn)友的關愛!
易靜州當然不會退縮,毫不猶豫地接下了戰(zhàn)書。但是就比武方式,他們兩人產(chǎn)生了一些爭執(zhí)。
易靜州覺得,沈游以一挑四,他們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便要求改成一對一比武,并且為了保證沈游體力的充足,分成四天分別比試。
任峰、越文博和盧康三人,也都偏向于這個方案,他們都不想被人說是勝之不武。
沈游卻堅決拒絕,因為在他看來,只有一挑四獲勝,才能彰顯出絕對的壓制力,才能讓易靜州他們心服口服。
這件事鬧到最后,竟是孫冼出面一錘定音,站在了沈游這邊。
因為他也很想知道,智謀多端的沈游,究竟在個人武力上,能做到何等程度。而一挑四,無疑是最直觀的體現(xiàn)。
沈游和自己的幾名屬下,要在校場比武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傳遍了整個軍營。
沈游在李家軍也大小算是個名人,有關他的消息,眾人都很感興趣。
因此比武當天,校場里竟是擠滿了人,一些稍微晚到的士兵,只能站在校場外墊著腳、扒著頭往里看。
正值清晨時分,涼爽的春風輕拂在人們的臉上,帶來些許微涼的愜意。
沈游和易靜州等人,也是在人們的關注下,依次走入校場,來到校場最中心的位置站定。
沈游環(huán)顧周圍,望著那擁擠的人群,臉上保持著一絲微笑,心里卻頗不平靜。
“明明是我們私人之間的恩怨,怎么這么多人來看?他們都沒事情可以做嗎?”
沈游在心里大叫,目光一瞥之下,竟是看到孫冼等幾名將領,居然也藏身在人群之中,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他只好萬般無奈地傳出一聲低嘆:“這叫什么事啊?!?p> 易靜州等人看似平靜,實則也有些汗顏。
士兵之間互相切磋比武,在軍中是常有的事,也沒見哪次引來這么多人圍觀啊。
被這么多人看著,他們都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偏偏還不能發(fā)作,只能忍著。
這時,孫冼從人群里走上前來,笑瞇瞇地看著他們,道:“應大家之請,這次就由我來擔任裁判,你們幾位沒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