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彥虎還是沒有蘇醒,他現(xiàn)在身體的各項(xiàng)機(jī)能均恢復(fù)如初,但就是還在昏迷。
無霜婉兒期間耗盡了自己對藥材的認(rèn)知來醫(yī)護(hù)他,但卻還是無濟(jì)于事。
今日大丹即成,魔皇心里急切想讓凌彥虎服用,看看能否讓他醒來。
但他知道,這是無霜婉兒耗盡了本源氣,險(xiǎn)些天劫反噬,生平唯一練就的上古大丹,所以,他為難于開口。
此刻的無霜婉兒將這枚丹藥托在掌心,一臉愉悅地仔細(xì)觀瞧。
她左看右看,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愛不釋手。
魔皇心里更加躊躇,愈加為難,只好在一旁訕笑陪著。
“好了,給凌彥虎服用吧,小家伙睡的夠久了!”
無霜婉兒一臉笑意地將掌心的丹藥推向魔皇。
魔皇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結(jié)巴道:什…什么?你…你說什么?!
“給凌彥虎服用啊!怎么?你不樂意???”
無霜婉兒佯裝怒嗔道。
魔皇有些看不透這個比自己小兩千余歲的丫頭了,她真的舍得把用性命換來的丹藥拱手讓人?
“快去呀!”
無霜婉兒真的有些慍怒催促道。
“好吧”,魔皇將那枚丹藥抓起,走向凌彥虎。
還是用源氣逼進(jìn)凌彥虎口中,起初并沒有什么效果,凌彥虎還是沉沉昏迷著,一動不動。
不消多時,凌彥虎周身漸漸涌起淡淡的黃色光芒,空氣里充盈著迷人的藥香。
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傳來,凌彥虎樣貌突然變的猙獰起來,身體也突然抽搐、抖動不止!
“這,這是怎么了?”魔皇看著玉床之上的凌彥虎,心疼地詢問。
無霜婉兒也并不知道,當(dāng)下輕搖玉首,沉默不語。
族譜內(nèi)對此種丹藥的功效只記載了一句話:渡一切苦厄!
所以,究竟是提升人的思想,達(dá)到無欲無求的境界呢,還是能醫(yī)治世間的一切病痛呢?無霜婉兒至今仍未參透。
凌彥虎的身體開始變的扭曲,全身的骨節(jié)都在咔咔作響,一時間在人形與獸形之間來回變換,令人不寒而栗。
魔皇看著此時的凌彥虎,雙目有些溫潤。
這孩子降生,母親就撒手而去,自己辛苦將他養(yǎng)大,教他向善,授予他魔族功法,送他去幻靈山歷練,以增加修為和閱歷。
這所有的一切無不體現(xiàn)出一個父親的如山般摯愛。
無霜婉兒看到魔皇動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相慰,她只是默默走近,輕攬他的臂膀,送以慰籍。
凌彥虎這里的聲響,又招來了江無涯,他看到凌彥虎的異象,不由得心下大駭!惶恐問道:怎么了?你們怎么他了?!
魔皇輕撫無霜婉兒的玉手,沖江無涯顫聲說道:虎兒服用了婉兒練就的大丹。
江無涯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你們知不知道這丹藥的功效?知不知道魔族能不能服用?知不知道服用后有沒有副作用?
江無涯一連拋出三個問題,魔皇和無霜婉兒頓時面面相覷。
“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給他服用?!”
江無涯語氣開始變得凜冽。
無霜婉兒覺得氣氛有些緊張,當(dāng)下柔聲說道:族譜記載的也沒有那么詳細(xì),但以經(jīng)驗(yàn)來說,此種丹藥必不至于產(chǎn)生什么壞作用。
我和魔皇看到小家伙總是沉睡不醒,心下焦急,所以就……
江無涯當(dāng)下覺得有些尷尬,自己有些沖動了,尤其是看到凌彥虎痛苦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反之來講,魔皇是斷然不會戕害自己的孩子的,無霜婉兒生性純良,也必不會存有害人之心!
想到這里,他對兩人深施一禮道:皇叔和族長莫怪,是涯兒沖動了!
“哈哈哈”
魔皇不氣反笑道:你這個小子倒是重情重義!小虎有你這樣的兄弟,也真是幸運(yùn)!
江無涯訕笑幾下,繼續(xù)看向凌彥虎,此時的凌彥虎恢復(fù)了他的真身,一只通體金毛,宛若貍貓一般大小的虎獸,靜靜蜷縮,不再變換。
江無涯將神識散播,悠然飄向凌彥虎,他發(fā)現(xiàn)凌彥虎體內(nèi)的真氣都在圍繞著一團(tuán)金芒大盛,棗核般大小的氣體靜靜旋轉(zhuǎn)。
體內(nèi)的骨節(jié)此時也有熒光附著,溫潤如玉。
驟然之間,那環(huán)繞的真氣速度加劇,不多時竟在體內(nèi)飛涌成一團(tuán)風(fēng)暴,摧枯拉朽般地沖向凌彥虎每一道筋脈。
說來也怪,風(fēng)暴所過之處,脈域竟然陡然增寬,內(nèi)壁也被修復(fù)的光華潔凈,溫潤如初生的嬰兒。
“哇”的一聲,昏迷中的凌彥虎將筋脈內(nèi)殘留的雜質(zhì)吐出口外。
無霜婉兒和魔皇也是看的一驚!
但那真氣匯聚的風(fēng)暴并未停留,沖過全身的筋脈之后,又迅速匯聚在腹間,隨后那棗核般的金黃之氣,迅速將它們吞并。
而那金黃也越變越大,越變越大,逐漸衍化為一個嬰兒的雛形,并愈來愈趨于實(shí)質(zhì)。
隨著“砰”的一聲,一個渾身散發(fā)著熒光的嬰兒,在凌彥虎腹內(nèi)生成,小家伙靈智不淺,蹦跳幾下后看看自己的身體,變的驚喜非常!
江無涯不由的咽了一下唾沫,內(nèi)心驚心動魄:這…這是凌彥虎懷孕了?!
那嬰兒從初生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對著游走在凌彥虎腹內(nèi)的江無涯的神識,緩緩伸出胖乎乎、握拳的小手,食指猛地一彈…
江無涯腦間瞬間山崩地裂!慌亂將神識收回,捂著腦袋,疼痛不已!
無霜婉兒和魔皇立即俯身相詢道: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江無涯甩甩腦袋,輕揉太陽穴,疼痛感逐漸減弱。
“那個,說出來你們肯定不相信,凌彥虎好像,好像懷孕了!”
無霜婉兒:?。?!
魔皇:???!
江無涯尷尬地看著驚懼不已的兩人,輕搔后腦勺,也是不敢相信!
三人正不知所措之際,凌彥虎輕哼一聲,眼眸悠悠睜開。
他環(huán)視正驚異望著自己的三人,又環(huán)視周遭的環(huán)境,眼神里流露出從未謀面的陌生。
“我是誰?我在哪?”
凌彥虎拋出了這個喜聞樂見的問題。
江無涯和魔皇的眼神一陣閃爍,心內(nèi)更加疑惑,因?yàn)槟锹曇舾静粚儆诹鑿┗ⅲQ句話說,醒來的這個小虎獸好像不是凌彥虎!
那暫且稱為是凌彥虎的小虎獸見無人搭話,便一縱身從玉床躍下,邁著小碎步走近三人逐個觀察。
它歪著小腦袋看向江無涯,眼神里流露出挑逗地戲謔,吐出舌頭沖他做了一個鬼臉后,又忽而調(diào)轉(zhuǎn)身形,對他搖晃起小屁股。
江無涯:……
做完這一切,它輕抬獸足走向魔皇。
三人此時均是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它。
看向魔皇的時候,它有些懼意地后退幾步,但是魔皇看著它的眼神里卻是充滿了慈祥與關(guān)愛。
感受到那份愛意,它躊躇著又走近魔皇,張開小獸口撕扯幾下魔皇的衣角,見他還是一臉愛意地看著自己,當(dāng)下變得肆無忌憚,開始在魔皇腳下翻騰打滾。
在它覺得這一切都索然無味后,又邁步走向無霜婉兒。
只是一剎那,它看向無霜婉兒的眼神瞬間呆滯!搖晃不止的小尾巴也驟然停滯!嘴角不經(jīng)意間哈喇子直流……
“我靠!”
江無涯心內(nèi)暗忖:這家伙還真跟凌彥虎一個性子,看見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路!
看它呆望著無霜婉兒良久,一瞬不瞬,江無涯開口阻攔道:你是誰?是不是凌彥虎?倒是和他一個吊樣,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你們是不是遺傳啊!
魔皇臉色一變:……
那虎獸回過神來看向江無涯,一臉的不屑,開口道:凌彥虎?誰是凌彥虎?我乃上古神獸,窮奇!
三人均是一陣大駭!
獸神窮奇是上古兇獸,威能滔天,舉手投足間毀天滅地,怎么會住在凌彥虎軀體內(nèi)?
江無涯顫聲問道:凌彥虎呢?你把他怎么了?!
“再說一遍!我不知道凌彥虎是誰?本神醒來就在這個軀體內(nèi),怎么?這個獸身是他的嗎?嗯,這個軀體還不錯,我很滿意!”
那小虎獸說道,眼眸微瞇,一臉的享受。
江無涯語氣變的不再生硬,倘若惹的這位大神不高興,施展神通把魔域拆了,那可就玩笑大了。
當(dāng)下,他極其謙卑地拱手恭敬道:尊神的這副軀體,先前是我朋友的,他不省人事了許多天,我們用盡了許多方法才將他喚醒,沒想到醒來的卻是您老!
“原來是這樣啊,那既然本神蘇醒,這副身體就是我的了,不要再多說了!”
虎獸態(tài)度決絕,口吻生硬,江無涯便不敢再說話,低首垂立著。
它將視線轉(zhuǎn)移看向魔皇,開口道:我觀你體內(nèi)之氣,與我一脈相承,你是何人?!
魔皇一瞬間撩袍跪倒,拱手道:稟上神,我是這魔域之主,魔皇!乃是上神的后輩子嗣。
“哦,我說嘛,只是你這后輩怎么退步成這樣了?實(shí)力簡直太過低劣!真是丟我魔族的人!不肖子孫!”
“低你奶奶個腿!”江無涯暗暗說道,“魔皇的實(shí)力在整個大陸也是屈指可數(shù),哪能跟你們這些對人搖屁股、看見美女流哈賴子的上古老變態(tài)相比!”
“你說什么?!”那虎獸陡然看向江無涯,眼神里充斥著凜冽的殺意!
“你一個小小的人類也敢對我口出狂言?!在我眼里你連一只螞蟻都不如!”
說完,它邁著步子走向江無涯,周圍的空氣里殺意更盛!
“完了,這老變態(tài)還會讀心術(shù)……”
江無涯一臉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