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之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于是就松手,把保溫杯給江伊湄。
只是一只大手下意識放在保溫杯的下面,時刻保護保溫杯不墜落地上。
這個小舉動不是心疼保溫杯被摔壞,而是盡最大限度保障江伊湄此時此刻有水喝。
一心想找到證據(jù)的江伊湄,并沒有注意到這個暖心的細節(jié)。
把視線都聚焦到保溫杯里后,她認真瞧了瞧,然后又輕輕嗅了嗅,結果大失所望。
因為保溫杯里的水,不是昨天的寧心安神茶。
“難道不是他?”
這是她第三次疑惑,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么篤定了。
都親眼目睹了,哪敢篤定?
見江伊湄愣在那里,久久未喝一口,失去冰冷外表的林從之,頗為關心問道:“你怎么了?為什么不喝水?”
林從之的水,江伊湄是絕對不會喝的,因為喝的話,就等于喝林從之的口水以及和林從之間接接吻了。
雖說以前她非常渴望與林從之接吻,但是現(xiàn)在,她打心底里排斥。
回過神來,找了個理由,她故作沒事地道:“好像不渴了,給你,謝謝!”
瞧見江伊湄臉色瞬間好轉,林從之有種被騙的感覺,臉上瞬間烏云密布。
“唰”的一聲,他筆直地站起來,怒發(fā)沖冠地指著地上的江伊湄,恨得咬牙切齒地道:“江伊湄,你耍我?”
看到林從之這副猙獰到要把她吃掉的模樣,江伊湄又如同驚慌的小綿羊,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除此之外,剛才用下三爛小招數(shù)的罪惡感,也讓她無地自容。
盡管如此,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她,還是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沒…沒有,我…我剛才真的口渴?!?p>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哼!”
冷哼一聲,眼里布滿紅絲的林從之便帶著僅存的一點風度,憤怒離開。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發(fā)顫的。
這種感覺,像極了七年前那種感覺。
當年,她也用了類似的小招數(shù),騙取林從之的關心,結果林從之暴怒,有好幾個星期都不理她。
換做以前,她真的害怕,害怕失去林從之;但是現(xiàn)在,她只想與這個人的關系越來越糟,無法存在一絲可能。
因此,她沒有起身追趕,也沒有一聲道歉。
也正如她想的那樣,現(xiàn)在不是七年前了。
走了兩步,怒不可遏的林從之,忽然停了下來;隨后冰冷挺直的身軀,猶如一個落地音箱,播放出一句肅殺低沉的話:“下屬戲耍上司,該當何罪?”
不想低頭,不想受林從之小恩小惠的江伊湄,生無可戀地回應:“想要訓斥,想要扣工資,隨你便?!?p> 林從之還以為處于有罪一方的江伊湄會向他低頭認錯,殊不知,是這么的倔強,看來當年真的對他恨之入骨。
對江伊湄動真格,不符合他重新歸來的動機。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下一刻,他靈光一閃,冷諷問道:“訓斥?扣工資?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你還想怎樣?難道想降我職?我告你,我已經是職位最低的員工了,降無可降。”
惶恐后的江伊湄,擲地有聲地回應,不怕林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