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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之黑白

第四十四章

異能之黑白 安書逸 3340 2019-06-25 12:30:34

  預見未來

  慕子言見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鶴蘭可憐兮兮的,略帶安慰道:“我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明天一早你就可以離開,不過你的異能有什么用啊?”

  聽到人身安全有所保障,鶴蘭拍拍顫抖的小心臟,挪挪腳步重新蹲好,懷里抱著把油紙傘,乖乖的說出自己的異能力有何作用。

  “嗯,簡單說就是可以預見未來,未來會發(fā)生死亡的預示?!?p>  預見死亡的異能力,之前列車爆炸事件中鶴蘭憑借自身的異能力提前跳車,逃過一劫,異能完全恢復后不僅是預見自身的死亡,還可以預見其他人的死亡。

  相當于開天眼的能力引起了星的興趣,放下平板從床上跳下,一步一步靠近角落,鶴蘭見星向他走來緊抱油紙傘,背部緊貼住墻壁。

  看到鶴蘭緊張不已的狀態(tài),星原本打算站著改成了蹲下,小小的一只團子蹲在跟前,鶴蘭瞬間放松了神經。

  星看著鶴蘭的眼睛,慢慢跟眼前的老熟人聊起來,“你的真名叫什么?”

  “鶴蘭,仙鶴的鶴,蘭草的蘭。”

  L也有自己的名字,星在心里羨慕了一下,“那你能看看我什么時候死嗎?”

  見星不像是開玩笑,鶴蘭忽覺自己呼吸不暢,若是像上一代星的死法,那得毀滅多少生靈,就是因為世界各地對異能監(jiān)管不力,社會的發(fā)展才會這么慢,說不定還倒退了。

  猶豫半天,還是使用了異能給星看了未來,整個房間里閃著淡綠色的光,不一會兒三人眼前出現一幅畫面,布置精致的房間里有一副無色透明玻璃狀的密封棺,棺材里躺著一位身著洛可可式裙裝的少女,裙子上繡著暗紅色的薔薇。

  五秒鐘后畫面消失,鶴蘭支支吾吾的說:“呃…這幅畫面的意思……是說你會在不久后…呃……這個……很難解釋,”想了半天還是找不出合理的說法,泄氣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p>  星站起身,拍拍鶴蘭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人生嘛~總有意外的,以前的事就此翻篇,你也不用那么緊張我會揍你?!?p>  “真的?”

  “嗯?!?p>  “那我……走了?”

  “隨便?!?p>  鶴蘭抱著油紙傘貼著墻起身,干笑兩下挪步到門前,快速擰開門把一溜煙跑沒影了,留下木門左右搖擺。

  慕子言放下書起身關門,星站在角落盯著門看了會兒,想不明白自己已經改變態(tài)度,為什么L還是怕他,下意識的找可以抱住的東西。

  環(huán)顧四周只有枕頭可以抱,邁著小短腿快步走向床邊,翻身上床蹲坐在床背中間,懷里緊抱著枕頭,嘴里喃喃說著:“阿喵,為什么L還是怕我,我不是已經改變態(tài)度了嗎?我不是仗著自己強大才欺負人的,為什么他自殺后要纏上我,那次是個意外,我從來、從來沒有想過要欺負別人……”

  星沉浸在懺悔中,沒有注意到慕子言坐在床邊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他。

  好一會兒后慕子言開口問道:“你想到什么事了,這么害怕?!?p>  星緊抱著枕頭神情有幾分恍惚,“我間接殺了人。”

  窗簾被風吹起,冰涼的微風滑入皮膚,凍住血液流動,室內的空氣充斥著悲傷的味道。

  “具體是怎么樣的呢。”

  清冷的聲音使人稍稍冷靜下來。

  “有一個過失殺人的少年犯,為人懦弱常常被其他人欺負,某天再一次被欺負時,他終于鼓起勇氣反抗逃離房間,逃跑的路上無意撞到了我,當時我一把推開了他。

  我在少管所的名聲不好,他看清撞到的人是我后很害怕,坐在地上一個勁的道歉,而我沒有好臉色的走了。

  那天晚上,他自殺了,大家都說是因為害怕被我報復而自殺的,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那么想,我從沒想過要欺負別人,但他確實是因為我死了。

  之后一天晚上,我在浴室洗頭發(fā),洗到一半突然停電了,有一雙手把我死死的按入水中,快要窒息時那雙手突然消失,等我緩過神來從鏡子里看到一個白色的背影一閃而過。”

  說著更加用力的抱緊枕頭,眼中慢慢溢出淚水,“我不是故意推開他的,我應該幫助他的,要是哪天死了閻王問我:你活著的時候那么強大,為什么不幫助弱???我說:因為我不在乎外界如何變化。

  哪為什么要讓我的能量這么強大呢?”

  眼淚接連不斷的滑落浸濕枕頭,星想不通這些事,在他的想法中,強大不是用來破壞或欺凌弱小的,強大的力量應是用于保護,可他的異能除了傷害他人、破壞外界一切事物外沒有其他作用。

  慕子言伸手掰開緊抱著枕頭的兩只小胳膊,把小孩抱起放在膝上,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似是安慰似是感嘆,“要是黑名單上的人有你百分之一的懺悔之心,那該多好?!?p>  閣樓里兩人各有所思,幸運的鶴蘭已經成功逃離郊外,躲進了一家小酒館。

  酒館老板娘正帶著幾個美艷的女郎上樓,鶴蘭站在樓梯前往上看去,沒過多久樓上傳出調笑聲,酒杯互相碰撞的清脆聲。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個正經地方,立即轉身離開。

  酒館老板取完酒回頭一看,剛剛落座的幾個眼生的客人急忙走了,靠墻邊上的位置又空了下來,眼睛黯淡片刻,復又換上和氣的笑容給客人們倒酒。

  街上開始下起毛毛細雨,細長的雨在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下顯出真身,細細的像針一樣的雨飄在空氣中,靜悄悄又隱秘的落在行人的頭發(fā)上。

  感覺到身后的人越追越緊,鶴蘭提起油紙傘唰一下打開,遮住頭頂,撐傘時擰了一圈手柄底端,幾枚細針順利的藏匿于指縫間。

  走著走著看見一條小巷,迅速轉身快步向小巷里走去,身后的人停下腳步對視一眼,緊接著跟了上去,三五個人剛剛淹沒于小巷的黑暗中,在他們的脖頸邊飛速劃過幾枚細針,滲出一道道紅痕。

  見眼前不遠處撐著傘的少年停下了腳步,幾個人像是逮到了獵物般向前邁進,雙方的距離一步一步縮短,當只剩一臂的間隙時,幾個身材高大的歐洲人突然腳步不穩(wěn),往各個方向倒下。

  鶴蘭撐著傘從他們中間穿過,往小巷入口處走去,悠悠的開口道:“要是哪天運氣用完了,我可怎么活。”

  黑暗散去,各色的燈光倒映在油紙傘上,打著油紙傘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雨霧中。

  沒拉窗簾的窗戶上映著淡黃色的單色光,暖色系看著就很溫馨,慕子言抱著星給小孩分析事件,“這件事也不能說你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那個自殺的人是他把他自己給嚇死的,但他死后覺得是你害死的他,其實是他腦殘。

  從法律上講,你沒有義務幫他;從道德層面講,旁觀者有權保持視而不見的態(tài)度,俗話說‘各人自掃門前雪’,因為旁觀者沒有出手相幫就心懷怨懟的也不是好孩子。

  靠山山倒,要是一昧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那這個受害者基本上是沒有希望了,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怕他人的威脅。

  假設有一個人出手幫助了他不受欺負,但后來出手相幫的人對他提出過分的要求,他除了順從別無他法,純善之人是很少的,每個人多少都會受制于利益。

  旁觀者不出手相幫也是有罪這種話,其本質也是道德綁架,當自身權益受到侵害時首先要找有權解決此事的人,比如警察。

  要是大人們不管,就要拿起武器自己反抗,畢竟對方又不是黑社會,大家都是一樣的,憑什么不能靠自己的能力反抗呢?

  連帶無辜的旁觀者也指責的那些受害者,他們其實是在逃避,逃避自身的懦弱無能,還對周圍的人要求太多?!?p>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星吸吸鼻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分析事情,而且跟自己的觀點完全不一樣。

  但慕子言說的也有道理,星皺著眉反問道:“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現在還無法接受,要是受害者沒有勇氣反抗,那他們豈不是永遠處于痛苦中?”

  “每個人有自己的命運,”慕子言伸手摸摸星的頭頂,說著毫無用處的話,“要是被惡之花遇上會出手幫一下的,但以后如何還是要看他們自己,誰也沒法幫誰一輩子?!?p>  基于人道主義,施害者不可能全部被判死刑,有些罪犯是所謂的年少無知,長大后羞愧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但受害者能否走出陰霾只得看命運的安排。

  世間是個極其復雜的地方,人也是極其復雜的生物,僅用黑與白兩種顏色不足以區(qū)分。

  星微微底下頭輕聲低語:“我想幫助別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幫,一直以來也沒人幫過我,跟景行兄的合作,那不是幫助,那是各取所需,我想象中的幫助他人是不求回報的那種。

  但不論是少管所里的人,還是外面世界的人,好像不是很值得幫忙的樣子。”

  聽到星說不是很值得幫忙這句話,慕子言很想點點頭,這個世界的制度不太完善,要是貿然出手幫忙,說不定下一秒自己的命就交代了,總是要先保證自己能活命。

  但教育小孩可不能說得如此冷血無情,慕子言轉了下大腦委婉的說:“大范圍的幫助太過理想化了,但也不能對所有人失去信心,話又說回來農夫與蛇的故事歷經千年依舊是經典,所以惡之花只殺應判死刑的人,我只能做到這兒?!?p>  星用力的點了下頭,這個答案很接近滿分,因此自己混吃等死也沒什么不對吧?

  繞來繞去星得出的答案跟之前的一樣,世界又不是僅靠一人之力就可以改變的,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命運,世界有世界的命運,自己何必摻和進去,沒有義務啊,至于道德,等道德成精了再說吧。

  嗯,明天也是混吃等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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