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冉
20XX年10月14日星期五多云轉(zhuǎn)陰
“易楠?!?p> 在走廊里徘徊了十多分鐘,我終于等到了他。自從前幾天加了補習課,我便很少再有閑暇的課余時間了。與易楠的相處也不得不刻意制造出這種“偶遇”模樣。
“在等我?”
“沒,我,在這等了一會。”徐冉冉在他面前還是不喜歡隱藏,“今天又拖堂了嗎?”
“啊,不是?!?p> “那怎么這么晚。”
“班里組了學習小組,給組里的同學講了幾道題?!?p> “你還挺負責的?!?p> 我偷笑著看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被夕陽剪出了清晰的輪廓,那樣子清秀又自然。
“互幫互助吧,高三了,大家都想要好一點的成績?!?p> “這倒是。”我點點頭。
“等我,有事?”易楠問向我。
“也沒什么,一起走嗎?”
“我今天想搭公交車?!?p> 我和易楠回家的路并不在同一個方向,步行的話還可以一直結(jié)伴走上一段,搭公交車的話就只能是短短的學校到車站的距離了。我只有這一個周五下午了,我想要和他多待上一會兒,哪怕是一小會兒。
“那,正巧,我想去文具店,可以和你一起?!?p> “不叫凌冰他們一起嗎?”
“不用了,她最近也很忙?!?p> 我和易楠并肩走出了走廊,宣傳欄里我們兩人的照片還都貼在上面,只是不再挨的那么近。年級組換了照片的排序方式,按每次考試的成績重新排了榜,我們兩個分列文理兩欄,連畫框都不是同一個了。
“嗯。。?!?p> “怎么了?”我想要和他說些話,可我最近的生活除了學習實在沒什么新鮮事。
“JAY的新專輯你買了?”
“JAY?還沒出吧,你買到了?”他異常驚訝的看著我。
“沒,沒,我就是問問?!?p> “我在想不是才出了沒多久,還以為你有什么特殊渠道?!?p> 易楠自言自語著,我的日子被補習、試卷、課程分割的亂七八糟,已經(jīng)搞不清新專輯的發(fā)售時間了。
“我還以為你先拿到了?!?p> “沒,沒有?!?p> 他的語氣有點失望,我好不容易想出的話題再次戛然而止。
已經(jīng)走到公交站了,易楠探身看著車來的方向,我默默祈禱車子晚一點來。
“你說的學習小組,我們班也有呢?!?p> “是嗎?那肯定是老師們一起商量出的方法了。”
“嗯,說不定每年高三都要用一次。”
“希望有用吧,我看大家積極性還都挺高的?!币组恢蓖蚵返募冶M頭,好像很急著回去。
“我覺得這小組對我沒什么用。”在這個問題上,我的感覺應該也是他的共鳴吧
“你和誰一組,我認識嗎?”他終于回過頭來問我了。
“你認識?!?p> “凌冰?”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淺淺的笑意。
“嗯?!?p> “那對你大概是沒用。”他笑著搖搖頭,“你可別告訴她?!?p> “你說她壞話我怎么可能不告訴她。”
“這怎么能是壞話,這是客觀評價。”他說起凌冰時的樣子輕松又有趣,和在走廊里見到我時很不一樣。
“對了,你和誰一組,我認識嗎?”
“嗯,你認識?!?p> “誰?”
“許夢?!?p> “許夢?”
“嗯,她最近倒是越來越認真了?!?p> “你剛才是在給她講題嗎?”
“嗯,剛發(fā)了昨天的練習卷,她的物理又錯了很多?!?p> “哦,這樣啊。。?!?p> 易楠說話時又看向了車來的方向,連我低著頭他都沒有察覺。
“車來了,走吧?!币组蚯坝狭巳ァ?p> “我有點事,今天不去了。”
一只腳已經(jīng)踏上公車的易楠有些愣,我沒給他任何疑問的機會,轉(zhuǎn)身快速跑開了。
公交車再次啟動,在我的反方向上留下來一串煙塵。
一起自習,一起爬山,一起排專輯,還有那些已經(jīng)寫滿的本子。我以為我已經(jīng)對他敞開心扉,也以為現(xiàn)在的他徹底忘記了從前的一切,可每每他提起許夢和凌冰,他都像換了一個人。那個易楠,更開朗,更健談,也更愛笑。
如果你們都是故事里的主角,那我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