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巨響,幾乎就要把這山間的客棧給震塌了。
明顯處于劣勢中的三千,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橫木,艱難地從廢墟中爬了出來。
劍落雪沒想到眼前的三千,竟然是捂著鼻子爬出來的。
“哇啊哇啊,痛……痛……”
三千攤開了手,發(fā)現(xiàn)雙手上竟然都是到處亂流的鼻血。
“哎,打人怎么能打臉呢?”
宇文宰從里屋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三千留下了一道血痕。
“桀桀,我用一拳挨了你的一劍,吃虧的可是我。”
存在境界上的差距,哪怕三千的門板巨劍斬中了宇文宰,但是宇文宰用靈力護體抗下一擊后,再迅速地調(diào)轉(zhuǎn)靈力凝聚在拳頭上轟出的一拳,就這樣直接把三千擊飛。
但宇文宰說得不錯,吃虧的的確是他。
身受重傷的他,再被三千的門板巨劍重創(chuàng),頓時舊傷新痕一起發(fā)作,氣血翻涌。
“要速戰(zhàn)速決,不然非得被這巨劍拍死不可。”
宇文宰催動意念,“往生”順勢入手,登時氣勢大漲。
“桀桀,我實話告訴你,你只有一擊的機會?!?p> 宇文宰有恃無恐地爆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牌,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根本就不需要給三千這樣的機會。
只有一擊的機會,對付宇文宰這樣的大魔頭,對三千來說,尋常的手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了,只得使出自己的壓箱底的東西才行。
門板巨劍再一次被三千豎起,然后周遭的天地靈氣不斷地被巨劍所吸引。
宇文宰看著凝聚天地靈氣的三千,竟然有了一種莫名地期待感。
“桀桀,當(dāng)年你的師父妙空真人可是讓我打開眼界。希望你這個做徒弟的別讓我失望。眼前一亮又眼前一黑的事,最好別讓我遇著。”
“呵呵,放心,我會直接讓你雙眼發(fā)黑的!”
三千咬牙切齒地吸收著為數(shù)不多的天地靈氣,直到巨劍發(fā)出了一聲劍鳴。
一躍而起的三千,在半空當(dāng)中掄起了門板巨劍。
對的,三千并不是揮劍,也是不御劍,而是掄著巨劍。
巨劍此時竟然生出了可怕的氣勢,仿佛將要把下方的一切事物死死地壓制住。
“妖人,這一招叫做‘一把巨劍蓋山河’!”
宇文宰看著三千,笑著說道:“桀桀,有意思。”
轟的一聲,巨劍和“往生”激烈碰撞著。
兩人瘋狂地對攻,三千雖然境界稍差,但是這一招“一把巨劍蓋山河”,再加上那種完全不要命的打法,竟然能夠和宇文宰拼的你來我。
“桀桀,失策了。要不是受傷,哪里會讓你這個小子撿到便宜。”
被巨劍一撞,宇文宰握著“往生”的雙手頓時一陣疼痛。若不是受了重傷,宇文宰真的想一下子拍死這個叫三千的瘋子。
蹭蹭……數(shù)聲怪響。
宇文宰很快就注意到了三千的那把門板巨劍的異常。
在經(jīng)過數(shù)次劇烈的碰撞后,那一把巨劍的劍身很快就布滿了魚鱗一樣的裂紋。
“桀桀,尋常鐵劍也敢出來逞強,若是你師父妙空真人的‘蓋山河’,我或許還真要忌憚幾分了?!?p> 的確如宇文宰所言,若是三千的師父妙空真人在場,就憑那一把兩人高的巨劍“蓋山河”,恐怕用數(shù)回合就可以把自己砸進泥里。但現(xiàn)在偏偏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罷了。
“往生”的連番重砸,門板巨劍終于徹底破碎。
三千巨劍已毀,道心受創(chuàng),頓時倒地吐血不止。
“桀桀,雖然你就快要死了,但你總比山間那些滿口仁義道德,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偽君子要強上幾分。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宇文宰一只大手直接捏住了三千的腦袋,恐怕只要稍加用力,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三千就會慘死當(dāng)場。
“不!不要!求……求求你放過他吧……”
一旁的劍落雪自知無法拿宇文宰如何,只得低聲下氣地向他求饒,只求放過這個在緊要關(guān)頭對自己伸出援手的陌生人一命。
“桀桀,怎么?你這個丫頭舍不得了?”宇文宰見劍落雪低頭求饒的模樣,哪里還有之前潑辣作風(fēng),頓時計上心頭,有了另外的打算。
“桀桀,好,我就放過這小子一條爛命,不過,這么好的材料,我可要好好折騰折騰?!?p> 雖然兩人暫時保住了一命,但劍落雪知道落在了無常廈的手中,尤其自己是被這個妖人抓走的,恐怕此次真的是兇多吉少。
劍落雪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三千,沒想到自己又多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人。
“桀桀,小丫頭別想了,現(xiàn)在就祈禱閣主能夠答應(yīng)廈主的條件吧,到時候我看心情,還能把你完整地送回去,若是不答應(yīng)……我可不敢保你‘零件’齊全!”
對劍落雪下了最嚴(yán)厲的警告后,宇文宰吹了一個口哨喚出禿鷲,一把將劍落雪甩上了禿鷲后背,“走了!”
禿鷲應(yīng)聲振翅飛起,同時還不忘將地上的三千用如鐵鉤一樣的鷹爪抓起,飛出了山林,繼續(xù)朝著南邊飛去。
日上三竿,宇文宰估摸著也還有半日的光景才能返回“榆崖”,連番大戰(zhàn),其實他早就幾乎用盡了靈力,此時與凡人無異,哪怕碰上一個對他起了殺意的修行者,他都在劫難逃。
若不是用三千來做要挾,保不準(zhǔn)自己身前的這個脾氣暴躁的丫頭一時暴起將自己的人頭斬落,看樣子留這個瘋小子一條命是對的。
很快宇文宰不再做過多的考慮,登時進入了調(diào)息恢復(fù)的狀態(tài)。
直到禿鷲從北往南飛到了日頭西沉的時分,宇文宰才突然睜開了雙眼。
就要到了。
劍落雪不知此處是何地界,但見下方一條河谷蜿蜒曲折,直到遠方。
“小丫頭,坐好了!”
“哼,我做得穩(wěn)得很!啊……”劍落雪生氣地回懟了一句,可禿鷲向下一沖,突然的失重,嚇得劍落雪花容失色。
河谷的深處別有洞天,數(shù)息過后,這只禿鷲竟然還沒有開始減速。
劍落雪看著頭頂?shù)哪堑捞祀H線越來越小,難道他們要沖向地心深處不可?
“妖人,這到底是哪里?”
“桀桀,這里可是我的老巢,榆崖!”